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也许高中对于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这点在军训的时候我就已经确信不疑了。
开学的第一天,对于每一个刚从初中升上来从一个小屁孩成为进入成人前奏曲的一个音符的人来说,是挺兴奋的事。许多人是这样想的。
我之所以兴奋是因为终于离开了那个该死的初中。这意味着我将换个地方继续碌碌无为三年。
我常常诧异为什么自己在初中三年的苦难中居然没有被折磨至死,反而越活越精神。这是一个奇迹,就好像一个被人啃的苹果被越啃越大一样不可思议。我就是苹果。至于啃苹果的人,就那个初中。
那个初中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莫过于一张张脸。一张张狰狞的脸。
我突然发现这个高中的脸并不那么狰狞。因为它们根本不象人脸。
2
我和卢的认识完全是一个偶然。因为作为一个写手我跟一匹叫什么的卢的马有些相熟。我清楚的记得有这么一匹马,跑的很快。
卢的显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世。因为他告诉我说的确有匹叫什么的卢的马跑的很快。
我一拍脑门说,就是那个什么水浒传里林冲骑的马来着。
然后他抱着我大叫知音啊,千里马遇伯乐拉什么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卖草鞋的骑的马。
3
卢的一向认为自己是占了这个名字的光,50米能进6秒。他是校队的。
没进这个高中以前,我对校队的印象就是每天有充分的理由逃课而不会被罚,并且打扫卫生之类的事从来不用亲自动手。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我们得留着力为学校争光。然后甩甩衣服说,瞪什么瞪,想单挑啊?
我把这些说给卢的听。卢的笑笑,说,这些是校队里最傻*的。
我之所以认为卢的不是那样的傻*,是因为他从来不说单挑之类的话。他只会说,有种飙个50米。
4
排座位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瘦小的身躯并不瘦小。反而会略显肥胖。因为我被排在了倒数第二排,而且发现原来供我活动的空间竟是那么小。
所幸我发现我的同桌比我更感觉到空间资源的严重不足。
5
第一天的课很无聊。其实没有哪天的课不无聊。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自修。起初我还担心这个高中会像我从前呆得个初中一样夜自修会有秃驴来叫唤。
事实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儿的驴们都喜欢在厩里好好呆着,偶尔有几只会出来转悠,看看有没有像我这种人,不认真学习。
事实是没一个人在学习,只是我比较突出一点而已。
晚自修开始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我左边坐着一个美女。
我常常鄙夷自己为什么一生都在不断的寻找美女。美女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改变生活?不可能。我觉得如果发现自己哪天突然拉不出屎来了生活才更可能会改变。那意味着你便秘了。而美女带来的不过是视觉上的享受。反正总比盯着一只让你作呕的驴看强。况且,美,本来就是要有人来欣赏的。
我之所以能够断定是美女,而不是恐龙,是因为她在画画。
美女是要有内涵的。
特别是艺术家的气质。
6
喜欢画画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我也喜欢画画。
我清楚的记得《泰坦尼克号》里有一段画画的段子。这是我渴望画画的最初理由。后来我知道许多画家都有自己的模特儿,更重要的是这些模特儿都很漂亮,愿意为艺术献身--不对,是为艺术家献身。这使我坚定了这个信念。不过可悲的是我并不会画人体艺术,我只会画一点漫画。
但是已经足够了。我自信道。
7
她果然是个聪明的美女,知道我心怀不轨。然而却依然很快接受了我。我们开始大量的传纸条。内容不外乎是一些艺术啊,人生啊什么的。我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写手,翻出了一篇文章给她看。那篇文章叫《猩猩》。那是一篇1/4真,3/4假的东西。那1/4真的里面除了人物是真的以外,还有就是那字真的是我写得。人物是真的意思就是确有其人。不过可悲的是那3/4假的意味着故事是假的,结构是假的,背景也是假的。这是我初中时写的东西,本意是给坐在我前面的真猩猩看。底稿是写在一张类似巾纸的东西上,直到我用它擦鼻涕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写过这样一篇东西。于是我自以为它很感人。因为能在底稿上发现我的鼻涕。
她说写的真棒啊,我很喜欢。我笑,故作神秘。其实我压根不知道自己胡诹了些什么。
然后她有点沉默。估计是在想什么事情。
8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她又传来纸条,说她要写一篇小说。我说,那好啊,你写吧。然后她就开始写了。
我也找出了纸和笔,写了一首叫做《月夜偶遇》的诗。但我清楚的记得,那晚没月亮。
我把它誊好,大概是这样的内容:
举杯邀朋共赏月,清风起舞乱步随。
忽闻岸上琴声啭,原是伊人抚琴弹。
月若寒纱笼身挽,伊人见我遮羞回。
难忘此宵艳遇美,只愿长醉不愿归。
自我欣赏了一番后,晚自修最后一节下课的铃声响了。我把它叠好,塞进了她的台课。伸个懒腰,慢悠着回宿舍去了。
9
我一直没弄明白情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是表达爱薏。还是体现自己的心情。我一向都以为那只是一种低俗的泡妞方法。所以我从来不写。
可是许多人不那么认为,因为第二天的时候,许多人开始吟这首诗。起初我觉得这种东西只有李白、杜甫那帮酒鬼才写的出。然而我不喝酒,我只喝雪碧和咖啡。也许是co2跟咖啡因产生了化学反应,生成了一些酒精,我被告知这是我写的。
我很无奈且很无辜。但是我左边的那个美女证实了这一点。
我笑笑,问她大作完成的怎么样了。
她说,快了,估计下午就能完工。
外交是女人唯一擅长的政坛职业。撒切尔夫人之所以能成为这么有名的政客,不仅只是因为她胸前的赘肉比我多,更因为她是女人。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办事效率高,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当然,逛街的时候不算。
下午她把文章交到我手里。跟《猩猩》差不多长。只是我的《猩猩》写了一个星期,而她只写了一天。
唏嘘不已,开始埋头认真得读起来。
10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一个叫happy的女孩曾经和一个叫明的男的恋过。后来那个叫明的男的恋上了happy的一个好朋友。happy无奈。不过多久那个叫明的男的又和happy和好了,不知他用了什么伎俩让happy重新相信了他。然后没过几天,那个叫明的男的又和happy的好朋友在一起了。happy很伤心,很不解为什么要欺骗她,她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的真实想法是如果那个叫happy的女生的好朋友比她漂亮我也会这么干的。
可是我没这么说。我说,我真想捏死那个叫明的畜生。
11
卢的这个时候已经和我开始称兄道弟了。
他说你小子真行,这么快就能有马子。我说丞让丞让啊。现在大家都叫她羽嫂,幸好她也算是那种挺开放的女生,还愿搭理。人长的又漂亮。当然很受欢迎。我说要是真能泡上她那可是一件好事。卢的大以为然。
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前往饭堂的人群里。
卢的摸摸肚子,说吃饭去。我说好,就来。
食堂的饭菜并不是非常好。不过既然能叫饭菜,说明那起码还是给人吃的。比起我原来待的那个初中里的猪食好海了去了。
12
我和美女发展神速,期间佳作不断,纸条传的我满桌都塞满了。口袋里常备纸笔,无论什么课上都在传。比ems的速度快多了,足以令光缆汗颜。
