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荣
江苏省苏州市娄葑镇东振路85号8幢2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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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太美了,符合所有时代的审美。正如宋玉传里所描述的邻家女子,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身材如此性感也就罢了,偏偏还生就一副玲珑剔透,粉嫩圆润的脸庞。更要命的是,她一直看着他,带着丝丝笑意,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好像一个美丽的医生在审视将要解剖的兔子,自信,不在乎,不怀好意,又有丝丝柔情蜜意,正是那种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表情。特别是那一对诱人的酒窝,让他有一种血往上涌的感觉,真想搂住她狠狠的在酒窝上亲一下,看是不是盛满了千年葡萄美酒。就在他三魂六魄还在漫游太虚,浑身燥热难当之际,一股带着丝丝腥味的栀子花香风袭来,让他感觉到有些微醉,慢慢的就融进了这股栀子香风中,然后居然随风开始飘了起来,飘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很长,当他醒来的时候,天上已是繁星点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大大打哈欠。当他欠身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疲软,下面粘粘糊糊一片,甚是奇怪,左右瞧瞧,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睡在柏林山顶,然而余香犹存,只是随风飘散,愈来愈淡,嘴里却有丝丝血腥,一时间不觉恍如梦中,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非常明显,分明又不是梦,呆坐了一会儿,觉得不明所以,悻悻的从山上下来,回到家中。在接下来的日子,他对于这种云里雾里的际遇,一直耿耿于怀,但想到能够再见美人一面,还是希望从头再来。
这是发生在四川北部一个小山村的真实故事,那还是在明末清初八大王张献忠剿四川的时候,虽然战火蔓延迅速,国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并不妨碍如此神奇惊艳的故事发生。他叫张全,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农村青年,非常平凡的名字,以至于到了二十七八,还是茕茕孓立,形影相吊。由于父母过世的早,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家境贫寒,从小就非常懂事。由于平时活儿干得比较多,倒是出落得一表人才,身子骨健壮非常。俗话说,人穷志不穷,为富的就不仁,。所以常常是穷人心地善良,富人穷凶极恶。张全的东家刘彩就是这样的富人。可以想象,张全一家三口过的是啥日子。本来从小青梅竹马的杨华,也因为交不上租,被刘彩强行霸占。张全空有一身蛮力,但是实在太憨厚实在,觉得一切都是命运作弄,也无可奈何。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此话倒也有些道理。人的一生冥冥中自有安排。
张全平时在东家干活,当然有杨华这层关系,刘才也没有刻意苛刻张全,有时候也会有点小恩小惠,张全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是在受用之中夹杂桌点点遗憾,有空的时候也到小河里面捞鱼虾贴补家用。
话说在六月六的那天,天气异常的闷热,东家也没有安排生产,大家都在家休息。张全在家里也呆不住,于是就约上小刚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玩水,随便还可以弄点鱼虾什么的。
很快来到又一颗很大的栀子花树的小河边,他们先把上游的水给堵住,然后再用凫蓬把水凫干。干得是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看见不少的鱼把头朝上,嘴一张一歙,水越来越少,哪些不同种类的鱼开始在薄薄的水层里面奔跑起来,好像已经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大家看到如此多的鱼,非常开心,已经都有人迫不及待的跳进去追逐起来。“快来看来,好大一条黄鳝哦”小刚突然大叫起来。塘里的水已经不多,不再需要凫水,大家都涌过来看,好大哦!足足有小刚的手臂粗,正挣扎着准备从那块有点淤泥的大石板边缘溜走,在石板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窟窿,据说那窟窿常年不干,还有沁水溢出呢?如果让它跑进去,就再也抓不着了。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张网堵住了它的退路,然后那张网望上一抖,黄鳝就滚了进去。大家都欢呼起来,可是一看到拿网的人,大家又都无语了。原来是东家的恶子刘猛,名字很猛,人却有点猥琐,个子也不高,可是当地一霸。
都是年轻人,事情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有人开始有意见了,“这可是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水凫干,你倒来拣现成”。刘猛斜了他一眼“哦,狗娃子,你说要啷个整呢”
“把黄鳝还给我,这里没得你的事”
“老子不还,你能把我哪门住!”
无赖就是无赖,侵占别人的劳动果实还如此嚣张。这下声音就多了起来。“太欺负人了,抢”
张全毕竟年龄大一点,他挥手示意大家冷静。“大家都没有看见过如此大的黄鳝,至少让我们看一看吧” 然后快步走到刘猛的旁边。
毕竟势单力薄,又不在理,刘猛想想,也没有关系,不就是看看嘛!
张全仔细看着网里的黄鳝,真的好大,而且颜色非常漂亮,背上黄色的皮肤,均匀的分布着黑色的圆点,从背脊往肚子的方向,圆点越来越小。再看看它的眼睛,与众不同的是,眼睛很鼓,而且很传神,好像在向张全述说着什么。张全心中一动,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河鳝妖吗?要不哪有如此大呢?更何况那种眼神,跟处于罹难中的人的眼神何等相似,实在让人不忍。
张全立即有了主意。“让我摸摸看,可别咬人啊!”
