我是烟雨人 ▷

我的农民兄弟布衣丹心

发表于-2007年08月02日 晚上11:18评论-1条

官职做得再大,怕也有几个农民兄弟;入居了美国、澳大利亚那样的发达社会,也不会没有几个农民朋友。中国有广大的农村,嘴上高喊自己是城市人的人,他的祖宗原来也在农村。农村是我们的老家,老家是一座高山,老家是一条大河;即便是一片荒漠,一片沼泽,老家也永远印记在我们的心灵中。

没有老家概念的人,不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是那些头顶烈日,脚踩黄土的农民。寂静的村庄,欢叫的猪羊,飞跑的鸡鸭,拉套的牛马……大树下,有几个拉鞋底的大嫂;门洞里,有几个抱孙子的大娘。坡塄上,几个大爷在割草;田野里,一帮大伯在耕地……这就是我的农民兄弟;这就是我的农民兄弟生存的环境。

我的农民兄弟,用自己的双肩担挑着一个家庭,也担挑着一个社会,可他们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文化地位、始终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我的农民朋友,年复一年,月继一月地在土地里刨食,可一斤麦子只能卖七毛钱。七毛钱,扔在城市的大街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去捡,可在我的农民兄弟那里,要将这些小钱一张一张积攒起来。积攒上一年,也积攒不了多少,花钱的眼眼却实在太多——盖房需要钱,小孩念书需要钱,吃盐灌醋需要钱……卖粮所得无几有,只有进城去打工。

进城打工,是一种历史的趋势,我的农民兄弟正在和这一历史的趋势融合,他们独步天下,甚至拖家带口,走进了向往已久,却又胆战心惊的城市,面对的却是一个个意想不到的冷遇。城市人看不起我的农民兄弟,还变着法子哄骗他们。打上一年工,讨不来工钱,无可奈何的他们,有的爬上塔尖、楼顶,以死要挟;有的像蓬头垢面的乞丐,坐在欠他们工钱的单位门口,苦苦等待……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他们的命运难道就应该是这样?从那一个法典,那一个宪章,也难能找出这样的条文。

以死相拼,讨要工钱,这样的选择太原始了,原始得令人无法置信。然而,也只有这样的选择,或许还能唤起那些掌握他们命运的人的一点良知。如果遇到丧心病狂者,我的农民兄弟也只能将自己的小命交给上帝。我的农民兄弟的命太不值钱了,为了几个工钱也要搭上一条命,大腹便便者是不理解的,他们往往会抒发出一种不知是别有用心,还是真正同情的感叹:“为了几个工钱,搭一条命值吗?”

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心态。我的农民兄弟,何尚不知生命的宝贵?可是,他们也懂得,再宝贵的生命,也要物质来维系。苦干一年,一分钱拿不到,有何面目回家去见妻儿老小?当年扬白劳还能扯上二尺红头绳,给喜儿做过年的礼物。领不到工钱的农民兄弟,拿什么给女儿买“头绳”?付出了劳动,拿不到报酬,天底下似乎没有这个理儿,可是,我们的法律呢?那些吃着农民、穿着农民的官员呢……农民朋友的热血年年抛洒,他们讨不到工钱的个案却年年发生……

城市是呆不下去了,我的农民兄弟,只有回到农村。可农村老家也不是避风的港湾,那些官吏们,今日搞摊派,明日来提留,还时不时地将我的农民兄弟拳打鞭抽……身痛莫如心痛,心力憔悴的农民朋友,冤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告状……可是,他们有几个告赢过?针尖大的窟窿,硬给拖成水桶大的洞。农民无奈啊!无奈的农民叫喊:“我要杀人!”然而,他们能杀谁呢?被杀者还是他们自己。

电视荧屏上,看到的不是口若悬河,大谈主义的领导;就是拍屁股、打飞眼、亮肚脐的“明星”。那些推动着历史车轮前进的工人、农民,很少在荧屏上出现过。这不知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的变异?