期间我了解到原来那个叫happy的女生就是她,那个什么明的男的就在这所高中里。见了他以后,我才发现他是唯一一个肯让我放弃"外星人"称号的外星人。这让我想起了林冲。因为林冲的外号叫"豹子头"。而他一出场便"满山皆呼小张飞"。然而我不觉得那个什么明的男的像张飞,因为我觉得张飞得比他更帅才对。所以他只能列在张飞和小张飞后面,成为小小张飞了。
说到这儿,我又想到了罗纳尔多、小罗纳尔多和小小罗纳尔多。不过他们不是因为长的像才被这样命名的。然而我听说那个什么明的男的篮球技术很牛*,这让我更加鄙夷他。
无奈我就是喜欢足球。没有美女也不能没有足球。
13
我对足球的变态狂恋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清晰的记得直到初二我还是足球篮球一起上的。然而促使我踢足球的原因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它,因为在那个初中里压根就没地方让你踢球,足球场跟沙坑可以并用。大家不难想象"沙场秋点兵"的景象。不过我只听说有沙滩排球,没听说有什么沙滩足球,所以抱着创新的想法,我曾傻*似的在那个沙场上踢过一场球。事实是沙场上并非不能踢球,而是压根不在踢球。那球连滚都不滚,傻*似的等人来踢,然后只见一群傻*冲上去互相喂沙。我终于看透了阶级斗争的本质和无孔不入积沙成塔的威力。于是决定弃足投篮。我开始打篮球了。
对于篮球,我就像对于女人一样不了解。所不同的是,对于女人,了解的越多越好,直至上法庭。而篮球决不会让我有如此强烈的求知欲。
后来一个下午,我正在踢球,某个傻*似的女生在我面前晃悠,接着抛下一句:男生嘛,要打篮球才帅。我当时的想法是用脚下的球替代她的脑袋按在她的脖子上面。不过我没有完成这项工程,因为现代生物学告诉我颈椎是很牢固的。所以我的球在她的脸上做了无用功后又回到了我的脚下。
从此,我做了一个决定:这辈子只踢足球,死也不碰篮球了。
这个决定带来的一系列影响是,我瞧不起那些打篮球的人。同样令我不解的是,他们也瞧不起我这个踢球的。
我瞧不起他们的原因是:一大帮女生围着打,耍帅啊?活得一点男人的尊严都不剩了,还以为自己拽。我估计他们瞧不起我的原因是:臭脚踢个破皮球,女生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家伙,只配去吃屁。
然而我固执的认为足球场地比篮球场地大多了,我吃不着屁。反而只有他们才吃得到。我想,我是不会和他们争的。
让他们争着去吃屁吧!
可悲的是据说这个高中拨了500个万来造操场。不过还没动工,所以现在我眼前的足球场还只是一片黑糊糊的柏油。
14
卢的指着那些柏油,似乎有些疑惑的说,这儿能长草吗?
我说能的。然后我在地上画了个圈,很嚣张的扬言这儿以后长出的草归我。
据说美国刚开始那会儿土地贼不值钱,要多少你就卖命的跑多少,你一天跑了多少就能得到多少。我的想法是,如果埃塞俄比亚人也有这种机会的话,估计现在的美国白人就不会那么猖狂了。
直到这个操场建好了我才发现当初我画圈的地方根本不可能长草。
因为那是一块塑胶跑道。
我这才明白原来足球场也在减肥。
这无疑是对我们的藐视。
不过球还是照踢。只是没有角球、没有裁判、没有规则。
15
我和美女的关系一直维持到老师把我们调开。据说凡是有邪恶生命的萌芽,最好就把它给扼杀在摇篮里。不幸的是,美好的也被当成邪恶的给扼杀了。
我和卢的调了一下座位。这意味着卢的将从我手上接过这个美女。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卢的是我兄弟,而她是羽嫂。
16
卢的的同桌是一个叫做鸡的家伙。我曾经很疑惑为什么一匹马能和一只鸡坐在一起
鸡的名字是段奇。外号小鸡鸡。这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人体的某个部分,也让我很容易的记住了段奇的口头禅:拔枪要猛,收枪要快。
我发现段奇经常会和卢的在厕所里斗枪。段奇的每次胜利都是在意料之中的。否则,他便愧对了那个绰号。
17
现在卢的每天的生活可丰富了。除了定时会和段奇斗枪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享受爱情的滋润。不过几天,便已经开始和美女在饭堂里互相喂饭了。我估计那个什么明的男的正窝在角落里一个人扒闷饭。这是我所期望的。不过他似乎总能吸引到一些风尘女子。我发现唯一单身的就是我自己。
当然那个美女我并不说她是风尘女子。每个男人都希望风尘女子是良家妇女。而当他们真正拥有了良家妇女后又希望她们是风尘女子。其实这并不矛盾。原因是女人是祸水,男人是祸根。祸根一心期望着更多的祸水来浇灌,好制造更多的祸乱。
我突然发现我也很需要祸水的浇灌。
只是不知这会在那里出现。
18
秋天似乎来得异常的快。
夏天的尾巴一扫而过,也扫走了卢的的初恋。
此刻的卢的是十分痛苦的。
他问我说,你知道世间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我很干脆,我说不知道啊。这么哲理的问题我可回答不出。本来嘛,我数学又不好。我看你得去问阿基米德或者歌德巴赫。
他说,傻*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我就一傻*。
然后他接着说,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而是我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我爱她。
我说,我知道。你爱她,比爱糖醋排骨还爱她。
他说,你懂个屁。
此刻,窗外的树开始落叶了。
其实我是懂的。
不只懂个屁。
19
这两天卢的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这点从段奇的脸上也能看出来。因为没有妞,所以卢的每天苦练拔枪射枪,积极进行量的积累,技术终于提升,促成了质变。段奇被他连续击败后便开始垂头丧气,连他脸上的青春豆也一个个没了斗志,都瘪了下去。
唯一能让卢的心情好些的消息是那个500万的操场终于建好了。
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又多了一个泡妞的好去所。
而卢的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开运动会。
我琢磨着他情场失意打算赛场得意一下。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当狮子猎不到羚羊的时候,捉些兔子也是可以的。
况且那头狮子还很强壮,也不是一头傻*。
20
我常常惊叹这个学校的人性化程度之高。比如今天早上有个学生横穿马路时被车子撞死了。第二天便能请来个什么专家学者,就此事作一个长达两小时的安全讲座。后天就能在全校开始广泛开展安全文明交通建设,并且到处兜售类似小黄帽之类的东西。
我常常想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也想被车撞撞。
一个星期以后,学校宣布即将举行运动会。
就为这,卢的兴奋的上串下跳吃不下饭激动的跟个小屁孩第一次约会似的。
21
在很多时候,许多人认为运动会并不是仅仅跑跑步、跳跳沙坑那么简单,更多的人认为那是一个揍人上妞的好机会。
这个时候最热闹的地方并不是操场,而是厕所。毕竟不花一分钱便能一天十个小时欣赏斗怄表演是谁都愿意并且很难得的事。
不过也有许多浪漫不愿欣赏表演的人。这些人往往两人一堆的在校园的角落里做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知道却做不到,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做不好的事。而且常常是异性。
至于那些同性的,就要到更隐密的地方去了。毕竟gay在这个国家还没有被广泛的认同。
22
其实运动会对于卢的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太拉风的话是有被揍的可能的。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卢的。因为在他看来,不参加运动会就好比不吃早饭一样,会很难受的。然而相比之下,他的意思是就算起的太晚不吃早饭也会来参加运动会的。
我说还是早饭重要些。因为它可以让我不至于腹中空空而可以在课上安详的睡一个上午。
23
跑步是卢的的长项,特别是短跑,不仅因为他这个名字,更因为他是校队的。
他开始挑跑鞋,问我到底该挑哪双。
我说穿哪双不都一样吗?
