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光芒,刺痛了双眼,花墓丛中,化蝶双飞。千古之后,幻灭重生。
-题记
一
青城,庙宇。
早晨的阳光熹微,透过古老的窗子,斑驳的投进房间。一个遗弃的女婴不住的抽涕,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
风呼哨着,卷起庙外的落叶,少年站在门外,背上背着一个包袱。稚嫩的双手,破旧的衣服,但是很干净。他不是本地人,路过这座庙而已。青色的脸,紧蹙眉头,眼睛在凝望庙,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进去,而且,他分明听到了哭声。
少年带着疑问走进庙里,里面空气浑浊,蜘蛛网布满庙中的每个角落,香台的下面,少年看到了襁褓中的孩子,少年一把抱住。孩子可能是饿了,冷了,在少年的怀中停止了哭泣。少年取下包袱,用几件衣服把孩子包好。生火烧水。这时夜幕降临。
少年喂孩子一些东西,孩子咄着把水和馒头的糊糊吃了,少年抱着小孩靠着柱子疲惫的睡去。
孩子十岁的时候已经美名青城,少年也有了上路的盘缠,少年已经不是当时的少年,长成了强壮的男人·看着当年的孩子如此貌美如花,舍不得要她一起上路吃苦。“雨婷,不要跟着哥了,哥要出远门,去找张妈,她会养你。”雨婷拖住男子,泪水如注,踉跄的站立,又跌倒。“咏泽,你不要我了吗?咏泽,我不要去张妈那里,她会把我卖了,咏泽,我要和你在一起,带我一起走,我不会拖累你,我可以照顾你啊。”咏泽舍不得,他的命里有她的存在。
两个同样命运的孩子,逃不过宿命安排。
两人一同流浪,一晃,六年又过去了。
二
十六岁的雨婷,已落得款款大方.螓首蛾眉,雾鬓云鬟。咏泽依然是冷竣的脸,是个面无表情的玉人。远远望去,就恰似白玉雕的塑像。雨婷每天在家做胭脂水粉,到外面采摘花粉,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一双温柔的眼睛总是守护着。
咏泽的双亲是京城的大富商。在他六岁那年被仇家陷害,惨遭灭口,丫鬟偷偷把他藏起来才免遭毒手,从此孤独流浪,乞讨生活,七岁时遇到师傅,教他一些木工的活,八岁师傅死了。直到遇见了弃婴雨婷。不管怎样,他舍不得失去她,可是他又那么穷,给不了她幸福。咏泽只有用生命去保护她,为她而活。
夜晚,孤独扑面而来。雨婷与咏泽在破烂的家院里,雨婷依着咏泽,“哥,我不要叫你哥好吗?”
“好,你要叫我什么呢?”
“我叫你相公,从来没有人这样疼我爱我,你要我,这份恩,这份情,我无以回报,让我嫁你,让我伺候你,咏泽。”
咏泽顿时无语,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她的爱让他觉得困惑,突然松了手,雨婷跌在地上。他楞楞的站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拒她的热情。风吹动挂在房梁上的灯笼,月光铺满整个院落,红烛灯下,雨婷给咏泽一个交代,咏泽许了一生。
三
“今天的胭脂卖得很好,明天我要多采点花。”雨婷边收拾边说在着,咏泽眼里有一丝的不安,今天他看到宋德看雨婷的眼神,那个荒淫的眼神,直钩钩的逼近雨婷。
“我们离开这里。”咏泽坚决得不容否定。她看着他,停下手中的活,不说话,眼中满是疑问。
咏泽迟疑了,难道又要流浪?难道又要让她漂泊?算了,我会保护她,让她安心的过着,也许还好些。
“我随便说说,我只是担心你。”
咏泽坐下了,望着雨婷发呆,紧蹙眉头,心疼得要死。
几天后,一群人来到他们家,绑着雨婷抬到宋府。咏泽被打得瘫在地上,口吐鲜血,不醒人事。雨婷被锁着,就是不依宋家的要求。做宋德的小妾,她想着咏泽,她的命与咏泽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宋德对她做的一切她忍受着,为了咏泽,为了他们的孩子。
四
他已经死了。
在雨婷被掳走的第二天,他走了。
坚持他会来救她的雨婷,一直与宋德僵持,宋德丧心病狂的对她,一个怀有孩子的女人拳打脚踢,甚至……
百般折磨,她的眼望穿了窗外的山,他不会来了么?
保住孩子,就顺从宋家。答应了做小妾,她要等到他。
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终于可以出去,终于到了她熟悉的家。推开门,雨婷欢喜的叫着咏泽,地上还有血迹,她惊慌的跑入房内,咏泽躺在地上,手里握着雨婷采花的篮,篮中还有一条帕子,上面绣着紫色蝴蝶,花香扑鼻。
五
抱着咏泽,空洞的眼神,拖着长长的哀痛,天也流泪。大雨中,她用推车推着他,花丛中,她与他一块躺着,她对他的回忆一幕幕再现眼前,小时候,他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后的走着,她看着他的背,感到很安全,她不要叫他哥,他不是他哥,他是她的爱人。
他总是疼惜的看着雨婷,他不想再失去他爱的人。他的亲人,他的师傅,都一一离他而去,也许是因为老天可怜他,才给他一个雨婷,他养她,无微不至的爱雨婷。雨婷一直知道,她的身体,她的命,她的灵魂,都是咏泽的。
凉凉的雨打着采花篮。打湿了紫蝴蝶,打湿遍地繁花,他与她,在此共眠。
六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本文已被编辑[纯白陰影]于2007-7-27 12:53:2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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