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月
前言
孤星独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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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师告诉我,白犬食月,王室灭亡的前兆。而与之后的七星,是诸神离去的泪痕。
许多时候,当望着摊派师桌上的黑桃k,望着影城被火烧尽的景象,我迎着冷风,一脸凄然。
“伊洛,是我还是莲?”
伊洛一望无际的眼波看着我充满力量的右手,慢慢睁开布满黄纹的双眼,轻轻吸气。
“是莲还是王?当明月升起,即可分晓。”
火焰在我的右手停息。我失望的摇摇头,无力的瘫软下去。占卜牌一片片叠而飞起,密密的遮住了房间的每一处窗户。
伊洛在黑暗里抬头望窗,风把粘贴在窗户上的占卜牌吹的零零作响。无限的占卜牌记录着王室每位人的寿命,也记录着王室的衰败。我久久思索,却没有答案。
若干年后,一个空气清新的早晨,红色的樱花在粉色的空幻里自由成长。青莲在空幻里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伊洛,全城唯一的摊派师。占卜牌从此消失了。伊洛在死的时候,微笑着把青莲抱入胸怀,温柔的擦去了他有伤的泪水。窗外那棵孤独的樱树,在凄零的飘落……
“王。”
“什么,青莲?”
他微微扬起忧伤的眼神,轻轻透出一丝邪力。
“红色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从此我就是影城唯一的摊派师,王室的命运掌控在我手里。”
“嗯。你一直都这么执迷不悟,终于完成了你想得到的,莲。”
青莲大笑转身而走,红色的披风还流淌着伊洛的眼泪。伊洛曾经为自己卜过一卦,卦上说,自己的血会洒在那片柔软的樱花上。而当我诧异般拾起地上的碎樱花时,仿佛看到了伊洛,看到了她手中旋转的占卜牌。
影城还是和曾经一样,到明月交替时,家家户户,闭门吹灯。我幻化十指,搜索回忆,却发现记忆竟是如此凌乱。我始终不懂伊洛把青莲拥入怀中,垂下那滴有伤的泪水。
一
伊洛,从雨城逃出的摊派师。在一个潮湿的黑森林里,她登上高塔,对着明月独自奏响了七尾琴。不久,影城樱花齐飘,遮住了圆月,遮暗了王室,遮灭了悲哀的七尾琴。伊洛揉揉眼睛,在蓝蓝的眼泪从高塔明月里流入樱花时,风中的花瓣滑过她的手指,七尾琴的琴弦在忽然蹦断,一道血珠溅在了白色衣袍里。
“王。这是我背叛雨城的后果,也是你拥有我的契约。我们的孩子,将会成为影城的新王,打败所有的皇子。”
咚、咚。
“王死了,皇子。”
“魔法尊者,我不懂。”
他紧紧抱着盈盈哭泣的我,温暖粗糙的手擦过我的头发。
“你不需要懂,皇子。有我在,你不会受到伤害。”
“可为什么,尊者?”
“因为我是影城最强的法师,比如我要杀谁,谁又能阻止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母后寝宫之外,那片影城与雨城交界的黑森林。
“伊洛。”
尊者举起法杖,大声邪笑。
“从今后,你不再是影城的王后,你只是被囚禁在影城——雨城的背叛者。影城,由我和皇子接替。”
雨城是魔与神的结合体,雨城城主世代与死神签订着盟约,每一个生命都会伴随一个死亡。今日七尾琴的音乐,不是为了婚庆莲的出生,而是为先王悄悄的歌唱送葬曲。十年里,伊洛被囚禁在自己的卧室,面容枯槁,只有我一个皇子肯为他送饭。那个叫青莲的孩子,蓝色的眼睛里总闪烁着浓浓的恨意,不知为何,我总觉其他的眼神,犹如死灰。
“你叫莲?”
“我会打败你,成为王。”
“……”
二十年后,我的六位哥哥忽然暴毙。魔法尊者和我连忙来到伊洛的卧室,可为时已晚。莲把六位哥哥的影子偷偷夺走,在他强大的影术下,杀死了王的后裔。魔法尊者举起法杖,不知所措,他的影子已被长大的莲,紧紧扣在红焰的手心,犹如被树枝不能动弹的长歌鸟。莲俯在尊者的耳旁,小声的邪笑。
“以前你是影城最强的法师,可是如今你不是了。比如现在我要杀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看到尊者挣扎的倒在地上,莲轻而易举的捏碎了他的影子,杀了他。他走在我的身前,单腿下跪。他说从今后,我就是影城唯一的魔法师。而我的妈妈,是影城唯一的摊牌师。拥有红色手套的我,反抗无力,只能孤独的沉默。
二
幻世七年,雨城与影城开战,白雪皑皑,天上纷落的雪花望不到边际。雨城因无人会摊派之术占卜天命,青莲与我在一起,轻易的破了雨城的守护屏障。青莲紫色的长发覆盖着蓝色的右眼,温柔而悲烈的笑着,大声笑着!伊洛望着自己的孩子,望着一片废墟,泪流满面。
“莲,为何要赶尽杀绝?”