卢的说,不的,不一样的。
我问他到底哪里不一样?
他提了两双鞋说,一双好的,一双坏的。
24
这天天亮的特别早,太阳也舍不得收敛,很早就已经让清晨的露珠蒸发不见了。不过这样的天气是很适合开运动会的。起码它不下雨,不下雹子。不会跑五步跌一较,再跑五步只能被抬出去弃权的那种。
况且刚上好漆的跑道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在阳光底下,跑道泛出一抹诡异的亮光。
我在想,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25
吃过早饭以后,所有人便开始张罗起了比赛。各个班级都在小黑板上打出了旗号。有什么"我们必胜""*班加油"的。
还有一句"***,我爱你,爱你爱到屁眼里。"什么的。后面半句是卢的加上去的。我觉得这样才够艺术。
相比之下,我们班的就显得很朴实。
做人嘛,本来就要低调一点。
我们的是"no·1,舍我其谁?"
26
我负责写稿。所以我们班的休息区是我的管辖范围。
其实写稿子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要写就只能写赢的,有利的。你要是写了输的,被广播出来的话,不但运动员没面子,我也可能因此而挂彩。所以我就专挑光明的写。整一个国民党的机关刊物。
幸好班中的人并没有让我失望,佳报不断使我的思绪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于是我发现,当我递上第四篇稿子的时候,我们隔壁那个班一篇还没完成。
我暗自窃喜,脸上却装出一副惋惜担忧的样子,对着他们叹息道,唉,真是难为你们了。
我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何其虚伪,以至于他们好像压根没听见我说话,依然顾我的高谈阔论。
27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当自己想向别人炫耀自己以得到别人赞赏的等待。相对论告诉我们与美女同坐,一小时好似一分钟;与泼妇同坐,一分钟好似一小时。
在大约过了1/2小时以后,我转过脸,看着他们,发现他们正像指着外星生物一样指着我,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见我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才停止了说笑。
我站起来,向他们走去。
就像当年狐狸看见叼着肉的乌鸦一样。
我要说明一下这些在我们班隔壁的他们。
他们,是指四个女生。
28
我说``````我刚开口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就是那个杨羽舟?其中一个问我。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闻名于世或者说是如此的臭名远扬。于是整了整衣服,抚了抚头发,很人模狗样的说,正是在下。
一般认为自己没喝醉得人通常情况下都是已经喝醉。同样的,一般认为自己形象过的去,还有些人样的,都只配关到动物园里去。
但我是一例外。
这当然不是说我长的帅什么的,我只是想说,我长的真的很有创意。起码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你写过一篇文章叫《杰伦印象》吧。又一个女生开口。
是啊。我说。怎么,你也看过?这说明明星不仅能歌善舞,更能帮助你吸引大批美女。
那当然。这儿谁不知道你的大名啊?一个较矮小的女生冲刚才的那个女生说道,对吧,段坤。
哦,是吗?段坤,你是上次作文竞赛的三等奖吧。我有点记起来。
说起那个作文竞赛还真他妈的郁闷。临比赛前我那帮狐朋狗友们还很牛*的拍着我的肩膀说,羽哥,我们相信你。恨不得一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门口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结果我连三等奖都没捞到。再去看那些一、二等奖的文章。靠,我小学四年级瞎涂的也比那有文采。枉我还自诩一牛*闪闪的文学青年,太没面子了。
段坤朝我笑。我突然觉得她笑起来很美。
多年以后再想起来,我他妈当时就一混蛋。人家一挺好的小姑娘,被我这张粪嘴一说怎么就好像一专门卖弄风骚的妓女?
我想我可能就是被这一笑给笑晕了。
29
喂,怎么了你?又是那个挺小的女生。
我回过神来,忙挠挠脑袋掩饰自己的丑态,问道,姑娘芳名啊?
她说,不敢不敢,小女子姓王,名月敏。她又指着其他两个女生说,她们是王琳和叶希希。我跟她们一个个点头致意,摆出一个自以为比弥勒更可鞠的笑容。仅管那笑容也许比西门庆或者潘安笑起来更可恶。
也许还比不上西门庆或者潘安。
众所周知,他们是出了名的小白脸。
我突然想起了那道光,我想,它可能意味着我的光明出现了。
30
吹了好一阵牛皮,做了好厚一层铺垫,其中有谈到我的文章,我的兴趣,我的审美,最后还说到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我倒是挺想有啊,就是没哪个美女愿意积这个德啊。
又一通废话后,我开始切入正题。
我说,你们看,我们班的运动员多卖力啊,你看你们的葡萄糖水那么多杯,就给我们的运动员来一杯补充补充体力把。
王月敏说,好啊,当然行。
我得逞了。其实当时所有的运动员都力大如牛着,倒是我自己渴的不行。
我伸出手,刚想端起一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乌鸦狠狠的啄了一下狐狸。
我的手被王月敏一下子拍了开,然后她怀着诡异的笑容对我说,但是有一个条件哦。
本来我是要发火的。说好的事,就跟煮熟的米一样。谁能把熟米变成生米呢?大家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可是王月敏古灵精怪的可爱模样让我一点也生不起火来。仿佛普罗米修斯从阿波罗那儿偷来的火被宙斯一个屁崩灭了似的。
我惊讶的表情又换上那副虚伪的笑容,你说。
王月敏眨眨眼睛说,待会儿希希要比赛,你得帮她加油。
胳膊做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旋转是很难的。但我说过,我是一伪君子。
我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除了我没人能办妥啊!
