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天公,让我这个无能耐、无钱财、无后台、无背景的乡镇人,在别人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变成现实——人模人样地在一县级机关坐进办公室码起文字来。我一边陶醉在“一览众山小”的自我感觉中(本夫人说我是“短裤当汗衫穿”),一边却饱尝着“城里无房、见不着爹娘”而早出晚归坐班线车的劳顿。好在家住班线车的小镇末端,每次进城总能遇得着车子里有无人的座位,与那些中途上车找不到座位的人相比,让我生出许多优越感来。
正因为如此,每次上车我便有了更多的选择性。右边是单座,挤挤的,窄窄的,紧巴巴的让人产生不了一丝一毫坐的欲望。而过道的左边呢?那空着的双人座,实在抢人的眼球,一个人坐上去,怎么样?——宽敞、舒畅。我当然选择左边的位子坐,这样,我还可以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摆上座位,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来身体可朝左、朝右,二来两腿可放下、跷起,加上车子特有的小颠簸,那份惬意,我的感觉不亚于宋时的皇帝老儿“直把杭州作汴州”。自古道:天下没有不散宴。事物随时随地发生着变化,呶,车子开动不久,正当我悠然地眯着眼睛养神甚至想来一段自以为拿手的京剧《沙家浜》“智斗”混角连唱时,“请让一下!”,一腔硬邦邦的声音让人扫兴。这还算客气的了;“一个人怎么坐两个位子?”你看那眼光,着实有点凶亮;更有甚者,一个字不吐,一屁股歪在我的身边坐下,有时还会出现一脚踩在我铮亮皮鞋尖上的倒霉事。如果是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千万别浮躁,否则,被挤你的人骂得狗血喷头还得不到同车人的同情。这时候你再看看过道的右边,人家真是自在舒服,没有半点的约束,叫人想起“天马行空”的架势,你看见不后悔那才是“人咬狗”的怪事。可不行了,你已没有选择的权力了,等待你的只是一路的别扭,这是不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呢?
坐车如此,做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常言道:莫伸手,伸手必捉。我想说:莫多占,多占必退,多占必受罪。话再进一步说,如果你真的仅仅是占了一个座位,那只要你一退便可了之。倘若你是一只有权有势的花脚猫,粘了一身鱼腥或贪吃了你不该吃的东西,到时候恐怕不仅仅是退或吐的问题了。纵使退或吐出,那也只是你的身外之物,而搭进去的呢,是你人身无价的自由。你说,这多余的座位你还要“当仁不让”地坐吗?人哪,还是要守住自己的底线——本份。切记哟,为人本份天地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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