青莲把长发推后,凝视着一片灰烬。
“妈妈,雨城的王把你赶走,从那刻起,你就应该变的无情。”
“可为什么,莲?”
“因为没有人在乎我们,我们有何必在乎他们,妈妈?”
伊洛不再说话。青莲拂开右眼的长发,吻了吻伊洛的脸庞。而在雨城尸体的映照下,望着一片焦土,伊洛泪流成河。天忽然下起苍白雨,青莲右眼的瞳仁放出火焰,燃烧了雨城所有的尸体。我看着他愤怒的双眸,隐隐感觉,其实影城的王不该是我,因为他太强大。
我们归城时,已经明月高悬。我站在了望塔顶,望着雨城的一片废墟,那是青莲的故乡。而我却感不到他一丝泪水。
踏、踏、踏、踏——
了望塔上的油灯被急促的风吹灭,我右手的红色手套只向一边倾斜。明月下,我依偎在冷风之里,若有若无的冰冷刀片从我的肌肤里放上、放下。我知道我要死了,我看着青莲,全城唯一的法师。
“王。这个时候,只有我能救你。”
青莲拂了拂右眼的头发,右眼的火焰燃烧了若有若无的刀片。顷刻间,我看到一具尸体在我面前燃烧,我望着青莲,他沉默不语。
“莲,他是谁?”
“影城最后的一具尸体。”
“不,他是雨王的最后一个女儿,一直深爱着你。她今天要来杀我,并不是为了雨城,而是为了你。她知道你想要做王,只要是你想得到的,她都会——都会以命相博。”
青莲低下头,借着月光,我听到了他右眼寂寞的琴丝。
“寒,请你在另一个世界,自由的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你会娶她么?”
“不。”
青莲轻轻一吐。
“为什么。”
夜里冷风,吹起了彼此的衣衫。青莲放声大笑,笑我幼稚。
“因为雨城败了,我只与强者为伍。”
“……为什么。”
“我怕死,王。”
三
落叶纷纷,一片秋黄。
我叫青莲,出生在影城。传闻在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奏响了雨城的七尾琴。从那日起,我便在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在我十一岁的生日时,妈妈面对着青色的门壁,面对着我蓝色右眼,轻轻叹息:
“莲,代表恶煞的字眼,你的出生冥冥转动了不幸的齿轮。”
我疑惑的听着妈妈自言自语的诅咒,等着又一个没有烛光的生日。
慢慢的,我长大了。在一个雨夜,我利用与生俱来的强大法术,走入了妈妈的梦里。记忆是十三年的雨城花园。一望无际的原野,有两个背影,一个仿佛是雨王,一个是伊洛。
“哥哥,以后我要做雨城唯一的摊派师,可以逆天行命的那种哦。”
“洛。摊派师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
“不在乎。”
其后,声音划过浅浅的恐惧,梦淡的如玻璃,悠悠剥落。然后又是新的雾水里若有若无的呻吟飘来飘去。
“哥哥,我渴望自由……”
“哥哥,我渴望自由……”
我每天晚上,看着妈妈在睡梦里重复着几十年前的回忆,一个人面对漫天的繁星,奏着这首悲哀的乐曲,直到心如死灰。我暗暗发誓,我要带他出去,带她打败放逐她的地方,并且成为影城的王。
十三岁时,我在梦里迷失了方向。我走到了一片茫茫浓雾的尽头,眼前到处是火红的枫叶,有一个老伯在竹椅对我笑着。我走过去,他温柔的擦去了我的泪水,他说他是囚禁在雨城最强的法师。从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是孤独一人。
梦,成为我实现誓言的等待。
“莲,我的天象告诉我,你是天煞孤星。我会死在你手上。”
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我有错么?