叶希希朝我笑。她属于漂亮的女生,笑起来连花都会开。虽然没有长发飘动,楚楚动人,短发也不过刚刚齐耳,但就是漂亮。说不出的漂亮。多年以后卢的还是这么固执的说。
世上有两种女人,一种因美丽而可爱,一种因可爱而美丽。
叶希希属于前者。而段坤,则属于后者。
31
段坤架着一副眼镜。对此她是颇有微词的。她说戴了眼镜会被别人骂青蛙什么的。我却觉得眼镜对她来说是一种装饰。点到为止的那种。虽然我也认为戴了眼镜挺像个傻*。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丑陋的女人,只有懒惰的女人。
然而女人修饰的时间是与她的年龄成正比的太多的打扮就等于宣布提早的迟暮。这说明段坤是很年轻很有活力的女孩。因为除了眼镜外她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品。
32
段奇的及时出现打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尴尬。因为东拉西扯一会以后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废话来打发时间。我说过,我是一牛*闪闪的文学青年,但我不是一个政客。
段奇大大咧咧的走过来,一拍我肩膀道,兄弟泡小妹妹呐?
这让我很不高兴。然而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就喜欢他这样。
我说,是啊。兄弟有兴趣没?
王月敏极其敏感,看到又多来一蟀哥,又像刚才和我一样跟段奇聊了起来。这一聊倒把我晒在一旁了。
不过也好,我腾出时间来写几篇稿子。
段坤也坐过来,坐在我旁边,我们一起写稿子。
不用说,她的文采也是这么牛*闪闪。
如果天下的文采有十斗的话,我占三斗,天下人占二斗。段坤她就有五斗。
当然我所谓的天下是指我的天下。
我的天下到底有多大,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33
段奇也被授予与我同样的任务:要为叶希希加油。这个时候我开始怀疑王月敏是不是叶希希的亲卫队队长,到处在拉队员。
这时,刚赛完50米的卢的跑了回来。
我给他让座,给他倒水,给他扇风。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三陪小姐一样,给他无微不至的服务。
等他一口气喘上来的时候,叶希希准备上场了。
她从我们面前走过的时候,向我招了招手,并给予一个微笑。倾国倾城。卢的占了我的光,也享受到了如此的款待。我眼角的余光不幸扫到了卢的的眼神。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很多年以后据卢的自己讲,是嫖客看见妓女的眼神。
但事实并非如此。
大家一定还记得故事开头那个美女。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卢的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段奇从他们班的领地走回了我们班的。其实"领地"这种说法也不是我愿意的。这就好比一只狗在一棵树上或者一块石头上撒泡尿来告诉同类:这是我的地盘似的。
事实也并不比这好多少。
段奇他说那个叫叶希希的真漂亮。
坐在我旁边的段坤听见了说,兄弟有意思吗?
我第一次听见有女生这样说话。
段奇也一愣,忙咧嘴笑道,恩````恩```好像有点。
段坤"咯咯"的笑。我在旁边偷偷的看着。
这让我想起段坤的一首诗里有这样一句,挺浪漫的:怎样停止望你的眼``````。可惜那首诗的名字叫做《霸王别姬》。
注定是悲剧的结局。
34
叶希希跑步的时候,我正好去司令台上交第13篇稿子。正巧那位播稿子的哥们儿是我一兄弟。于是我抄起话筒,只听广播里有个傻*在叫:叶希希,加油!叶希希,加油!然后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向司令台望来。
叶希希也犹如听到上帝的召唤,撒开腿,像欢驹一样在红色的跑道上奔驰。
仅管她已经落下第五名有50米了。
要知道,我们这儿的跑道是六人道的。
35
该跑得也跑完了,该揍得也揍完了,该散的,也都散去了。反正运动会,也就这么结束了。
到现在我依然诧异我待的这个班是不是受到了太阳神的庇护,居然获得了高中部的第一名。
卢的也达标三级运动员。虽然有两个高三的家伙抢走了他的一、二名,但卢的说没关系,明年他们滚蛋了,这儿还不是老子的天下。我替他捏了把汗。据说初三那儿有个伙计比高三的还快。
叶希希得了最后一名。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一共写了32篇稿子,被学校授予"小记者"的荣誉称号。这一度让我感动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看野书,不泡美眉,不上课睡觉,立志为建设祖国献出自己的青春。
段奇则开始筹划追求叶希希。我估摸着这家伙是动了真情。因为他居然酝酿起了他的[ch*]女情书。
36
段奇的[ch*]女情书写得很没水准,仿佛一个[ch*]女被强*了似的不堪入目。对于被强*了的[ch*]女我是没有兴趣的,所以对他的情书至今已没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一句是:我没有杨羽舟那样的文采,没有卢的那样的口才``````前面半句我是十分赞同的。只是后面半句我就觉得很不妥。
当然,如果说脏话、讲租口、骂人也能算口才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段奇在早上把它送了出去。欣喜无的很豪爽的请我吃了顿饭。虽然那菜实在不咋的,但不花自己的钱吃起来还是格外的香。
等待回信的日子里,段奇焦虑的像找不到花朵的蜜蜂。这是比较煽情的说法。多年以后卢的的说法是:像找不到大粪的苍蝇。
37
几天以后。
用完了午饭,我和段奇像两个傻*似的跑到操场上去晒太阳。
时值秋日,阳光和煦,万里无云,天高气爽。脚踏黄叶,面习清风。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生活是那么美好。
段奇忙拍醒我,看前面,美好的在那儿呐。
我顺着他的鸡爪望过去,只见四个熟悉的背影,踱步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
不用说,正是她们。
我们两个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整了整衣服,弄了弄头发,准备上前搭讪。
段奇的目标很明确。不出所料,没两句就把叶希希拐走了。两个人齐肩漫步在犹如红色地毯的跑道上。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不知这地毯是通向天堂,还是落入地狱。
我不愿去做什么电灯泡。所以我得陪着另外三个女生走完这一圈。
怎么,大作家,一句话也不说?段坤打破了沉寂。
啊?恩````我`````我被她问的一时之间竟然结巴了。
哈哈```段坤又"咯咯"的笑起来。我就这样看着,走着。
秋天是个好季节,恋爱的好季节。
38
卢的这时不合时宜的在操场上出现了。看见我和段奇,还有那几个女生,一溜烟跑了过来。
叶希希和段奇走在前面。卢的显然很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于是转向我这儿跑来。
妈的。这是他跑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说怎么了这是?看到别人甜甜蜜蜜的心里不平衡啊?要不平衡也是我先啊。
他说,不,没什么,就是不爽。
人们常说嫉妒是一种不正常的心理。别忘了,还有比嫉妒更不正常的心理--不嫉妒。
39
