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悠悠的小吊桥,在我的心里究竟能深藏多久?时间的记忆已经即将模糊,我可不想再去回味,因为美好总是很多,我似乎想到了更加美的明天,我不得不遗忘,一个还残存的岁月。
那是一座小吊桥,吊桥横跨的那条河,河面不是很宽,河水也不是很深,河的两岸也并不见河的杨柳青青,但河的水那是太清澈了,清清的小水泊打着那河中心的圆滑小石头,闪现着白色的浪花,清清悠悠如唱着那山里的山歌,漂漂荡荡晃过了小河的吊桥。
记得我那年还是一十六岁,参了军。我的感觉自已还是刚脱了奶口,穿着那身军装自我认为很是有趣。也是那年我们的部队来到一处大山里进行山地侦察训炼,也就住在了这处小河边。我望着这河的小吊桥,那是两根长长的铁索栓着了河的两岸石礅,铁索的上面铺着了些木板。就是小河的吊桥,有人过去,吊桥悠悠,发出了阵阵的响动。我十分的喜爱这座吊桥了,兴高彩烈的跑到吊桥的中央,满怀着浓厚的兴趣手抓紧了桥的铁索,人就成了一个大大的大字,不由的死劲的全身的摇晃,那小吊桥呀也就跟随着不停的晃动,悠悠的,我的身心也仿如这桥的悠悠飞到了天空,那人的那神情是多么的惬意。
“喂,喂!你不要摇晃了,我要过去呀!”
正在我兴趣激昂之时,一声很是清脆的话音在了我的大脑里响起,我嘎然着十分有趣的兴致抬眼望去,那是一个少女,站在了小吊桥的另一岸。她的神情似乎是很胆弱,也是很萎缩的站在那里。她要过去了,我当然是不能再摇晃着吊桥,我还是一名解放军呢。那少女慢慢的从了我的身边过去,不过过桥的心理还是胆弱,也似乎十分的拘谨。小桥还是在慢慢的摇晃着,使之她的心里格外的害怕,
“哈哈,你不要害怕呀。来!我扶着你。”
我看到这个少女,心里又来着了一阵的欢喜。我想扶着她过去,也想着逗逗这少女高兴。
“不,不!我才不要你扶呢。”
我没有想到这女孩很是犟强的,在我伸出双手时,她迅然的用着一只手把我的手挡开着,我只见一幅清白的脸有着了红晕。她快步的过了桥去。我此时只有呆呆的看到这背影,看到了那黑黑的头发,还有就是一条瘦弱的身体,快步如风的离去。
在那天的晚上,我知道了这个少女正是我们房东家的女孩子。
部队里吃饭的时间是很早的,但山里人吃饭的时间是没有定性的。在我吃完饭时,我就想着了那条小河,还有着那处悠悠的小吊桥。我回到了住处,拿着脸巾,在路过房东家的灶屋时,顿然的看到那个值得回味的身影。我是一阵的惊讶,她正坐在一条小木橙上,就在柴灶的边上,手拿着了柴往着灶口里添柴烧着柴火。灶里的火是旺的,那火色映照在一个瘦削的脸庞上,脸色是红淡淡的。她是很沉静的烧着那柴火,脸色的神韵全在一心的想象中。我此时心里是真的惊讶,是我想到了维娜丝那尊美女神象。她那沉静,柔和的美深深的在我的脑海中,而此时少女的美也是那神韵,很是温柔的,很是沉静的,还有那沉浸在心里的微笑,在脸上淡淡的映现。我想着了进屋里去,可心里真是不忍打破少女那美的神韵。我悄悄的走过去。
那夜,尽管夜里繁星灿烂,还有微风轻轻的荡拂,可我全然没有心事那么多的霞想。我在望着一座大山的深沉。那山在我的眼前,在灿烂的星空下,灰灰的膝黑着。这山在膝黑的夜里是太沉重了点,它给予我的还有着古扑厚重的气息。我想到了我的房东,那位山里人,黝黑的脸面,一双深黑的大眼睛,眼睛里所闪现的坚强的生活信心,但何以掩盖岁月苍桑的风尘。就那十分硬朗的身躯,也明显着岁月沉压的痕迹。山里人是太苦了,房东家那茅草所搭成的房屋,十分简节的构设,包容着一个头缠着头巾,打着赤脚的房东大叔。那赤着的双脚,在年长日久 的风雨中,脚趾那么坚硬的四处扎开着,坚实的在自家的土地上。那位少女像着她的父亲,一张很漂亮的脸庞,但岁月也在无声无息的侵犯着这骄小柔美的身躯,我看到了那凌乱的黑头发中有着了扑来了灶火中的灰草,还有那陈旧的衣裤还在身上。掩盖了一种漂亮。
