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情
我们在渴望、我们在追求,青春的梦想曾经飘荡、青春的旋律曾经飞扬,经历了无数的艰苦岁月,或许你已走到了彼岸,或许我还未靠岸……岁月或许已带走了我们的容颜,但却始终带不走我们留下过的欢笑、泪水。它在人生的酒酵里,越久却越清醇芳香。
一、
“我们学校终于来女老师了。”随着那声音落定后,我的目光也落定在他的身上,他一位并不很魁梧的男青年老师,见我的到来似乎很高兴似的。我卸下身上的背包与手上所提的简单行李,来不及审视这位将来的同事,而小鸟审视自己的窝一样的眼神环视了一圈校园,对刚才的礼遇心中似乎明白了八九,他们俨然是在荒芜人烟的孤岛上坚守岗位的战士一样,除了能看见高空偶尔飞翔的鸟儿之外,就很难得再闻到过往行人的气息。因为这所学校确实比较偏僻。下公共汽车后还要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校园四周三面是由苍翠的松树相拥着,另一面也是一个大果园(柑橘树),成林的果树也阴森了一方天空。要是学校放了假,除了能听见林子里小昆虫的天籁之音,那可只能在梦里才能听取那超出自然之外的声响了。这大概也是缺女老师的最大缘故,我突然也被这眼前迎风摇曳的满园枯了容颜的草给楞住了,恨当初怎么就不向分配人事工作的领导诉诉苦呢!以初出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接过调令单直奔来了呢。此时唯一能给自己安慰的是“我们学校终于来女老师了”这句充满渴盼与喜悦的话。冲淡了些许惆怅。
我就那样理所当然的成了c校的第三位女老师。后勤校长领着我去看自己在学校分配到的宿舍。那是沿着向果园朝向的一排教室的间隔房间,(也就是两个教室之间相隔的休息间)就是我的宿舍,并且还在中间隔了一堵墙,我是住面向果园朝向的那半间,面向学校操场、学生宿舍的那间,后来我知道就是高兴嚷嚷“我们学校终于分来女老师了”的那位男老师住的。嘿!人要是与谁有缘了还真能结缘的。我们竟然成了邻居。后勤校长审时度势的告戒:“年轻人,先艰苦点,学校的条件有所改善了,再去享受舒适!”别看这位后勤领导,满脸粗糙,心还够细的。还很会稳定人心。其实,我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已经是离玄的箭,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来我是要向人上人的目标进军了。心想:只要能安顿自己的灵魂,什么样的环境都行。
我冲领导笑了笑,果敢的接过他交给我的钥匙。目送走领导,就准备打扫十来平方米宽的厨房、卧室一体的空间。可是听着趴在窗外柑橘上的蝉的喧嚣,心不勉又泛起了丝丝凄苦与惆怅感。甚至心突然空荡得像一个迎风舞起的空塑料袋,不知道是从那里出发,更不知道要落定何处。艰苦与荒芜有时还真是如刀,磨损人的意志。顷刻间,感觉自己还不如一只蝉,蝉都还可以向闷热竭嘶底里的发泄!我面对自己眼前的一切,却要学着融合,想到这些,心里直想骂:人这种高级动物就是爱作践自己。
“小谢!整理好了住处,就直接去食堂吃午饭,下午两点半开校务会。”
“哦,知道了。”我提高八度的回应后勤校长。然后向一只聚焦灯一样迅速的收拢了杂乱的思绪,继续打扫房间。
不久午饭也快餐式的完毕,等待着校务会的召开。
“开会罗!”我不知为什么,听着这吆喝声,特别的生厌起来,放着钟不敲、铃不闹,还用那原始的方式,累不累呀!给人整个感觉是被原始的气息包围着。
会议是准时召开了,但大会里有小会,开始我听不懂“‘什么不要计划与总结脱钩’‘什么教学奖不如一个劳动工’‘什么丐帮人,烤火尽往自身扒’‘什么谁又是丐帮帮主呢?哈哈!’……·”在四十来位教职工中沉默不语的唯我独存。
后来我才从我邻居口中知道:"虾蚣校长"有时很爱横行霸道,不采用群策群力来理政。大家心理有怨气所以会上发泄,也私下给他起了个绰号“螃蟹校长”,至于“虾蚣校长”是与他的背稍微有点曲有关。后来大会里的小会终究还是有控制局面的杀手剪给制住了,就是后勤校长宣布分果树,我宿舍对着的那个大果园有一小部分是老师们自己在工作之余种的。那可是一年的福利。一大部分是由一些愿意出来搞勤工俭学的同志承包栽种。那一小部分是三年整合一次,我刚来,就碰上整合了,同事们都说我运气好!我也只能将那半工半农当作同事说的好运了,因为要入乡随俗吗!
在乡村,夜的来临是比城外早了好些节拍,太阳一过山顶,光就像个吝啬鬼,伸开大魔掌把大地遮蔽的不透一点亮光了,孤寂再次偷袭着我,我开始更深度的后悔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思想就像一个逃难者一样,又开始寻找曙光,“明天,明天学生到校了,或许就没有这么清冷的气氛的。”我自慰的想着。
“谢妹妹,初来乍到,是不是不习惯,可别偷着哭鼻子哦!”说话声音是从隔壁房间飞出来的。他回宿舍了,我也听见了他倒开水的声音。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就我们俩就最亲了,你比我小,我就叫你妹妹吧!”
嘿嘿!还真会套近乎的。我可不习惯叫人哥哥呢!我心想。可我又出于礼貌似的,没那样说出口。在孤寂中还真需要一份亲情似的关怀。于是就将“也行!”抖出了口。接着我们的故事就那样简单的开始了,在夜深人静时,相互问好,相互讨论教学、相互讨论农业生产、相互讲故事度过一个个难眠的夜,当然我们是在各自的床上。那时我们不知道什么叫手机、也更不知道能有一张漫延全球的网。我们只能如井里之蛙,欣赏紧属于自己那片天空,相互讲着天能有多大的故事。可我们很幸福!因为我们洁净得如每夜穿窗而过的明月。你的那些:(趣味菜名:乱棍打死猪八戒——是几十根豆芽下放几片猪头肉;波黑战争——是菠菜炒黑木耳;一国两制——是炒花生米与煮花生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是两块猪蹄肉下放着几根香菜。)我至今忘不了。我的:(冰融化了会变成什么?)你的答案是否已经能更完善了呢?水、小河、春天………·呵呵!光阴已经更改了我们的容颜,不知是否已带走了我们那份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的邻居情谊?
本文已被编辑[恋尘叶子]于2007-7-31 19:09:11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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