直到快上课了,操场上的人影才一个个消失不见。
我很奇怪为什么段奇回来以后就阴着张脸,好像有人欠了他200还不出似的。
我说,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
她说三年内不会玩这个游戏。段奇的笔在他的手上翻飞,似乎正代替着他的大脑在思考一样。
我很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才不要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就被out。段奇仰着脸对我说,gameover还太早了。我要继续玩下去。
40
也许,这是个不该开始的游戏```````
41
我和段坤开始不停的赛诗。当然我只是硬着头皮写着一些自己也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为此我常常在口袋里揣着一张叠的很精致的信纸。许多人看来那就是情书。我很早就说过我是不写情书的。那和情诗一样,只是一种低俗的泡妞手段。
为了能将诗送到段坤手里,我总是要故意放慢脚步。这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吃饭是我常常是排在最后一个的。
其实排在最后一个我是无话可说的,只是我发现这队伍十分诡异。按常理来说队伍只有越排越短才对。
然而,这队伍居然会越排越长。
42
卢的和叶希希的关系是在我为卢的传第一封信时才败露的。起初我还以为那只是一张写着几道数学题目的普通信纸。直到叶希希在我面前把它打开时我才知道。
妈的,那小子做做的可真隐秘。我在心里这样骂。这事瞒的太好了,卢的连我都瞒过了,幸好段奇还不知道。我说这小子这两天怎么老躲着段奇,不跟他斗枪,我还以为是肾亏怎么的了,原来是这事。
我问叶希希,你不是说不玩这个游戏吗?怎么又答应他了?
她回答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然后她就朝我笑。
我说过,她笑起来连花都能开。我也要开了,还能再说什么呢?
43
段奇有气无力的过着日子。说他有气无力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下课他就溜进小卖部买热狗吃。想必大家一定还记得段奇的绰号,想必大家也一定记着我们祖国伟大博深的中华医学告诉我们吃啥补啥的道理。我想大家也应该明白为什么了。
吃啥补啥完了以后就得找人练枪。可是自从追到叶希希以后,卢的就开始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踪飘忽不定。
于是段奇就找来我问,他妈的,那小子哪去了?
我想我不能把实情告诉他。我说,那小子他妈的这两天内分泌失调,知道你在壮阳,哪儿还敢跟你斗枪?就他妈故意躲着你来着。
他说,妈的,就一废物。来,你来。
我说不行啊。众所周知我性功能障碍,小便分叉,阳痿早泻,阴茎短小,还有淋病、梅毒``````
我还没说完,段奇就已经一溜烟不知跑哪儿去了。
44
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再也没有更有意义的事了。日子过的像白开水一样,毫无激情的喝下,又毫无激情的撒出来,不像可乐雪碧那样能在肚子里折腾很久。我和段奇的生活就像热水瓶,灌满了白开水。
而卢的就不同了。每天陪叶希希吃饭,散步,聊天。
忠诚的就像那些贵妇人手里捧着的京巴狗。多年以后段奇这么说着。我觉得也不无道理。这是在他们的事被段奇知道后他才这样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卢的做了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
谁又会知道呢?
就像人家喜欢京巴狗而不喜欢腊肠狗一样,你是没有能力阻止的。
45
突然有一天,段奇拉着我的手,就像当年伯牙找到钟子期似的。
他说,我终于通了,我终于通了!
开始我还以为那小子便秘,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出来了什么的。
其实不然。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小子想通了一件十分扯谈的事。所谓扯谈,就是只能想而不能办到的事。换句话说,就像你只能看着a片里的女主角幻想,而不能和她来真的一样。
他说,我要为她等三年。
我很清楚,她,指的是叶希希。
大家都看见了,就是这么一个很扯谈的想法。我当时想,三年?三年你都能当几回爹了。可是我没说出口,因为我知道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指着当初自己的鼻子骂,妈的,就一傻*。
然而不幸的是,自从那天以后,段奇便一改作风,俨然丫的小人得志。看着平日里那些不爽的哥们也觉得丫呸顺眼。
现在唯一春风不得意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46
秋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可以做的很有趣的事:偷窥女生宿舍。你一定会说我卑鄙下流无耻可恶肮脏龌龊。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是很卑鄙,很下流,很无耻,很可恶,很肮脏,很龌龊。而一切的一切又源于无聊。总该为生活寻找点什么激情吧。
但我说过,我是一伪君子,伪君子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看人家换衣服吧。可惜天助我也,注定这些女生要春光外泄。
为什么?
因为段坤她要我每天给她泡水。而她的宿舍就在女生宿舍的底楼。
此番天赐良机,当然不可错过。
于是我每天叫开她宿舍的门拿热水瓶。我之所以不用敲的,并非是我不愿意,而是因为女生宿舍前还有一层铁架,防止像我这种见到春光便兽性大发,做出畜生也要做的事的人。那段日子只有用8个字来形容:春光无限,快乐无边。
这让我在心里上也好受一些。毕竟没有爱情的滋润,能享受到这样的视觉盛宴也心满意足了。
47
卢的越来越胆大的和叶希希一起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比如食堂,比如操场。我曾经怀疑连厕所和浴室他们是不是也形影不离。可惜我不是诸葛亮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能在草庐里睡睡就知道。卢的和叶希希究竟到了哪种程度,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只是在每天放晚学后替卢的给叶希希送上一封信。其实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偷偷看一下他们写了些什么。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也许情况还不会像现在那么糟。一切都证实我就一事后诸葛亮。但是能当上诸葛亮也是件幸福的事。
晚饭时卢的和叶希希在食堂互相喂饭,吃完了饭还会手牵着手去操场散步。沐浴在秋日夕阳的余晖下,漫天飘舞着的是黄色的银杏树叶,他妈的多煽情啊。可惜那只是一个泡泡,在阳光下闪着变换流离的光芒,然而却一触即破。
48
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段奇就像某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野兽,从食堂飞奔到操场,然后猛跑了几圈。食堂里有卢的和叶希希,他们正在互相喂饭。
为什么!?段奇朝我咆哮着,为什么会这样!?
