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了?”简问。他停下忧伤的口琴,用一种“你小子也有今天”的眼神看着我。
“未曾恋过,何失之有?!”
“呵呵!暗恋?一定是。暗无天日的恋就叫暗恋。”他向空中抛个飞吻,兴奋地有些像西班牙的公牛撞见了红布。“兄弟呀,真是兄弟!怎么?她一定很出彩吧。哇~~哪个女生有如此魔力——mygod!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不再试试,学学爱迪生老人家……呵呵,男人,在这方面要什么面子,你呀,活该打光棍!”
弯弯碧水倒映着初春的弱柳,枝上的微微凉意让人想到“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在农历上这还不算是春,何况是塞北。而我却四处望着,人少时便将手深深浸在这碧色中,似乎很渴望着春的温暖。那冰感冻却了心中的波涛,麻麻中模糊着往事。
她的眼神在回放着。
我得自杀,是的,自杀。不用别人说,我知道自己丑已经有一段历史了,它所带给我的伤和痛也足够我下半辈子喝不尽的。缢死?服毒?割腕?绝食?溺水……
两年前我曾跪在高中生宿舍的硬硬木板床铺上,锋利的刀片划出了红红,只是为了一些苦和屈辱。看着血,似乎听到了心跳,还是活了下来。那时脑海中反复出现着母亲的面容。也许,“娘不嫌儿丑,狗不嫌家贫”这句话吧。
喜欢一个人独处,自尊在孤独中得到最好的对待。树的高大让我敬畏,而不知名的花日久与我成了莫逆之交。我不想知道她们的名字,也不在意她们是否开过花,或坐或卧的在她们身边,心底便涌来一声天籁:春天的花一定会开,是的,一定会开。
我相信,我祝福,却从不期待。那个高中就那么过去了,之后进了大学。
“你们曾经认识?”简顺着我的手指看向她。心里涎水肯定流得唏哩哗啦。
“因为漂亮。”我说。
“你是这种人吗?!——咦,她在看我,她脸红了?!”
“那是怒色,笨蛋!”我的心在她的视线里狂跳,血脉燃烧成她粉色的上衣一样。
“真的漂亮,美的不可方物!雅曲娜?维那斯?落雁?呵呵,无法说。难怪你会失恋,不,暗恋。”
“……”
漂亮的姑娘,我可曾冒犯?给寂寞,焦躁,苦恼,茫然一丝清凉,那么,出于感激或者别的,偷偷地喜欢着,而只想远远地看着,如同欣赏玉雕的锦绣花瓶那样,偷拍你的丽影,封于记忆里,是开始,也是结束。如果冒犯,还请原谅。
“又给剌伤了,不是?”简问道,“她们的确很出色,九天凤凰,非梧桐不落。”
“错的逻辑。美一定要独占吗?”
“呵,好男人,狡诈!”
“这叫一诺千金!”
“对她?”
“不,生命。美丽的生命。”
“太悲哀了!我还是不做罪人了。”他抛出飞吻,空旋一周,又吻给自己,“送我一片云吧,流云无迹,我喜欢。”
“不过,兄弟,我却喜欢花,春天的花,不必去臆度是否会开。”
“呵呵,生命的赞礼!果然,与众不同。”
……
一天,路过a班,前门时她看到了我。后门窗口上的玻璃几净无尘,我偷望时,竟没想到她也在回望,一刹那的相视,曾让我瞬间怀疑缘分,可我还是不相信天和宿命。
是开始,也是结束。
“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简煞有介事的对我说,“一个渺小的人,一个辽阔的世界,造物无欺我。”
“苦难遗患许多,比如自卑,比如猜忌,比如委懦;但,苦难也会令没被压死的人更,更……”
“更沉默,更内秀。”
“哈哈,知音啊。送我一片云吧?我也有些喜欢了。流云无迹呀。”
“呵呵,下一次吧,在走向天堂的路上。希望你的春花已开,却不是为你。”
本文已被编辑[舞袖霓裳]于2007-8-1 7:58:0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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