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稍微把握不准就会挨骂,挨其他地方的人骂,甚至挨东北人的骂。这也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话题,似乎谁都说得有道理,但是谁也没说明白。作为一个道地的东北人,小心翼翼地重拾这个话题,说说心里话,尽可能站在公正的立场,客观地述说一下东北人。因为手里掌握的资料有限,在述说的过程中,难免出现偏颇,朋友们有不同意见,可以给我留言,但不希望出现谩骂现象,因为我已经有过这样不愉快的经历。关于东北人的文字,我写了个系列,这次重发,没做任何修改,基本上是原滋原味。)
近几年来,关于东北人与河南人受歧视的话题始终没有间断。前些时间,由周润发和斯琴高娃两大巨星主演的电影《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里面有部分情节,被一些观众指控为“损害了东北人形象”。幸好,这件事没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视,像湖面上的涟漪一样,露个头就消失了,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这件事倒是让我很感兴趣。几年了,我一直想写点儿有关东北人为什么不招人待见的文字,只是因为准备不充足,始终没有动笔。现在,我在新浪网开了个博客,而且还弄了个《苞米夜话》,觉得有了合适的载体,可以分若干个题目,用谈天说地的方式把积攒在心里几年的话倾吐出来。
在过去,人们可以从一些史料上得知,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的种族歧视很厉害,黑人经常受到白人的侮辱,甚至受到“三k党”的杀害。美国黑人为了反对种族歧视,前仆后继,做了多年的斗争。随着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发展,美国种族歧视的现象得到遏制。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在我们国家里,竟然出现了东北人、河南人受歧视的现象。我们都是中国人,同属一个祖宗,一样的肤色,就因为地域的年同、语言的差异,习俗的区别,就如此不招人待见呢!
前两年,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访谈节目,一家电视台正在访问一个当红的女影视演员。平心而论,我很喜欢这个上海籍女演员的,她不但人生得阳光灿烂,表演上也充满灵气,曾经在好几部影响不小的电视连续剧里有过不俗的表演。在电视上,她讲自己与朋友在一家饭店吃饭,临桌(或者是同桌)有两个言语粗鲁、行为举止不雅的男人。这个女演员在电视上竟公然说——“一看他们就是东北人”。她的话让我感到极不舒服,我们东北人怎么了?你问也没问,怎么就这样肯定地认定那两个人是东北人?
东北人竟成了粗俗、野蛮的代名词。
从此以后,我对这个女演员的好印象完全消失了。因为她还年轻,我就不提她的名字叫什么了。只是希望她今后不要这样对待东北人了,因为东北人也有做人的尊严。
2000年,我去杭州出差,曾经有几个南方的同行见我是东北人,便好奇地问: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会演小品啊?出于礼貌,我只能是笑着摇摇头。无论如何,我也觉不出这是褒扬,我怎么也骄傲不起来。
如果说起类似的事情,我可以举出很多。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作为一个东北人,我觉得有必要写点儿东西,给不是东北人的朋友看,给我们东北老乡看。
此前,坊间已经有了几本关于东北人的小册子,我都读过了,但觉得这些作者都没有说到点子上,甚至有的作者根本不是东北人。
我知道“东北人”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一旦说不到位,不但会遭到不是东北人的骂,而且还会挨到自己老乡的板砖。
在这里,我只能是小心翼翼地谈出我的看法,希望大家仔细读读我的文字,然后认真地想一想。