张全把黄鳝从网里捉了出来,黄鳝弯过身来便要咬他的手指,他便趁势松手,黄鳝一下就掉进水里。一接触到水,黄鳝的行动一下就敏捷好多,哗的一声就钻进洞里,消失不见了。
突然之间,吹来一阵凉风。阳光也有些暗淡。上面堵住的水哗的一声冲了出来,一切都在几秒钟发生。
黄鳝跑了,刘猛虽然气恼,但又觉得没啥损失的,看看天气快变了,骂了张全一声 “他妈的,你个龟儿子,明天给老子赔根更大的“ 然后就赶快跑了。
水很快就放满整个水塘,大家看看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也一哄而散。
刘猛没有找张全赔更大的黄鳝,张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直到有一天,村里面来了一对父女,据说是被张献忠的大军从南充赶过来的。当时正是张献忠气势嚣张的时候。整个四川都在张献忠的控制之下,只是张权的村子太过偏僻,才少有闻到战争的气味。
父女俩在村口搭了一个茅草屋,父亲在刘彩那里找了一个养猪的活,女儿则很少出门。由于是外来人口,刚开始大家都很稀奇,常常来串门,也来听老人讲那世外的故事。时间长了,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村庄。
张全也不例外,经常去他们家看看,顺便帮忙挑挑水,磨磨面什么的。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也看不见姑娘那张网式面罩下的脸。只是知道老汉姓单,大家就称他单伯。女儿叫单芳,大家就叫她小芳。不过在那时的农村,妇女不用抛头露面,大家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想到单家家教很严。
刚开始也没有什么变化,直到有一天小刚他妈一大早的叫骂让整个小村庄沸腾起来。原来是她一大早起来上茅厕,发现猪圈里的猪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巨大的鼾声。仔细瞧瞧,才惊天动地的哭起来,“是那个龟儿子,硬是天杀的,把老子家的猪搞成啥样份儿啰”
原来一头好好的猪,硬是少了一条腿,还血淋淋的,不时冒出血来。要知道猪对于那时的农村来讲,可是一年的荤菜,是家中最大的一笔财富,基本上用来待客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小刚妈会如此气愤伤心。
听到这样的喊叫,大家都纷纷起床过来看个究竟。让人奇怪的是,都这个样子了,居然那只猪还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眼睛胆怯的望着周围的人,看不出来有什么痛楚。
天色渐渐亮起来,大家才发现原来那只猪的断腿在两个猪圈板的缝隙里,只漏出坑坑洼洼的带着血丝的切口,只是切口有些毛躁,好像被老鼠咬过一样。在四川很多农村,猪圈是用石板盖在一个大坑上面,四周用石柱作围栏,在坑的边缘挖一个口,用来如厕。另一边开一个口用来掏粪,然后用这些东西作肥料种庄稼。
大家都认为是猪失前蹄,腿踩进石缝折断了腿,说了一些安慰小刚妈的话,留下还在嘤嘤抽泣得小刚妈回家去了。
实际上明眼人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有蹊跷。折断腿但是不可能 连皮带骨都掉下来呀,还有那只猪好像并不痛苦,唉…··还是别想了吧,不是又怎样,还能想出什么其他理由呢?
