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印象

文/破书锈剑

乞求黑暗　月亮从故乡的废墟中升起

你看见一个不可辨认的形象　和

一条肮脏的河流　在遥远的地方　遥远的年代　

注视你　用你一生都未曾逃脱的目光　就像母亲一样

渴望明亮　雨打灭了你停放在窗前青色的灯芒

水涌进来　托着你孤独的床榻　

驶上街道　你看见暗红的　涌动的

和一切你熟悉和热爱的　在航行中厌倦了

它们滑过你少女一样冰冷的额角

落在你紧绷的瘦弱的肩头　慢慢躺进尘土

甚至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只留下你

孤身一人　徒劳地在黑暗中念叨永恒

你唯一能攥住的　是水　是荒凉

是残骸　是尸骨　是苍白

还有从你逝去的青春里发出的芳香

以及一个秘密的吻

多么明亮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　你开始感到

一种轻盈的力量　提着你　离开无声的大地

回首望去　万物寂寥　只有一匹马

正低着头　安静地穿过你诗歌中的街道

2007·07·29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