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雨里,居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夜幕下的万家灯火为何感觉上去竟然是如此的悲戚,许是大风大雨的缘故大大小小的商店都早早的关门大吉,街上除了疯狂的车辆不时的呼啸着来去,几乎不见半只幽灵。午夜的咸阳街头我想我是唯一出没在风里雨里的浮萍。
飘到李允门前的时候连自己都好生茫然,天地之大真的没有去处了么?还是我的感情依靠已经陌生到连自己都无从把握的尽头……,奇怪自己神经质的愣在人家的门口,却半点没有想扣门的念头,是不想见到屋里的主人,还是不想让主人惊见自己的糟糕,用双手盛着屋檐水苦笑,天知道!也许是全身湿透了又冷又困,整夜满街乱闯终究不是法子,内心的深处只是单纯的想着找个角落暂时避避苦难。
“你在干吗?”背后的声音凉飕飕的响起,很沙哑。
李允?我有些迷糊地望着他,有些无助。透过他的肩膀我看见敞开的门——屋里烟尘抖乱,啤酒瓶纸牌花生壳乱七八糟丢满地。下雨的夜一个人喝闷酒?唉,看样子也在生愁。
“出什么事?”他乱搓着乱糟糟的乱发,另外的手里原来还握着半瓶酒。
出什么事?能说吗我敢说吗?我能把我的全世界公认一流顾家的男人刚才和别的女人赤luo骡的暖昧上我的床的幽默公之于众?尊严已经严重受损再把脸皮撕掉的话我不知道我还能剩下些什么。
真是该死,事情明摆着倒霉到一败涂地,为什么还要苦苦维护、维护那么一点可怜巴巴的自尊!傻傻的望着自己装满雨水的手心苦笑,感觉好冷。
“说话啊?”他粗声粗气。
怎地就来气了?是不该出现的时候我还出现招致的烦吗?也是,我这算啥回事啊半夜三更哪儿不能逃,逃到说过决不会让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男人门口?脚酸手软,整个人疲惫不堪,有种想靠进谁怀抱的冲动,就是腿未曾挪动半步。
“我能知道到底你是怎么了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眼前的人儿关键时刻没有把宽厚的肩膀借给我,而是面对我的沉默想爆发。
至少应该罐有半肚子的啤酒吧,酒气冲天。
“没事,也不知怎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你这儿来了。”我疲乏的笑笑,肯定难看死了。不怕的,门口光线微弱,勉强可以遮挡一回难堪。
将近崩溃的晚,忽然发现在这凄苦的世上好象还有个方向可以……为何我心不见半点的感动,反而倍感辛酸?难道风霜添满的胸膛真的再也无法挤出任何容纳其他的空隙了?想哭。
风夹着雨不断袭来,抱紧臂膀,冷。屋里昏暗的灯光透着温暖,主人忘了借我肩膀的同时也忘了我正忍受着浑身湿透的风寒。
“亲爱的,你和谁说话?”忽然从屋里走出的女人从背后抱住了允的腰。
“干啥啊你,放开。”男人像甩掉毛毛虫一样的慌忙用力甩开女人的手,许是站立不稳,女人差点摔倒。“允,你弄疼我拉。”女人娇声抱怨。
夜色惨白,分辨不清女人的脸,只知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蓦然撞见我也不动声色,视若不见。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我无声的叹。
“我。”站在两个女人之间,允像块红豆夹心饼干。是有点像。
捧起手心的雨水往脸上擦,透骨凉。“走了,晚安。”我乏力的握握允的手像握我的手足兄弟一样的相亲一样的绝无怨言。
“你!”不擅长言语的表达是允一向的遗憾。可是啊离谱的生活里有些多余的话语与其牵强出口还不如永远胎死腹内来得——收口吧糟糕的女人。
“回来!”雨声很大,我依然听得见允痛楚的喊。
砰!!!是酒瓶摔地的巨响。
“流血了!允,你的手流血了……”女人惊恐万分的尖叫。
没有回头,不想。看得见血色的伤口容易愈合,心划破了才叫求救没药方。深吸一口冷气,走吧,天雨路滑小心些走就是,女人不怕。
本文已被编辑[chen红叶]于2007-7-30 2:46:3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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