张全也去看过了,也是一头雾水。因为它看见切口下面好像没有蹄子,只剩短短一截,那其它的呢?农村事并不多,这种事也算新鲜了,好些天大家还在谈论,而且版本根据不同的人讲出来的也不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人有些看不明白了,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丢失东西,现在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先是隔壁桂婶家的老母鸡,连毛都没有留下一根。接下来村里最凶猛的汪财,也突然哑声,不叫了。气得刘彩狠狠的用扁担教训了它一顿,可是并没有改观,反而日渐萎靡,后来人们发现它死在小河里,泡得像一头小牛犊那么壮。
刚开始只是觉得奇怪,直到刘彩家的两只羊被发现死在青冈梁,只剩下两颗羊头。大家才有些恐慌。而且还有人传出说,在青冈梁看见有人在吃活的鸭子。有人就去看过了,还真的有鸡毛,鸭毛。邪了,难道是单伯讲的八大王来了,据说八大王就喜欢生吃鸡鸭,大碗喝酒,美女左拥右抱。
刘彩毕竟年轻时在县城读过书,考过秀才,也算见过世面。觉得这些事有些邪乎,于是便召集村里面有点头脸的人物讨论对策。要不要建立民防,还是请政府派人调查。想想现在的世道,兵荒马乱的,也不知现在谁在坐庄,听说张献忠现在又开始打败仗了,势力也不如前。如果请政府帮忙,说不定又要捐多少多少钱粮。还不如自己事自己解决呢!反正这里无人管事,还不时刘彩说了算。
然后民防还真的建立起来,出人的免钱粮,没人的交钱粮。如此凶险的事,谁愿意参加呢,张全可不行,哪来的钱和余粮,所以先就报了名,而且东家也承诺每天轮换值班巡逻,可以少下地干活。爷爷奶奶也一直叮嘱,“全娃儿,要小心点儿哦,看到有啥事情就喊人哈”
张全和小刚一组,刘彩为了收买民心,叫刘猛也参加了民防,实际上刘猛也非常想参加,当然是为了好玩,也可以少读几天书,只是在白天巡逻。
这样一番折腾,倒安静了一段时间,只是偶尔有人家丢失鸡,鸭,刘彩更是开心,想想一直以来都是被乡亲戳脊梁骨,背地里被人叫牛踩。现在好多人见了都主动打招呼。连一直爱理不理的杨华也开始变得温柔。
张全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天都要帮单伯挑满一缸水才回家。只是让他奇怪的是,每次都是单伯在外面跟他聊天,从来没有看到小芳的出现,偶尔单伯不在家,也只听见小芳甜甜的声音“全哥,谢谢啦!”每次听见这声音,张全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是有点心中发紧,不知道什么感觉,又很受用。
由于壮丁大部分参加巡逻,所以到了秋天收割的季节,才发现人手不够,这样矛盾就出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了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刘彩又开始变了。现在张全白天干活,晚上巡逻。几天没有问题,人年轻抗得住,一个月下来,小刚连爬上山都成问题,张全也是筋疲力尽,其他几组人也顶不住了。刘猛却趁机开溜到县城去采买农具。
不得已只好取消巡逻。今天是最后一次巡逻了,刚好是张全和小刚。看着太阳渐渐落山,张全带上一把猎枪,拿了一些干粮,就去叫小刚。小刚已经躺在床上,由于劳累,身体瘦了一大圈,听见张全的叫声,一骨碌爬起来,只觉得天昏地转,一头栽在床头。小刚妈听见响声,赶快扔掉猪苕盆,跑进来,小刚爬在床上,开始呕吐。张全见没人回应,也走了进来。黑乎乎的房间里,好一阵才看见东西,只见小刚蜷在床上,一动不动,小刚妈在说着什么。
看见张全进来,小刚无奈的摇摇头。小刚妈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毕竟张全也是无精打采,没有生气。张全迅速退出房门,他不太喜欢悲剧场面。
先是沿着河边走,落日的余晖印在大地每一个角落,把张全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偶尔的一股风吹来,让张全有些发凉,不知是冷还是身体不舒服。当他再次走到村口单伯家时,想想好久没来,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一边想着,一边就走进屋去。
刚到门口时,忽然一阵风吹过,好像有人从身边挤过,张全一个趔趄。突然醒悟过来。
“全娃儿来了,进来坐哈”单伯热情地招呼。
“小芳,给你全哥来碗水”
“不用了,我还要巡逻呢,今天最后一次了,你们忙吧”
张全想想还是以后再来吧,就有走出去了。出了村口,再往前就是柏林山。山上是不敢去的,因为一个人,而且最近又那么多事,刘彩也讲过了,山上不要去,人手也不够。
张全好久没有一个人出来,也好久没有到山上去玩,想想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趁着天还没黑,何不上去看看。“哗”“ 啊,搞啥子” 一阵风过,风中丝丝栀子花香。张全四处望望,咦!刚才明明有人推我啊!
张全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心里怦怦直跳,怎么会事?难道是最近身体太差,有点疑神疑鬼。还是……,不敢再想下去。
“全哥,还没回家啥?”声音清脆而且有点熟悉。原来是杨华。自从做了刘彩的四姨太太,张全就再也没有正视过杨华,不是鄙夷,也不是难过,而是觉得已经是名花有主,不再有非分之想,怕见到不好意思。
“想姑娘了吧,看你傻呼呼的”杨华打趣道。张全才抬起头来,杨华,这就是杨华。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杨华还是那样年轻,那样可爱。只是破步烂衫已经换成绫罗绸缎,头发更整齐,脸色更红润,在经过描画,真是美人,又身处富门,那皮肤也保养得更好,越发是粉嫩俊俏,吹弹即破。
“当然啦,可惜没那福分,没爹娘的孩子没人疼啊!”张全又恢复了神态,变得正常,但心里面仍然还在想刚才的事。
“全哥,看你有事,我先走了”
“好的,哦,你……”
想着刚才的事,如果有个人陪,那该多好啊,但是当杨华回过头来的时候,张全又改变了主意。毕竟不是以前,呼来唤去,打情骂俏,现在人家是家主婆。“哦,没什么,代我向伯父问好”
杨华也只有在见到父母和张全才会如此开心。女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撒娇。只有这时候的女人才最漂亮。杨华看出张全有事,不忍心离开,又回过头来。
“全哥,还有事吗?”太阳已经下山,有一些淡淡的雾气,雾气缭绕在杨华的身边,整个人好像票在雾中,又像站在云堆。稍皱的眉头,满怀关切的眼神,是仙女下凡? 张全惊呆了。毕竟是年轻人,而且是正常的年轻男人。在此情此景此刻,张全正如所有的男人一样,有些不能把持自己。更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在张全的眼里,杨华一会儿很远,一会儿又很近,好像在想自己召唤。
“ 嗯,有事,哦,没事!”