我喜欢那小吊桥,自然还十分的喜欢着那小河的水了。在每天的清晨里只要部队没有早晨的训练,我都很清早的来到这河里玩玩。大清早里,四周的大山夹着这条小河太是沉静了,空旷中四野十分的清新,飞着的白鹭在山空中“咕咕”的鸣叫,微微的清风扑打着山的树叶,人这时在这空旷下直感觉自已的渺小,还有那条小小的河。但小河与人十分清新的在这大山里存在着,看着这灿灿的天空,静静的大山,还有旷野的茅屋与冉冉的饮烟,再静听着狗的欢叫,牛马的嗥鸣。一个十分优美的山乡水彩图脱颖而出。我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中而享受山里的风光,再脱下那鞋,赤着了脚,沉浸在小河里的水中,凉爽的水悠悠的在了心里。
这一天的早晨我又清早的起来,我走近了小河,看到了那小吊桥,不过我还发现了房东家的少女也在了小河边,在一处的石墩上洗着衣服。我的心里很是高兴着,我悄悄的走近着她的身边。少女身边的衣裤也是太多了点,不过她是洗的够欢的,双手提着衣服抖称着摆在河水的面上,再在河水里搅动。她那纤细的小手揉搓衣服,那专注的神情直直的在我的眼里。我不由着心里的一阵喜欢,在地上捡着一个小石头扔在她身边的河面上。她惊了一跳站起了身很是突然的看到我。
“小姑娘,早上好!”
我笑笑着与她招呼着。
“喂,你吓着我了!”
少女站起了身,用着衣袖揩着了脸上的水珠。
“哈哈,大清早的你洗着这么多的衣服,真是让我感动呀。”
我说。
“你是很感动吗?那你感动就帮我洗洗吗。”
少女此时没有了羞涩,是盈盈的笑脸。
“哇,小姑娘!我还真不会洗衣呢。”
我又说。
“你不会洗衣服,那你的衣服是谁洗呢?你骗我,我才不信呢!”
少女满脸的不相信说。
“哈哈,这其中的原委你就不知了吧。我洗衣服是乱七八糟,不是很脏就行了呀。”
我满不在乎的说。
“哟,你还是解放军呢,怎么能乱七八糟呢?”
少女满脸纯真的疑问了。
“唉呀,这小姑娘还真是不懂事呢。
我心里真是很高兴。
"你说我是小姑娘,你能比我大多少吗?我看你是大我不了几岁的。”
少女再次的听到我叫着小姑娘心里是不高兴了,纯净脸上露出了红晕。她不高兴的说着。
此时我真的发现这位少女是比我小不了几岁的,
这位大山的少女是很漂亮的,但我十分遗憾的说,这漂亮已被一种脏乱而取代了,仿如一朵很美丽的花,却生长在一处布满灰草地的窝里,缺乏了亮光。是呀,她的头发总是很乱的,本是好黑的粗发,却不精心的护理着,凌乱的扎上了,没有很好的发巾,就是两根橡皮筋,使之散乱的头发飘在前额。她那身衣服是件黑色的灯芯荣装,我总认为这衣服是她父亲给予的,宽大而陈旧,而裤子也是灰色着,包裹着那瘦弱的双腿,显得那裤子的空空荡荡。还有就是那双解放鞋,象一首小船般载着那双纤细的双脚,只是这船儿也破烂了。
我的心里总是一股酸酸的涨痛,那是我感受的一种如何面对美丽,其实这样的少女是天真可爱的,因为她是初开情怀的人,有着了很多的浪漫,很多的霞想,很多对生活的憧憬,而就更加的显得美丽与灿烂。但是,山里人太多的事情了,总见这少女匆匆忙忙,不是清晨用着那菜刀垛着猪草,喂着了几头猪,就是中午肩负着那背蓝进山里摘点小菜,或则采点猪草,或是在那太阳落山之时,从山里背着了树枝回家。可见在这匆忙中,那粗黑的头发是没有时间顾理了,就是那两根橡皮筋胡乱的把头发扎上了,却见了那散乱的头发飘零着。可是,就她的一身不管是怎么样的凌乱,但掩饰不了脸上的美丽,是一张净白的脸,如蒙娜丽莎般温柔,甜静,那含蓄的笑就是这般的迷人。
“你是城里人吗?”
