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给你给音乐地址,一定要去听。土豆听了《白狐》,说,音律一般,词也一般。确实如此。我说,打动我的是那句:“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他说我女儿心易动,我说也可能是配的那副插图震撼了我内心的柔软,心一宽,眼泪就那样掉下来。
图上雪海茫茫,在冷色系的宽慰下泛着微微的蓝。白狐曲倦着身子,有着猫一样的温柔,江南女子一样的轻愁的眼神,仅仅是一副画,一段音乐,仿佛让我看见了自己的前世。我的今生是不幸的,因为自己做了自己的茧人,想做的事情只能搁浅在梦里了。
人究竟有没有前世?我也说不清楚。历史一代一代繁衍着人生,想必人的前生后世是存在的。若有前生,我想我应该是《聊斋》里的白狐。关于人狐之恋,讲究的也是个缘分。缘来,缘去。缘只钟情柳泉居士。今生喜柳,曾笑谈自己为“柳泉居士”之后裔,其实没有资格,也不可能是。但与狐的渊源却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聊斋》是一本我少年时期就读过的书,后来拍成电视,现在又有了新的版本,有了新的主题音乐。更加喜欢了。最喜欢的还是《雪山飞狐》里的主题曲《滚滚红尘》。人心即江湖,无论英雄豪杰,无论布衣平民,物质之外的精神生活,爱情,便是红尘世俗中纠缠不清的情愫。
喜那《聊斋》里绝色而凄凉的爱情,作者正因为觉得世间男女之间有了世俗的缠绕,才想到了志异人狐之恋,在书斋或者画斋或者琴斋以聊天的方式行走自己的理想中的爱情。我是欢喜他笔下的爱情的,至少没有现实生活里世俗的功名之爱,人心是可怕的,因为复杂,因为欲望永无休止。
狐是魅惑的,或许妖艳,或许轻薄,但对于爱情却是忠贞不渝的,却是单纯可爱的。试想,古人在那样遥远的时代都渴望着超越红尘,都想穿过时光的隧道觅得自己的知音,获益属于自己的爱情,何况电子时代的菜青虫呢?这样想,读过我许多文字的人就会明了我为何欢喜用古典的颜色渲染自己的心情。
“一生无缘附骥尾,三生有幸落孙山。”狐鬼有情攀高枝,妖魔无缘笑欢颜。穿越时空,我在现代科技的影像里看你。看你着公服捻银丝。那缥缈的情节是风撩过你长须后的结晶么?妖魔狐鬼,在你的时代,是没有“特技摄影”的?如今电视将《聊斋》演绎得栩栩如生。缘自因果,非人?非情?非爱?
颠簸尘世,仰俯松龄一生,白狐从哪来?到哪去?从白纱屏障里而来?从林海雪原而来?从江南画舫而来?还是从生烟的水墨中而来。不,狐没有来,也没有去。只道:人飞逝,狐仙去,《聊斋》留。好一句——“狐鬼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红尘太累,不为赋新词。想入《聊斋》,入那尾白狐的魂魄。密林青草间,起舞,弄轻影。繁花枝叶间,谁情欲万种,秀色可餐?是我眯了细长妩媚的双眼,翘了蓬松灵动的尾巴。盈盈含笑里,风情摇曳地叩开谁家的纸窗,化轻烟一缕,成人。插一朵洁白柔美的水莲花,袅袅开放在公子多情的唇边。
其实,白狐,你不一定要变成美丽颖慧的女子。羊肠古道,清墓幽林,你柔顺的毛发被心中的情欲撩拨得晶莹透亮。朦胧,迷离,是你纯美的眼神。你知道你有多美吗?不用修饰,不用变化美人。那是自然深处蒙动的原始美。青灯古月,庭院深深。廊桥回转处,是什么在狐的周身穿肠刺胆?亭亭玉立,银光闪闪的痴望,弹一曲《人狐情末了》又如何?
几年前的烟雨红尘网站有三只不同颜色fox,我是红色的,y是白色的,娘子是素色的。关上网络,我们都在江南。
回首岁月短,我的江南,你若我安排我停靠你的唇边,我就只能是这棵随风飘逸的杨柳了。我的红尘,若此刻有明月升起,有画鲂的歌声传来。我愿长眠在你身边。只愿能,只愿能化作一尾通晓人性的fox。那一直是我的心愿,与爱情很远,却无时不在向往着爱情。
娘子换了网名:淡了红颜,我喜欢她早先的名字:素衣娘子。近两年联系少了,前日遇见,我说我只关心她的爱情。她说,海棠依旧。她说依旧,就不是依旧了。她的爱情,给我的感觉只能在字里心间开花,不会于红尘玉宇中结果。我是多么喜欢,她是他素衣的娘子,有色纯粹洁白的爱情归依。
y可能还在草原。不知道草原有没有fox出没。如云的羊群是有的。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y来了柳城,披了月色,一个绝美的冷人。我唤她,她不回我,醒来,却不在她的江南。那时我很想说,y,我想你做我的江南,因为怎么看你,你都是我梦里的情人,在我的夜空,闪着明亮的眼睛。你以温柔覆盖我。清风拂来,夜也羞涩。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音乐演绎着一段鲜为人知的爱情故事,那是油墨书香里的爱情。爱情是绝望的,凄美的,从没有被谁想起,也从未人忘记。
有人说:“每个人都被囚禁在生与死的轮回之中,只是在结束一个生命之后,在开始另一个生命之前,每个人都喝下了孟婆汤,忘记了前生,只记得来世。”是的,生命可以轮回,但是爱情是永存的,直到海枯石烂。
日子被人们结成一串一串,渴望爱情的人日日伏在梦的唇边。从林花谢了春红,从万条绿丝浓到夏日午后的鸣蝉;从夏荷惊扰了姑娘轻盈的裙风,到秋夜拍打梧桐的落叶;从冬雪悄悄披上太空棉衣,我,依然怀念线装书里的白色灵狐,那一地醒目的梅花烙印,那一抹白得泛蓝的雪域光芒……
关着窗,开着空调,将音乐《白狐》放到精致,反复循环。清凉的午后,世界与我只剩下狐的明眸。脑海如影片掠过许多的场景。其间那些岸边闪过的青葱少年,把我的相思掠走了一大半。而我,在短短的惆怅后,还在依恋雪影梅花、雪山白狐。
时下江南酷暑,雪在对岸发芽,花纸伞悄悄换了色彩。真想梦里的青衫男子邀月而来,晓风清月,陪他抚琴弄笛,每一个音符,都有我新鲜的感动。怎么感觉,怎么爱,红尘声势都以温润缠绕着我。给我恬恬的安逸。安谥作他怀中的白狐。在他轻轻柔柔的眼眸里,我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对着唇齿相依的万千风情,对着江南的古典婉约,起舞弄轻影……
如果世间有真爱,我还是愿意于红尘中浓入浅出,直到无痕,化作虚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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