杨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毕竟是过来人。她慢慢的走过来,拿住他的手。杨华又何尝不想跟心爱的全哥在一起呢,可是命运作弄,唉!一直以来,杨华都在暗中帮助张全,这也是刘彩一直没有过分对待张全。幸亏刘彩还真正爱着杨华,也许正是那句话,男人有时候也够贱的,越是得不到越是在乎。杨华的一直不冷不热,偶尔也来点温柔,让刘彩疼不欲生,又难以割舍。
张全觉得有些眩晕,杨华爱怜的看着他,紧紧抓着他的手。张全忽然倒了下去。杨华不觉有些紧张,在这种状况下,可不好叫人。本来只能在娘家呆到下午,晚上一定要回到刘彩家的。如果被人看见这样,那两人就完了。
张全连日辛苦,又在刚才受到一惊一吓,亦喜亦悲。不觉体力透支,竟然晕过去了。
杨华把张全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靠近。看着张全婴儿般熟睡的脸,杨华竟有些感到陌生,这就是我一直深爱的人吗?以前可没有如此英俊耶,满脸的胡子茬让张全显得更有男人味。身上传出的阵阵男人味也让杨华有些陶醉,好想吻下去!
“怎么啦,哦,是全娃儿,四太太啊”
杨华一惊,谁呀?怎么会有人呢?这可怎么办?脸马上红到耳根。
“原来是单伯,张全,累 ,累晕啦”杨华有些紧张到口吃。
“哦,让我看看,还真是的”
“该怎么办呢?”杨华担心地问。
“不要紧,我来处理吧,你还是先回去吧,要不老爷问起来就不好了”
杨华大吃一惊,看看天色越来越沉,刚才意乱情迷,一时忘了时间。“谢谢单伯,张全就交给你了,再见啊”然后赶快向家里跑去。隐隐听见夜色中传来单伯的笑声“呵呵,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你的张全”杨华听了此语,更是加快步伐。心里不觉鹿闯。要是单伯把看到的讲给刘彩,那就完了。
张全只觉头疼欲裂,想翻身起来,却又没力气。“快躺下吧,看你病的”语气温柔至极。好像杨华的,又好像不是。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这时。只觉得头上一凉,一股栀子花香袭来,只觉心旷神怡,只是淡淡的腥味有点让人美中不足“好烫,还是躺好别动,爸爸去弄药了”昏昏沉沉的张全听见这个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又确信不是杨华,可是昏倒前明明是杨华啊!那么是谁呢?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听见单伯的声音响起“小芳,全娃儿怎么样啦”。’好又晕过去了” 接着单伯就坐在了床边,床好像有些震动。“单伯?”张全有些明白了,一定杨华把我送到单伯家了,想起杨华刚才对自己的柔情蜜意,竟感觉好了很多。等他张开眼睛,单伯正慈祥的看着他,“好些了吗”。“小芳,药好了吗”
“来了,来了” 小芳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
“趁热喝吧! “
单伯把张全扶起来,把药端到张全嘴边。 小芳一直蒙着面罩,只漏出两只眼睛,一直凝视着张全。张全终于把药喝完,竟感觉到有丝丝甜腥味。
“杨华呢?单伯”药效真的很神奇,张全觉得很舒服。
“你说呢,最好不要问哦“ 单伯善意的提醒。小芳好像想起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张全并没注意到,只是觉得单伯话里有话,又不好明说。只好尴尬的笑笑。
“起来吧,可以回家了,说不定爷爷奶奶都急了“
“啊,对了,现在啥时候啊“
“回家睡觉刚好,巡逻完毕的时间”
“哦,谢谢单伯,小芳呢? 小芳再见啊”然后张全就走出门去,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爷爷奶奶正在门口望着哪,看见张全的影子,才嘘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们可是每天都在等啊,等张全快到了,他们赶快坐回椅子上,装着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要不孝顺的张全发现爷爷奶奶如此担心,倒会过意不去。
杨华回到家时,晚饭已经吃过,刘彩看见杨华稍显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太满意。“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
“在娘家吃的饭,路上摔了一跤,看看,勾墩子都沾泥巴了” 杨华嘟着嘴。
“好了,好了,没事了,下次小心点,我的宝贝” 刘彩又有些心疼起来。
杨华赶快回到房间,洗洗脸换了一套衣服。 又是容光焕发。刘彩好像今天有事,晚上也没有到杨华房间来。整个夜晚,杨华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张全的身影,直到金鸡报晓才迷迷糊糊睡去。
少了巡逻,怪事又起,而且据传附近其他村子在前段时间也发生了好多起动物丢失事件,而那段时间刚好是张全他们巡逻的时间。看来事情有些蹊跷。而且这次刘彩家的一头小牛被吃得只剩一张皮。据说是小牛在小河里洗澡,游着游着突然就不见了。大家都知道,那条小河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洞能够放得下一头牛。还有一个版本是小牛一直往上游过去了,好像有人牵着一样。总之,是在小河里丢失的。是不是河鳝妖作怪呢?