我很无辜的看着他,就像羊看着狼一样,他的眼神里没有怒火,但是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我知道他的小宇宙爆发了,我能感觉到。现在最好赶紧从他眼前消失,否则我可能会比那些得了禽流感的鸡更可怜。
段奇像患了疯牛病,汗水在往下滚。他已经快站不住了。刚才那几圈只有在非洲大草原上遇见豹子才有必要使出来。
为什么!?他仍在用力咆哮但他已经倒在了地上,紧闭着双眼,脸色很难看。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逐渐模糊的声音才能让我确定他还没事。
许多人开始围观,毕竟还没见过这所高中里有疯牛病实例。我赶紧扶起他往教室走,围观的人给我们让开了道。我背着段奇慢慢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
段奇仍在我耳边嘀咕,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段奇的冬天就这么突然来了,迅速的他还来不及抵御就已经倒下了。
49
卢的对这件事表示由衷的歉意。当然这只能由我转达:段奇此刻是谁也不想见的。
他饿了一天,天气转凉了,他居然去买了两个可爱多,问我要不要来一个。我说不了,我肠胃不好,受不了。于是他一个人吃了两个。
拘他妈说,那小子也不知吃了什么,拉了一晚上。我说还不是那破食堂整的。哎哟,我也来了,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
我飞快的从教室跑了出来,到操场上。卢的和叶希希果然也在那。
段坤似乎对这事并不表示惊讶,她只说,哎,又是一颗情种,可惜没发芽就枯了。
50
期中考试不合时宜的来了。谁也没指望还剩半条命的段奇考出什么好成绩来。
然而段奇并没有让人失望。这么大的打击他的大脑还是一样的冷静。
可悲的是卢的和叶希希的分数。
卢的没办法怪谁,只好推脱批卷的老师是个傻*,这么好的一篇作文居然只给了这么点分数云云。并且扬言要摘了那老师的小脑。
我让你活!卢的叫嚣着。
51
当这所高中最后一片泛黄的银杏树叶落下时,我知道秋天可能已经真的走了·
其实我是喜欢冬天的,因为穿了紧身的羊毛衫,漂亮女生的身材便会很好的凸显出来。然后我就会储存些资料等到来年夏天的时候好好欣赏这些女生。这无疑是比较鄙劣的想法,然而除了能做这些事外,我不知道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中还能做些什么平凡的事。
无论是我、段奇还是卢的,亦或是叶希希、段坤,我们都是平凡的人。作为平凡的人就该安安稳稳的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是命运让我们不合时宜的相聚在了一起,注定要上演一场不知是喜还是悲的独幕剧。
52
我这样想着。初冬的寒气让人冷得什么都懒得动,惟有大脑和心脏。这时我就喜欢对着操场旁边的那条小河发呆,思考着一些诸如上面那样的扯谈问题。
文学青年,怎么又发呆啊?段坤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蓦得回过神来。
恩```恩```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
是在想哪个漂亮的小妹妹吧。王月敏说。
没```没```我哪有```就算有,人家也不愿意啊。这种情况下,往往我会显得窘迫万分。
还好段坤扯开了话题,上次"校园十佳歌手"失利,这次的演讲比赛一定要加油啊。
这个高中为了什么"全面发展"的招牌,搞了个什么"校园艺术节",所有精英或者所有败类都有资格参加。我报名参加了"十佳歌手"和演讲比赛。"十佳歌手"进了决赛后,因为选歌失误,唱了首上个世纪初期的歌而落败。没几天演讲比赛就要开始了,我连演讲稿都还没准备好。
那个```那个没问题的。说这话时,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我依然敢说。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伪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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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奇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和所有失恋的男人一样,两眼无神,上课走神,下课见神。见就见吧,还偏偏找那姓周的神:周公是也。老师问他问题,支支吾吾半天,就是放不出一个响屁来。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女生,比段奇矮上一个头。也许是年轻人特有的嗅觉,他就感觉到段奇最近特不对劲。凭她那仅有的几年恋爱经验,断定那就是失恋后的症状。为此几次三番的将段奇请到办公室去旁敲侧击的上政治课。段奇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或者一个劲的摇头,毫无生气可言。班主任每次末了都不忘加上一句,你要是有什么心理上或是感情上的问题想不通,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段奇被她说得心惊肉跳,只好渐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在去想什么"什么心理上或是感情上的问题"。
54
与此相比,卢的便神仙似的快乐着。有了叶希希以后,飙起50米来更有力了。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会傻*样的笑出来。不明的人还以为我带个神经病人来上学,搞得我都不敢和他并肩走,只能走在他后面,并且向那些回头看他的人解释:人家得了爱滋病,没几天蹦头了,还能这么乐观,可敬可佩啊。配以深深的叹息。大多数人都会大以为然的长长的"恩"一声。然后不住的点头。
55
走上演讲台后我草草的说了几句无聊的废话就觉得没什么可以跟这帮傻*扯谈的了。于是我知趣的立马从演讲台上走了下来。一路上政教处的那个老秃驴对我露出叵测的微笑,这让我更加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政教处的也会被请来做评委。政教处的这个老秃驴,长的颇似民国初年那会儿一个造铁路的,听说他还发明了一种人字型的铁路。我常常纳闷祖国正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好好造铁路,干吗非跑来教书?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可能连第三名都捞不到了。又过几个人后,评委们开始结分了。
没多久,老秃驴就站起来说话了,好,下面公布此次比赛的成绩。第三名,**、*0*、0**。台下一片掌声``````果然没有我。说实话,一向淡泊名利的我此时确实有些沮丧。无奈只得继续坐着,否则我早冲上去给那老秃驴两拳让他别念了。
第二名,***、**0。又是一片掌声。还是没有我,此刻我只想你行行好,让我赶紧走吧。
好。老秃驴象征性的压压手,示意台下象征性拍手的我们停下。"咳```咳"老秃驴清了清嗓子说,下面,公布,冠军。
冠军是``````老秃驴故意卖了个关子,得了二、三名的家伙此时已经心满意足,而像我这样心灰意冷的则一副看破红尘与世无争的漠然表情。剩下的大部分伙计则两眼放光的盯着老秃驴。
冠军是``````杨羽舟同学,大家鼓掌!
