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很安静,陕北民歌《走西口》低沉、悲凄的调子回旋在房间。喜欢民歌,无论欢快忧伤,不紧不慢的旋律总能把情绪紧紧抓在掌心抚摩。一个人的性格或多或少和喜欢的音乐有融会之处,我忧郁、沉默、张扬、开朗,平和、矛盾。
民歌平和、欢快、大众化。相对民歌更喜欢二胡曲,能哼完整首《二泉映月》、《塞马》。对我这种唱不完一首歌会跑四次调,记不住一首歌词首尾几十米距离的人,能哼完这两首歌可见喜欢程度。如果《梁祝》算二胡曲子我也能完整哼完。
不懂音乐却可以同喜同悲,是音乐的魅力,唯音乐可以如此。文字若可同喜同悲,需要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感情才可以。凡能用音乐和文字感动人、感染人,那需要怎样的才华,对人生该怎样领悟力的人才可如此!
前日在峨眉山月看了一篇关于海子的文字,海子的离去成就了他的诗歌。诗歌是怎样的一种艺术形式?它应该是生活中澎湃出的精神,还是痛苦中呐喊的声音?总觉得诗歌是好遥远的文字,不是文字两字可以概括述说的。写诗歌的人在我心底有一种诡异得超越生命本身的力量,适合和音乐一样膜拜。
奇怪的音乐,奇怪的诗歌,打动心灵,让灵魂纯洁干净。如木鱼檀香的庙宇、山顶迎风的经幡、刻着经文的尼玛堆,总是让人骨子里静谧,这种气息超越生命本身。即使你什么都不相信,寄托灵魂、膜拜生命的声音、物体在你耳边、眼前出现时,身体会本能震颤、肃穆、宁静。
这是一种奇怪的诡异感觉。佛教我不懂,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信或者不信。可每次经过喇嘛庙,会有一种畏惧、有一种怕。这种畏惧和怕同身体的冰凉会一起出现,这种怕是冥冥的感知?还是本身对生命的敬畏?或者说是对生命的无知不可控。
而诗歌又是怎样的文字?是热爱生命?还是绝决生命?是讴歌?还是诅咒?用死亡祭奠诗歌该用怎样的思维来理解!无知的我怎样理解有知的世界?这个世界唯一在黑夜里才是混沌、茫然、彻骨、清醒,唯一黑夜里才是我们自己。自己的语言、自己的声音、自己的身体,或冷或暖,一切属于自己的真实。
只有在黑夜里才能清醒地认识自己。醒来的白昼是迷失的开始,因为这个世界太多诱惑、太多喧嚣、太多浮华,我们会忘了自己。唯有夜色,沉沉的夜幕才能落下人心的欲望。所以有了顾城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世界的美丽应该是用眼睛发现的,用心灵感悟的,而不是顾城用眼睛去寻找光明,海子要明天才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今天是最美的,我手里的、我心里的、我拥有的就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用寻找美丽,珍惜自己拥有的生活,就是最美丽的生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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