刘彩也觉得可疑,村里的神汉赖三也赌咒发誓说,他曾经看见过鳝妖,一个漂亮的女人。因为他阴阳眼啊,而且说在村里就有妖气。大家再追问是谁,或在那,他又不敢吭声了。时间一长,大家就对一直蒙着面罩的小芳产生了怀疑。
也难怪,小芳自从到村子以来,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脸,也没有与人交往过。但是由于单伯的热情善良,也没有人介意。现在出了大事,每一个人都有可疑,更何况是外来的小芳,还一直蒙着面纱。
一天下午,张全刚刚回家,刘彩就带着管家刘耕过来了。
刘彩虽然与张家同居此村几十年,但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不还是管家亲自带过来,当然因为杨华的关系,刘彩对爷爷奶奶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尊重。“全娃儿,过来,我们商量个事”
爷爷奶奶看见东家亲自过来,还指名叫全娃过去,心都提到嗓子眼。还是赶快用布把凳子擦了一遍又一遍,请东家坐下说话。
“全娃也坐吧”刘彩指指凳子。
“啥事呀,还要东主亲自过来”爷爷毕竟是当家的人。
“没事,想请全娃帮个忙“
来者不善啦,我一个穷人,能帮啥忙呢,不会是杨华吧。张全一边坐下一边想。 “东主还有啥事叫我一个穷小子帮忙呢?”
“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你们也听说了吧“
“是不是还要组织民防啊,只要派个人来通知一下就可以哦”
“有没有听过什么传言啊,比如小芳什么的”刘彩试探的问。
“不可能,小芳多好的人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真是该死,然人家姑娘以后怎么过啊!”奶奶有些生气。
“ 是听说过,但是我经常去他家,并没有发现不对啊”
“那为什么大白天的还贷面罩啊,又不与人来往”
“那是人家有难言之隐,或者是什么风俗”张全辩解道,其实他也一直很奇怪。每次他去,都想见一下庐山真面目,而且杨华又不可能了,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作下一追求呢?但是每当看见小芳,又被她的神圣庄严所制约,根本不敢要求。
“如果能够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那我们就放弃,你看怎么样?”刘耕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好吧,然我试试”之所以答得爽快,是因为张全根本不相信小芳会有问题,而且凭自己与单家的关系,也应该不会拒绝呀。
“好,一言为定啊”刘彩赞许的点点头。“那没啥事我们就先走了”
“东家慢走,下次再来啊!”爷爷礼貌性的送走刘彩。
“全娃子,怎么随便答应人家哦,要是小芳真的不方便怎么办呢”奶奶不无忧虑。
“没关系,不要担心,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们都信得过小芳哦!”于是张全开始盘算如何实行自己的计划。
一夜无话,第二天活一干完,张全就兴冲冲的往单家赶。想想一会儿就能揭开这个谜底,张全干劲十足,一会儿就挑满了满缸的水。小芳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张全一根毛巾擦汗。毛巾上还是一样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小芳收起毛巾,准备转身离去。张全低低的叫了一声“小芳”。小芳回过头来,“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哦,算了”张全有些语无伦次。心中有事便有些心虚。往往男人在这个时候很难迈出这关键一步,张全也一样。
“哦。没事啊,那就算了,下次吧!” 小芳好像知道张权要说什么。
张全非常沮丧地离开小芳的家,也没有注意到小芳眼里的迷惘。
第二天,张全他们刚刚开始干活,刘耕就找到张全。“昨天情况如何呀!”
“ 没,没,没有机会问,我今天再去吧!”张全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可是打了保票,如果东家追问下来,脸面上可是搁不住哇!