n多道利箭般的眼神向我射来。
我?真是戏剧性的结果。
想得到的却始终无法得到;不想得到的,却偏偏拥有。
我被推搡着走向刚刚演讲的位置,其余的五个二、三名分别在我左右。老秃驴还是那副叵测的笑容。
我们站好。来,一、二、三,笑一个。
我们像几个十足的傻*那样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镁光灯一闪而过,让我的眼睛有些不能适应。我用力揉了揉眼睛。
比赛就那么突然的结束了,就像它这样突然的开始。
56
段坤拉着我,说你好厉害啊·我用一贯道貌岸然的笑容谦虚·justsoso·平生难得英语课外说英语,足见我心情多好。
段奇和卢的也人模狗样的向我道喜,我说不就是想好好搓一顿嘛,何必这样呢?走,去叫菜。
段坤把我拉住,低声道,今晚来啊,给你个惊喜·说完就笑着跑开了。卢的似乎除了跑的快外,听力也不错。可惜他英语听力考试20分从没得满过10分。小子行啊,我说你晚上哪儿去了呢,妈的原来偷会小情人去了。我心情好,也不与他争辩,便放屁道,妈的,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啊?哈哈哈```我们两个淫笑起来。
唯一笑不起来的是段奇。
57
晚自修结束后,我守约来到了开水房泡水。这个地方又燥热,又黑暗。燥热很好理解,这黑暗是因为多年失修那灯老不亮的缘故。所以这地方成了众多恋人心仪的地方。通常我都会在一连串憎恶的眼神中独来独往的泡水,至使后来我因为心理严重不平衡,心潮澎湃的热血冲动的向校长打了小报告,说这儿是情侣出没最多的场所后,这儿在晚上才被关闭的。但这是后话,这会儿我关心的是段坤会给我一个怎样的惊喜。胡思乱想一通,莫过于抱住我,然后给我一个吻。别说我下流,我当时的真实想法就是如此。况且这种动作在那个场合已经算是保守的了。
事实是,我错了。
段坤就那么在黑暗中负手站着,不出声,让我找了许久才确定那个女孩就是她。这时我已经在那转了三圈。她"嘻嘻"笑了两声说早就看见我了。然后拿出一个蛋糕,说这就是奖励。
我笑笑,伸嘴去接受我的奖励。
"哈哈"她笑的更开心了。我奇怪为什么,和着满嘴蛋糕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叶希希,王月敏,王琳她们早就在猜你会用什么姿势接过我手中的蛋糕。她们都说你会用手拿起来然后放进嘴里。只有我说会直接用嘴。哈,看来我对了。
她这样说着,抛下一连串欢快的笑声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只剩我一个人,傻*似的站在那儿。
其实我的小脑潜意识告诉我该用手去接然后放进嘴里的。可是当我的大脑经过思考后发现前面的那个动作实在难以完成。原因是我仅有的两只手里提着四个热水瓶。
58
获得第一名的那些日子里我是十分高兴的。但是那些被我莫名其妙胜过和莫名其妙输给我的朋友却是极其的不高兴。似乎这个从天而降的第一不该是我的,而该是他的,或者她的。
我曾经告诉自己赢了第一后不该骄傲自满,而应该好好学习,争取更大的成就。这也是在我真正得了第一后对着台下众多傻*似的评委和傻*似的观众以及傻*似的选手发表的慷慨激昂动人心魄的获奖感言。可惜在赢了以后,我还是会时不时的向身边的人露出叵测的笑容。我潜意识的在告诉他们老子才是第一。当我将想法告诉段奇时,他就那么回答我,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我说你他妈的就不能有些生气吗?他不搭理我。自从卢的那件事后他就一直这样。
58
卢的和叶希希的信已经积累了许多。
卢的说他们俩的感情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
我告诉他罄竹难书是一贬义词。
他说别管是褒是贬,反正就那意思。
我们俩站在落日下的河边上,太阳在我们身后,河水泛出刺眼的光芒,让我们俩不得不眯着眼。
沉默了一会儿,卢的似乎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圣诞节没两天就到了,你看我送什么给她好啊?
我说人家过生日你瞎起什么哄啊?
他说,不的,得送。你看这么多人都帮人家过生日呢。你他妈说我到底该送什么。
我说你他妈怎么就那么烦啊。老子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忙着送东西,送你妈个*。
他想了想,说,那玩意儿我不能送。
59
我并没有瞎说。
我坚持在饭后啃一个苹果。有饭吃的时候,人们都说我奔小康了,这使我挺开心。可悲的是我没饭吃的时候,人们依然这么说。
你看我饭后有苹果吃,其实我是把苹果当饭吃啊。我痛心疾首的告诉他们,奢望哥们能资助一点。
大多数情况下会被他们告知:恩格尔系数都200%拉,连苹果当饭都不成,哪儿还能给你来点什么人道主义救助啊?
我说,你他妈的见鬼去吧!
60
这天是圣诞节。
因为实在没钱买礼物,所以索性买了一大堆的贺卡准备去送。我煞有介事的在每张贺卡上都写上了一段颇矫情的祝福语,每张都不一样,什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一帆风顺",到后来实在无话可写,差点把什么"恭喜发财"、"早生贵子"都写了上去。事实证明我这样做是极其不明智的。因为直到第二节晚自修快结束,我才完成了这么浩大的工程。于是到处分发。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回收到了许多礼物。卢的送给我一串项链。他可能不知道我对那玩意过敏。就像对着胡椒粉深呼吸一样。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男生就只有他记得送我礼物。
王琳送给我一个小贝的储钱罐,这个礼物极具讽刺意味。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可以往里面塞。我谢谢她,这也算是她的一种美好祝愿吧。
叶希希居然也给我送了礼物。这使卢的颇不高兴。他空着两只手十分疑惑的问我,她是不是送错人了?
然后我牛*闪闪的指着盒子上写的"杨羽舟收"。卢的不信,抢过去唏里哗啦就把包装纸给撕了。我说你他妈轻点,又不是扒衣服,这么用力干吗?卢的端着礼物看着,一言不发。我担心他发火,让我跟他飙个50米什么的,赶紧告诉他你要就拿去好了。
没想到他很爽快的还给了我,接着露出了自以为很天真的笑容。他说,她肯定要给我个大礼物,一个惊喜,我等着。
我说,随你吧。我一看从他手里送回来的东西,是一套q版的cs玩偶。
幸好我还能确定自己的年龄,否则我一定会在一旁旁若无人的玩起这些东西。
我数了一下,一共收到了8份礼物,有杯子啊,书啊,水晶瓶啊等等。照理说,我应该感到满足了,可隐隐的我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61
晚自修最后一节铃响后,我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回宿舍。在许多人羡慕的眼光中,我故意放慢脚步。有些嫉妒我的人在后面似乎小声,其实故意让我听见得说,桥这傻*,圣诞节大丰收啊。我含笑听在儿里,想这帮傻*羡慕也没用。哇哈哈
喂,傻笑什么啊。段坤在我身后叫我。我被吓了一跳。倘若不是能确定是段坤,我肯定会转过身去骂道,你个傻*懂个啥啊?