这少女这般的问我。
“ 是呀。”
我迟钝问答,不知其意。
“我还想去城里打工去呢。”
少女望着小河里的水在想象着。
“你没有读书了?”
我不可思议的回答着。
“嘻嘻,我早就没有读书了。”
少女不无遗憾的说。
“为什么呢?”
我问她。
“我不知道呀?你去问我老爸吧!”
少女大声的对我说。
“我不与你说了!
那少女又是大声的对我说,说完就扬声而去了。
我一人有点孤单了,看着这小河,再望着那悠悠的小吊桥,再次的抬头看看那大山,想着这大山的儿女, 清风拂拂 。
有一天的晚上,房东大叔与我说着了他的女儿。
“这娃儿很不说话的。”
“ 她是很早就没有读书的吗?”
“也不,读完小学,她就不想读书了。”
“是吗?她很想去城里?”
“也是的。有一次她的表 姐从城里来到这山里,她的心里也就没有在了这山里。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心情,只有随她了。山里人 穷呀,外面里有的是世界。唉!”
山里与城里?实际上我对城里并不是很感兴趣,道不如对山里有着那么多的深厚情谊。山里就是山里,巍峨的山,清澈的河,还有那悠悠荡荡的小吊桥。但是山里人穷,山里人贫困,山里人缺乏那充足的灯光,这不如城里的灿烂的灯火与不眠之夜,可山里的自然景色谁能相比?但穷总是可相比的,富贵也是能相比的,人的向往与及精神的寄托也就如漂浮在了七色的彩虹之中。我想我也是向往那种自然的景色吧?如果这是生我养育我的地方,我能深爱这遍土地吗?我实在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那一天,我的心情极其的兴奋了,少女悄悄的要我陪着去那小吊桥玩玩。那天的晚饭,她没有在那黑幕降临之时操作了,而是在我们的军号声中似乎与我们的晚饭同步的完成了。她早早的在那吊桥之上,还让我兴奋的是,她穿着了一条碎花的裙子,晚风拂拂着,吊桥悠悠着,碎花色的裙子也轻轻的飘荡。我似乎有点沉醉了,晚霞披在了她的身上,那远处的大山在了她的背后,多么优美的景色。
“你好!”
这样的问候很是生硬。
“你好!”
她也是那样羞涩。
我在心里的感受如同情人之间的约会。可我们才刚刚熟悉那爱的词汇。
“喜欢这吊桥吗?‘
少女在问我。
“喜欢,就象我们小时玩的秋千一样。”
我老实的回答。
“那你们那里的秋千是什么样的呢?”
少女在问我。
“就是用一根绳子捆着一块木板,再把绳头栓在树杆上。然后人轻轻的这么一推,就悠悠的荡了起来。”
我极力的解释与她听着。
“哟,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城里是很多么?”
她也极力的想象这秋千是一个什么样的玩艺。
“也不是很多,是自已可以做的东西呀”
我回答着。
“这东西我们山里也有的。”
她肯定的回答着。
“是呀。但我们城里是没有这吊桥的”
我又如实的回答。
“这吊桥就这么好玩吗?”
少女满脸的猜想在问着我。
“也许吧,它悠悠荡荡的,人仿佛在一个梦想的向往中。”
我只能这么的说。
“ 嘻嘻,那我们就这样的悠悠荡荡的看看,是否在梦的想象中呢。”
少女说完,就双手抓着了铁索。
“哈哈,你不怕吗?”
我说。
“我不怕了。”
我们俩人就这样的荡了起来。
晚霞在了山里,也在了这小河边,它在悄悄的离去。月亮是升了起来,星星也在眨着眼睛,天空是在漆黑了,大山也沉沉静静的。似乎一切都悄然无声,唯有那玲玲般的笑声还在了吊桥上,在了天空。
明天她要去城里。我却不能遗忘这悠悠的吊桥这里。
-全文完-
▷ 进入路云天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