还说电影,前些时间,由著名东北笑星赵本山主演的电影《落叶归根》上映后,引起了河南一些观众的不满,主要是由郭德纲扮演的那个劫匪操一口河南话。且不说这场争论是什么结果,有一则帖子非常有趣,让人读了忍不住会笑出声来,笑过之后,还会给人带来思考。
说河南人贫穷落后,甘肃人笑了。说河南人斤斤计较,上海人笑了,说河南人夸夸其谈,北京人笑了。说河南人小偷小摸,新疆人笑了,说河南人都是河南人,山西人笑了。说河南人没思想,老子、庄子、墨子、韩非子都笑了。说河南人没文化,杜甫、韩愈、白居易、李贺、李商隐笑了。说河南人不懂艺术,吴道子笑了。说河南人不会武功,少林和尚笑了。说河南人不爱运动,邓亚萍、刘国梁、孙甜甜都笑了。说河南人不会打仗,刘秀、岳飞都笑了。说河南人只看脚下,张衡笑了。说河南人不刚烈,杨靖宇笑了。说河南人见义不勇为,李学生笑了。说河南人不会唱歌,陈明、李娜都笑了。说河南人不出美女,林青霞、赵雅芝笑了。说河南小伙不帅?潘安笑了。说河南人光会说河南话,央视海霞、沙桐、张泽群都笑了。说河南女人懦弱,花木兰笑了。说河南人不会做生意,双汇、新飞笑了。说中国没有诺贝尔奖获得者,河南人崔崎笑了。说河南人近代文人骚客不多,姚雪垠、二月河笑了。说河南人不懂c++,五笔字型输入法的发明人王永民笑了。说河南不是华人发祥地,伏羲、女娲笑了。伏羲女娲笑过了,轩辕黄帝也笑了。说河南人就这么多伟人,河南人都笑了。
我给这个帖子起了标题——《河南人笑了》。
无论怎么讲,这都是一篇精彩的文字,让人感到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文采,不然也会写一篇《东北人笑了》。
且不说这篇文字的观点是否存在偏颇,列举的名人是否准确。但有一个感觉是没错的,中国人的毛病,所有地方的人身上都有;中国人身上的美德,河南人和东北人的身上都有。
过去,因为城乡差别的存在,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瞧不起农村人。农村人穷,因此受到城里人的歧视。
改革开放之后,与全国相比,东北三省和河南的经济发展相对滞后,起步晚一些,与全国相比出现了差距,因此也像农村人一样不招人待见。
好像有点儿跑题了,不知不觉竟把河南捎带进来了。好了,我作为一个东北人,还是说一说东北吧。
过去的一些关于东北人的小册子,谈起来东北人,总是引经据典,或是从历史沿革谈起,寻找历史根源;或是从地理环境、气候条件说起,寻找客观依据,似乎想从历史和自然里去寻找东北人不招人待见起因。
其实,依我看,事情根本就没那么复杂,东北人与河南人受歧视,只是近十几年的事情。尤其是河南人,遭到诟病的历史要比东北人短许多。
作为东北之一的辽宁省与河北省之间横着一道山海关。山海关以内是河北等省份,山海关以外是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个省。过去人们习惯地将东北成为“关外”或“关东”。清兵入关之后,实现了民族统一,这道秦始皇时代修建的防御工事,如今只是作为建筑奇观而存留至今。
许多年过去了,山海关形同虚设,关外与关里的百姓实行了大融合。
谁也没意识到,在许多人的心里还有一道无形的“山海关”。就是有这道“关”横在心中,使许多人“关里”人对东北以及东北人缺乏足够的了解与沟通,以至于一再被误读。
多年前,关于东北人的种种说法就产生了,只是没有形成气候,没有被“妖魔化”。东北人被“妖魔化”主要是近十几年的事情。
被“妖魔化”了的东北人主要有这样几个关键词:
一是“粗野”:主要表现为蛮横,酗酒,爱打架,不讲理,匪气十足;
二是“土气”:主要表现为说话方面,张嘴“干哈”,闭嘴“恩哪”;
三是“落后”:主要表现为观念落后,还有习俗;
四是“懒惰”:主要表现为尽管生活贫穷但不思进取。
大体就是这么几方面。还有其他的一些说法,在此就忽略不计了。那么,作为东北人之一的我,尽我所能,细说一下东北人,消除了许多误解,正本清源,还东北人的本来面目。也许我的文字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或许事情要远比我认识的要复杂,我花心思写这些文字可能是徒劳的,但是大家通过我的文字对东北人多些了解,哪怕是一点点,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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