可惜的确是段坤。虽然被她似乎是当头一棒,但我依然还是微笑着转过脸。
是你啊?我装作诧异得说,着足以体现我是多么虚伪。
谢谢你的贺卡啊。她冲我笑。
我预感将有事发生。
恩```那个```你能去开水房那儿等我吗?我想``````
你想干吗啊?我好奇的想知道,莫非``在今晚```这个特殊的夜晚```我会有什么艳遇?不禁想入非非。
我想```哎呀,你来了就知道了嘛。段坤似乎很不好意思,这和平常的她截然不同。昏黄的灯光下,我隐约看到她脸上的红晕。犹如一个熟透的苹果,让我产生了咬上一口的冲动。
62
热水房是这个学校冬天唯一温暖的地方。我说过这儿是众多情侣夜晚出没最多的地方。所以这儿的温暖并不只是因为沸腾的开水,更因为这儿簇拥着一对对相拥的恋人。何况今天还是耶苏基督的生日呢。
我又独自一人在这些情侣憎恶的眼神里我似乎读出了些什么,他们似乎在说:一根光棍就别到这么浪漫的地方来嘛。
这一次我很容易的找到了段坤,因为这次她手里提着一个类似马灯的东西。亮光照耀着周围,宛如黑夜里骤然升起的太阳一般。我感觉到这光是为我而亮,直射入我的胸膛,仿佛上帝的光芒普照众生一般。
我朝着光明走去。
这时我听见旁边的一个男生说道,来,嘴一个。然后估计是一个女生把自己的嘴递了上去,接着发出"啧啧"的声音。
63
怎么拉,找我来?我站在段坤面前,她手中的灯照着我们的脸,变幻莫测的阴影,就像我的心情一样,难以言喻。
这灯```你看```好看吗?她有些犹豫,低着头小声问。
恩```啊```还不错,挺漂亮的。我说。这不象平时的段坤,面前的她让我也很不自然。
哦```那```好吧```送给你。她伸出提着灯的手,却依然没有抬头看我。
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气味。
我强忍着自己的冲动,装作镇定的去接。
那个```谢谢你啊```我```我很喜欢。
哦```我可以```那个```你```这个```她不知所措的说不清话。
灯光铺在段坤的脸上,我分明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那个什么?我不解的问。怎么拉?
没```没什么。段坤说,我走了,再见。说完便转身低头跑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心中无名的升起一丝失望。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木木的呆在原地,若有所失的在思考。
思考什么,我并不知道,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在空转一样。
喂,这儿有人吗?一对情侣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我说这儿有人没有啊?那个男生拉着女孩的手,保持着绅士风度问我。
没,这儿没。请便。我知趣的挪开脚步,腾出地方来好让他们相拥。
谢谢你。女孩低声向我嘤咛,投入男生的怀中。
我回了一个微笑,同时在心中默默喂他们祝福,依然孤独的竖起领子,消失在黑暗的转角处。
我突然想起手中孩提着段坤送我的灯。
我把它放在枕边,细细的端详。看着看着便迷糊了双眼,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梦见了段坤,我和她,我们两个。
63
在普罗旺斯遍野的熏衣草间,那些紫色的精灵们在微风的吹拂下向太阳点着头。鸟儿不能在他们枝头小憩,便在他们的头顶鸣啼,大口呼吸着他们散发的香味,然后张开嘴,为这馨香的空气注入几许音符。她就穿着亚麻色的格子裙和白衬衫,在这熏衣草间嬉笑这。她打着转,用手指触碰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在指尖留下了回味无穷的香味。她向我点着头,和着小鸟的歌唱,哼这一支不知名的曲儿。阳光和煦的躺在她的脸上,她的肩上,在她的身后落下了一小块欢快的影子。我便追着她,和她一起在午后的闲暇惬意中享受阳光,享受这些紫色生灵们赐予的香味。
64
第二天醒来,阳光依旧,只是不再拥有温暖我的力量。这表明冬天真的已经来了。南方的冬天尤其湿冷,特别是在这所高中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觉得无比寒冷。
我急忙添了件衣服,生怕自己会像知了一样,只有在夏天才拥有生命。使我惊讶的是卢的居然只穿了两件衣服:一件外套,一件内衣。她说这样才能凸显出她强健的体魄,尽管这个傻*已经冻的鼻涕流的满嘴都是。而段奇也令我吃了一惊,竟然已经穿起了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我想可能是因为叶希希那事使他从里到外都凉透了,不得不早些开始保温。
整个上午我都酝酿着冬眠得事,好让自己对见到下一个春天得太阳还抱有希望。
65
午自修的时候政教处在广播里传唤我去开个什么会。我受宠若惊。当然如果仅仅是传唤我一个人,那意味着我将在这个学校里背上一个诸如警告的处分。
所辛这次叫了许多人,有上次演讲第二名和"十佳歌手"的前二名我是以演讲比赛第一名的身份出席这次会议的还有那个在运动会上播稿子的兄弟也来了。这时,他已经荣升学生会主[xi]了。
我第一次进入这个学校的小会议室,和那些大公司的会议室别无二致,这让我不禁怀疑这个学校从学生身上榨取了多少油水。
会议室那个政教处的老秃驴主持的,意思是一年一度的元旦就要来了``````这显然是废话,元旦总是要来的,就好象您老的性能力每年都在下降一样,`````我们都是校园艺术节的获胜者,所以展示我们青春风采的机会已经到来。我总算明白了,不就是要我们把各自比赛的内容复制一下,再粘铁到元旦联欢会的舞台上去嘛。可我就弄不明白,演讲也能算是一种节目吗?本来我是被选做主持人的,经那个什么组委会商量后,决定让我那主[xi]兄弟出马。女主持由初二的一个小mm担任。这女生长得的确动人。只有在一旁流口水得份了。
我们各自领了任务给了三天时间准备,然后彩排。其实压根就不用准备什么,只不过把比赛重演一遍而已嘛。只是我得把那张演讲稿找出来,南无哦弥陀佛,千万别被我带回宿舍啊,要不然他们上号时没纸了说不定就``````
好还没有。
于是生活照旧,仿佛此事与我无关一样。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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