其实,人们早腻烦了那些占据电视荧屏,人模狗样的家伙,特权意识,使他们的心灵严重扭曲,连一方小小的电视也不放过。他们想拥有一切,甚至整个地球。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工人、农民……有人说农民还很苦,他们不相信;有良知的文人写几篇文章想替农民说几句公道话,一些政治嗅觉极强的报刊编辑也是助纣为虐,不用文人的稿件,而且大言不惭地复书:“时下农村都在城市化,还在写那些落后的农民?”这样的编辑如果不是别有用心,起码是个白痴、无知。中国有八亿农民,现在有多少成了城市里的居民?特别是西部的农民,有多少是腰缠万贯的富翁?他们还在为填饱肚子拼搏,中国一夜之间富得流油,只是一种新传说。让八亿农民一下子都涌到城市,现实的国情也不允许,即便美国那样富有的国家怕也承受不了;而我们的经济总量却只是人家的十分之一!

站在城市的摩天大楼下,我常常看见那些背着麻纱袋,扛着长把镰刀的农民,他们从甘肃的庄浪或者灵台来到关中,帮助关中人收麦子。一料麦子收完,挣个千儿八百元,是他们一年之中最大的收获,也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础。可是,这些钱要用汗水珠子来换啊。白天,他们头顶烈日,弯腰弓背,挥汗如雨;晚上,便睡在村外的打麦场上。蚊子、跳蚤,是他们的敌人,也是他们的“朋友”。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已是习以为常了,如果他们略为富有,也绝不会千里迢迢地出门来受这份“洋罪”。这就是我的农民兄弟,我的农民朋友。

多少年了,多少代了,不是农民的人鄙视农民,农民自己也鄙视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中,总有这样的版本:要想出人头第,就得脱离农村。于是,农家子弟使出浑身解数,向外冲。冲出去了,就是城市人。做了城市人,回过头来,又鄙视农村,甚至辱宗忘祖地欺压农民。这种恶性循环的怪圈,症结到底在哪里?一代又一代的人在探索。似乎也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农村太穷。农村是穷,但除了穷,是否还有其它的原因?这些年来,除过上层的重视,基层一级的组织,有几个真正在为农民服务?

老虎威猛,猎豹凶残,人们还要给它肉吃。绵羊顺从,老牛诚实,人们总要将它们杀了吃肉。用这种悖论解释向农民无止境的索取,把农民当“贱民”看待,是一种天良丧尽的胡说八道。时至今日,又有人给农民的土地打主意了,土地私有的呼声正在雀起。如果真要走这一步,一夜之间,将会有大批的农民沦为难民。那时候,泱及的不仅仅是农民,而是整个社会。

我的农民兄弟,只要有一口饭吃,绝不给社会添乱。可眼下里,这一口饭吃得叫他们闹心。就是闹心,也得吃着,在社会的夹层中苦渡时日。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中,他们念念不忘的还是国家的建设,国家的发展。与那些坐着小汽车,日进斗金还不满足的家伙相比,我的农民兄弟才是最伟大的人。他们是社会的脊梁,扛撑着国家的半壁江山。谁又敢说,他们是“贱民”?

日本人打进来那阵子,有钱有势的人都跑了,而真刀真枪和日本人干的,是我的农民朋友!打老蒋那阵子,将热血洒在前线的是我的农民朋友;而推着小车,吆着毛驴给大军输送给养的,还是我的农民兄弟!时至如今,社会真要将他们忘掉?

社会绝不会忘记我的农民兄弟,一个亲民的领导层已将农村、农民列入了议事日程,不少有识之士也开始重视农民,给农民以国民待遇,使农民不再被欺侮也将逐渐变成现实。

大学生孙志岗死了,他的死改变了一部法律。那些为讨要工钱跳楼身亡的农民兄弟,是否也能换来一部法典?可喜的是,国家出台了免除农业税的政策,我的农民兄弟终于笑了。多少年难得的一笑,在布满沧桑的面孔上久久滞留,可是,他们能笑到最后吗?我的农民兄弟还得苦苦求索……

本文已被编辑[咖啡茶1234]于2007-8-3 7:28:5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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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咖啡茶1234点评:

也许去城市打工,比当农民还苦!
都离开了土地,中国会有没有吃的一天!
农村一样能建设小康社会!
现在政策正在向农民倾斜!
低保,医疗保障逐步在农村推开,
建设新农村,是改变自己最好办法!

文章评论共[1]个
有点缘-评论

是该为农民这个阶层呐喊呐喊了.现在农民到城里打工,称呼还加上农民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原来是农民,搞得现在工人这个称呼农不农工不工的.但愿农民工的叫法是新型入城农民对自己农民身份的深切留恋而不是所谓城里人对新型农民的一种蔑视.at:2007年08月03日 中午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