“那好吧,东家等你的回话呢!”刘耕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一脸无可奈何,然后就走了。
“怎么回事啊?“小刚一脸迷惑。当然张全也不会告诉他。
单伯一家搬走了。这可是爆炸新闻,难道中间真的有鬼。当张全他们刚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单伯家的屋子周围。议论纷纷。张全只觉心中咯噔一下,突然异常的难受,其实也有点自私的想法在里头,想想我每天为你们挑水的份上,走了也不……哎! 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没有看见小芳庐山真面目而有些不甘。
看着天色渐晚,大家都回家去了。只有赖三还没走,还在苦苦思索,一边掐着手指,一边嘟嘟囔囔,不知所云。张全却如木头似的,在众人的裹挟中向家中走去,连小刚跟他说再见都没有听见。“怎么会这样?”张全有些失落。
既然单家消失不见,张权旧的烦恼也就去了,可新的烦恼又来了,自从那次近距离看见小芳,虽然没有看见庐山真面目,但是那曼妙的身材,温柔的细语,勾人的眼神,却再也挥之不去。
一种对神秘的好奇,一种是人的第六感,让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约而同的会对异性充满渴望,包括男人和女人。 越是得不到越是好奇。张全的相思也许还停留在这个层次。在白天干活的时候,没有什么想法,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有些魂不附体。
与杨华的再一次偶遇改变一切。张全从此不再是张全。
没有单伯没有小芳,张全还是很习惯性的每天都村口,看见没水了还是会挑水,尽管有人提醒他单伯不再,也没有改变他的这种习惯。知道一个月后,当他从单伯家出来,杨华正站在单家门口,一脸兴奋但又有些幽怨的眼神。
由于一长段时间在思念单伯,小芳,当然主要是小芳。张全似乎已经忽略杨华的曾经存在。今日咋见,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心里不想念,那又太过绝情,说想念,那也只能在心里的最低层,有点犯罪感。但是对小芳的思念,却又纯洁许多。
“全哥”杨华低低的叫了一声。
“哦,是你呀,你怎么来了”张全的却是感到意外。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撒娇。
“哦,当然可以,有事吗?”张全觉得快到夜晚,觉得被人看到有些不便,特别是刘家的人哦!
“没事,小芳找你” 杨华有些没好气地说。但想想张全的憨态,又扑嗤笑了出来。
“什么,小芳,那个小芳,在那里,你怎么知道?” 张全竟然又口吃起来。
“跟我来吧”杨华转身就走,方向却是他回家的路。
“老爷,张全来了”
“老爷,怎么回事儿?” 张全又迷糊了。
“管家,怎么回事?”张全看见刘耕开门。
“今天老爷请客,你爷爷奶奶也在,还不快进去”刘耕很恭敬的回答。
这世界真奇怪,张全彻底的失去了智慧,一个头,两个大。呵呵,走一步看一步。
“来来来,张全,你看小芳今天漂亮吗?” 刘彩兴奋得叫唤。
张全倍感莫名其妙,一会儿看看刘彩兴高采烈,爷爷奶奶却是一言不发,单伯笑笑的看着他,还有杨华一直在自己身边没动。在厅堂右边站着一个妙龄女子,身材好极了,腰仅一握,前凸后翘,粉面红唇,眉如兰黛,难道…·· “她就是小芳”杨华好像看出张全的疑惑。
“全哥,你坐呀!” 小芳轻启朱唇,淡淡栀子花香在厅堂散开。每一个人的眼睛都转向小芳,据说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刘彩更是如痴如醉,有些失态。张全已经哑巴了,很顺从的坐了下来,杨华也在旁边坐下。
单伯从座位上站起来“今天请大家一起来,就是要大家作个见证,一来小芳遭受不白之冤,二来东家有幸看得上小芳,准备娶小芳过门。”
“什么?“张全差点站起来。但随即又坐回原位。自己是谁?有何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只是定定的瞧着小芳。小芳又看过来了,小芳又看过来了,张全的心砰砰直跳。
“从现在开始,杨华就不再是刘家的人,请张全兄弟带回家”刘彩讲这话的时候,突然让人觉得难受,有些想吐。张全听来犹如晴天霹雳,是喜是悲?竟有些晕眩,杨华赶快扶助了她。
爷爷奶奶赶快走过来探望,嘴里叫着全娃儿。任何人有这样的际遇,或者说遭遇,也许早就晕死罗!
单伯和小芳相视一笑。杨华回头看了看刘彩,半含感激半含怜悯。与小芳却是心照不宣的一笑。
为富不仁,对昨日尊宠,弃如敝履,对可做女儿辈的小芳一脸奉承。殊不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张全在杨华的搀扶下,和爷爷奶奶一起回家,爷爷奶奶只到张全一时高兴,才晕过去,所以也不甚急,又见昔日东家太太竟然愿意委身下嫁,张全也有了依靠,简直乐不可支,张全也缓过神来,只是觉得难以面对,所以就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全哥,别装了,起来吧”等他们进入卧室,爷爷奶奶出去后杨华掐了张全一把。
“究竟怎么回事呀?”张全讪笑着问道。
“你还喜欢我吗”杨华不理他。
“我,我,当然还喜欢你,只是只是……”
“只是我已经身子脏了?”
“ 你,你,我,我,唉!” 张全一时语塞。
“开个玩笑啦!傻瓜!”杨华觉得不能太过分。
“我已经傻了,好妹子,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儿?”张全有些恢复,打蛇随棍上。
然后两人好像老夫妻一样,相互依偎在一起,由杨华讲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自从那次单伯发现杨华与张全的关系之后,杨华和单伯的关系就亲近许多。一则杨华害怕单伯透露那件事,二则单伯的确是一个容易接近的长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华很自然的就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单伯听,单伯在唏嘘之中已经有了主意。
实际上,单伯就是单妖的化身。小芳就是张全放生的那条黄鳝。小芳为了报答张全,想在兵荒马乱之机,近距离方便保护张全,才想到装扮流浪妇女投奔到此。由于小芳在修炼过程中,一直与栀子花树相伴一起,以至于身上就拥有了栀子花香。但当时还没有修炼完全成功,所以才有了蒙着面纱。至于那些动物的死,的的确确实他们父女俩干的,为了保持人形和持续修炼,必须需要大量的水和新鲜的血液。所以,每天张全挑的水都能用完。
当张全负责巡逻时,他们就到邻村想办法,而且在此期间,他们还成功地解救了整个村庄一次。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小芳正是修炼紧要关头,需要大量新鲜血液用来提升精力。单伯翻过柏林山,准备去偷一头牛什么的。没想到遇上了一小队散兵。他们正在讨论如何翻过这座山,然后到村子里搞点吃的,再弄几个花姑娘作押寨夫人。
单伯正愁偷牛事件让人实在难受,不如就用这几头恶牛吧。所以这也是中间一长段时间相安无事的解释。这也间接的帮助了这个小小的村庄免去了战祸。也许正是单伯的这一次巧遇,造就了整个中国唯一的一个没有在明末战乱卷入战火的世外桃源。
单伯把张全和杨华的事情给小芳讲了,小芳原意是想等完全修成人形再与张全结秦晋之好。既然有人可以代劳,,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如果能够促成此事,更加完美无缺了。
这次刘家牛丢失就是单伯一手策划的,实际上早前动物事件,刘才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他们,张全不过是障眼法。但凡人怎能跟精灵相比。当然无功而返。此次小芳修炼成功,正好可以出来证明“清白”。也可以使美人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所以单伯就主动带着小芳上刘彩家串门。听说谣言我家小女被误为鬼怪,我们在这里很难立足,你看看,我家小女那一点像鬼怪啊。实际上,在每一个人的儿时记忆中,爷爷奶奶嘴里的女妖都是倾国倾城的,要不,怎能迷惑大王呢? 小芳就是那样的女妖哦!更何况是鳝,其身材之曼妙,普天之下,何人能敌。刘彩不过一土财主,能有如此艳遇,呵呵……·
刘彩看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一个劲儿的直夸漂亮,哪里还有任何怀疑。单伯假装起身准备带小芳离开。“既然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想我父女二人孤苦伶仃,何处是家呀?”
刘彩一听,计上心头。 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又何必要走呢?我可以在大家面前为你们澄清哦。只是……··
单伯早已料到,正合心意。于是接口道“可惜小女待字闺中,性格单纯,不懂世事,这次流言之后,谁还敢…··唉!”
也合该刘彩有事,人的贪念一起就什么也不顾了。想想小芳面容尚嫩,十六七左右。刘彩今年已经五十五了。但还是厚颜无耻的讲了出来“既然如此,如果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如何,也许……·”
还是有点脸嫩,不敢直露心迹。“也许贵公子可以与小女培养出感情”单伯有些打趣。小芳想想刘彩的虚伪,父亲的刁钻,不觉好笑。刘彩一直盯着小芳,见她竟然漏出笑容,那风景又另当别论,勾死人,迷死人。
“当然是我,不孝子在外面花天酒地,恐怕要耽误贵小姐”你就不耽误啦!刘彩急的什么也不顾,连家丑都抖出来了。
“可是你已经有杨华,听说你最宠她,我怕女儿受欺负”单伯步步紧逼。
“我立马休了她,反正他和张全也藕断丝连”原来杨华还是没有骗过他。
“我怎么才能看得出你的诚心呢,尽管我们已经高攀,万一有一天又来一个小园,那小芳岂不是又…··”单伯看着刘彩,犹如看着一只小猫猫。
“不会的,不会的,赌咒发誓,如果我那样天打五雷劈,如果不相信,就让张全来作证”刘彩自己给了自己的一个耳光。
杨华竟然从后堂走了出来,“老爷,我想吃莲子羹”
“自己找人弄”刘彩有些得意,不冷不热这么久,也伺候的够了。
“不嘛,我要吃老爷弄的”杨华撒娇到。
“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休了你,你去找你的全哥吧!”
“ 老爷,你疯啦,你不喜欢我啦“杨华假装大哭,心里想原来他早知道全哥的事。
“杨华,去叫你全哥来吧,老爷是当真的,现在小芳已经证明不是鬼怪,姥爷已经看上她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单伯不失时机插上一句。
如果不是意料中,突然有这样一个打击,而且还是女人,真不知该作何想。杨华还得演到底。
“我不,我那点配不上你,我比小芳差在哪里”
“对不起,你已经不新鲜了,还那样冷冰冰的,早受够你了”刘彩有些不屑,人一旦感情用事,智慧就被蒙蔽了。杨华的演技可并不高。
“好,好,你走着敲,老匹夫,我现在就去找我的全哥” 杨华一边哭一边跳着说。有些太急了点。
张全还是不太明白,那接下来又该如何。杨华显然也不知道。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不到一周,整个小村庄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反应可不一样。有人觉得单伯太狠,竟然让杨华离开刘家,杨华可暗中帮了不少人。口碑相当好。有人觉得张全杨华最终能够终成眷属,也是上天成人之美。至于真的内幕,那一个当事人赶出来澄清呢。
只是从那以后,人们越来越少看到刘彩,而且每一次见到也是日渐衰微,当张义山出生的时候,刘彩就西登极乐。刘猛终于又从县城赶回来,主持家业。单伯依然优哉游哉,小芳依然如此年轻漂亮。只是男人换成了刘猛。也就注定了刘家的没落。
刘猛刚开始还四处收租转悠,自从勾搭上(不如说强*)小芳后,就日日笙歌,醉生梦死。
张全却因为杨华下嫁带过来的田地收成一直很好,日子过得很幸福。这部,刘猛昨天又过来用地契换粮。
张全的地越来越多,刘猛的越来越少,张全已经忙不过来,开始雇人干活,自己也成了东家。爷爷奶奶尽管都快九十,还精神矍铄,领着三个重孙子,两个重孙女,每天在村里面游玩。
刘猛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刘家的仆人也已经投奔到张全的府上。连恶管家刘耕也不得不悄悄来找张全。张全真的看得开了,也成熟好多。竟然让刘耕作了新的管家,当然人也改变很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小刚带着他妈也住在张全府上。有人叫他二老爷。
刘猛的音讯没有了,单家也失去了消息。只有神汉赖三成天在小河边走来走去,一时唱一时叫。直到有一天人们在栀子花树下找到端坐如僧的他,已经死去多日,但面貌栩栩如生,带着微笑。
张全的日子过得太舒心了,好像就快忘记小芳。但是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够再见。杨华何尝不想呢? 只是目的可不一样。杨华每次去河边,都会盯着栀子花树。直到有一天,杨华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被一个小媳妇接走了。张全痛不欲生,花了很多的钱去寻找也没有音讯。
这天,他把事情都拜托给小刚,然后想到山上去散散心。
到了村口,照例到单家去看了看,小屋经过重修,比以前更结实更华丽,只是人去楼空。就在张全怅惘不安的时候,“全哥”一声低低的熟悉的声音,好像从地下传来。张全一个激灵。“谁”
“全哥,是我呀,小芳”熟悉的栀子花香。
“小芳?”张全回过头来。
“你是? ”明明是杨华呀,怎么会事儿。
“我本来就是杨华,杨华就是小芳”张全又迷糊了。眼前一时闪过杨华的面容,一时闪过小芳的面容。渐渐的模糊起来。
眼前究竟是谁呀,张全仔细看看:
她真的太美了,符合所有时代的审美。正如宋玉传里所描述的邻家女子,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身材如此性感也就罢了,偏偏还生就一副玲珑剔透,粉嫩圆润的脸庞。更要命的是,她一直看着他,带着丝丝笑意,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好像一个美丽的医生在审视将要解剖的兔子,自信,不在乎,不怀好意,又有丝丝柔情蜜意,正是那种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表情。特别是那一对诱人的酒窝,让他有一种血往上涌的感觉,真想搂住她狠狠的在酒窝上亲一下,看是不是盛满了千年葡萄美酒。就在他三魂六魄还在漫游太虚,浑身燥热难当之际,一股带着丝丝腥味的栀子花香风袭来,让他感觉到有些微醉,慢慢的就融进了这股栀子香风中,然后居然随风开始飘了起来,飘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间很长,当他醒来的时候,天上已是繁星点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大大打哈欠。当他欠身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疲软,下面粘粘糊糊一片,甚是奇怪,左右瞧瞧,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睡在柏林山顶,然而余香犹存,只是随风飘散,愈来愈淡,嘴里却有丝丝血腥,一时间不觉恍如梦中,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非常明显,分明又不是梦,呆坐了一会儿,觉得不明所以,悻悻的从山上下来,回到家中。在接下来的日子,他对于这种云里雾里的际遇,一直耿耿于怀,但想到能够再见美人一面,还是希望从头再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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