老伯伯爽朗的笑起,那种笑声充满着欢乐与怜悯。
“拥有蓝色右眼的你,为什么闪烁着仇恨?”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从来没有孩子。”
我和伯伯的事没有骗过伊洛。妈妈手中黑色的占卜牌,早已看透了时间的秘密。
第一年樱花绽放,我用学会的稀奇术法吸引了六位皇子,放过为我们送饭的第七位。我笑盈盈将手中的酒放入迷魂香,看着皇子喝下去,偷走了他们的影子封印在粉色的铁盒里。我决定在我二十岁生日时,让浑然不知的木偶,死在我的手下。我兴冲冲的在梦里告诉老伯,老伯温柔的看着我,把我抱入怀里。手随和划过了我稚嫩的肌肤,沙砾一样淡淡的摩擦没有一处柔软,却让我倍感温暖。
“莲。你的母亲是雨城的叛徒。她来到这里几十年。而这几十年来,雨城没有了摊派师,所以雨城才会亡灭。莲,你不是恶魔,洛才是。”
“老伯,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预言。”
“我不懂……”
我开始苦练影术。在我二十岁时,我完美的掐碎了锁在盒子里的影子,这一年,又是樱花盛开的时候。梦里,老伯摸着我的头,忧郁的眼神是海一样无际的苍凉。他风流出我的指尖,伯伯的手凝在空中飞舞,那片满山的红枫叶,忽然被吹的萧瑟。
“伯伯!……伯伯!你的身体。”
“我会的东西都交给你了,孩子。我已了无牵挂,我最后的力量,你也拿去。……莲,要快乐的活着。”
我的右指暗暗滴血,混合着遥远的苍凉,漫天的红枫叶悲伤的摇摆。竹椅子再也没有他笑呵呵的回音,也不再也不会悠闲一摇一摆。我躺在快要消失的尸体前,孤独的拍奏着那首悲哀的七尾弦曲,我闭着眼,感受着风吹来一点一点无尽的沧桑。一丝丝雨丝,一丝丝雨丝。悲伤,化为苦涩的海水。
他帮我,只是冥冥里的注定,冥冥里,他为我而死。或许,被影城囚禁的累了……
从此,我又该是孤独一人了吧……
我从夜间醒来,汗流浃背,慢慢抬起右眼凝月,抽泣不止。当一夜又一夜在梦中惊哭,我的眼变得坚硬而冰冷,外头樱花怒放。我告诉妈妈,我要让雨城毁灭,若不是雨城的放逐,伯伯不会死。而且,我还要当影城的王,永远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再受到一点伤害。
“可若没有雨城,你永远也不会见到你的伯伯。而我也不会出生。”
“不!我不管!”
妈妈双眉紧皱,一张黑色的占卜牌,从暗淡的窗户上落下,悠悠飘在我的手心,手心深处内心的波纹荡起,握的紧紧。
“不,我亲爱的孩子。你的父亲是影城的王,你杀死了你的六个哥哥。你不能再杀下去了。”
手中的牌忽然破碎成白色飞沫从手掌空隙飞起,羽毛一样的柔滑在空中拼合。
“莲,是黑桃l。你注定杀不死未来的王。”
“妈妈,我恨你。”
“莲。我的孩子。我只是想拯救你,不要再杀了。”
我忍着泪水,狂声冷笑!占卜牌贴在了我的额头中心,那夜,我的影术第一次指住伊洛的眉心,额头上的牌滑也落到了我的喉间停下。心刺耳的破碎,我右眼的邪恶浓浓的交聚在一起不断覆盖,一层又一层,不断覆盖。
“如果你要当王,就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不,妈、妈。”
四
三年后……
看着今晚的圆月,我和王毁灭了雨城。我的妈妈看着曾经繁荣富饶而又无情的国度,面对着焦土长跪不起。我吻着她的额头,右眼的蓝色深海绽放出复仇的黑色莲花。
伯伯,你看到如今的一切,你会快乐么?你的预言实现了。对,我不是恶魔,洛才是。雨城没有摊派师,就注定无法存活在这片大陆。
一片白雪中闪烁着火焰,焦土里还有天上的雪花在飘。
我爱着雨王的女儿,深爱着。她柔软的红眼让我想起了七月的樱花,可他的父亲死在我的蓝颜下。我手心的夺影术法,被她一滴泪所溶解。原来比法术还有利害的术法,是情。
夜间,我没有料到她还会来。瞭望塔上,极速的狂风把我眼泪的泪水吹干,我的心好痛。
王走后,我独自饮着狂风跪在燃烧的尸体旁,双手紧握,哑声痛哭。天空打了惊雷,我随着风雨在看着火焰左右倾斜,一点点随着雨儿被深深浇灭。捧着骨灰,一编又一遍撒在自己的身上。雨,你为何冲洗?
“寒。你为什么,不能再等我一天?为什么。一年前,我们在梦里相识,妈妈背叛了我,把梦境给了王。为了阻止我杀死影城最后一个皇子,为了阻止我当王……她这样做……”
我会杀死王,寒。
影术吸收了成灰的碎影子,我把它封印在我自己的心里。
了望塔骤雨急快,我面对狂风,右眼瞳仁碎裂,伊洛,身为摊派师,占卜牌的痕印早已注定今日,而她却没有来阻止这凄凉的悲剧。妈妈,为什么?我不懂!地上的石头叠起,搭成一面无缝的圆墙,将我包围其中仰天长嚎。
明晚白犬食月,我将用月光杀死所有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包括摊派师,伊洛。
哈哈哈哈哈——
明夕很快升起直到明月高挂,樱花在天上飘零。当我把妈妈的五脏击碎时,她把我搂在怀里,用血吻去了我眼角有伤的泪水。从怀中掏出占卜牌,用小拇指燃烧了它。
“莲,你永远是我的孩子。只是现在,你被恶魔附身了而已。你还是我的孩子。”
“妈妈,对不起……我要称王。”
“可,莲,占卜牌没有预测到你成王的迹象……”
“你骗我……”
“真的……”
“为这个死的人太多,该结束了,莲。”
妈妈微微闭上了瞳仁,搂着我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牌灰落在了我身体的每一处角落。破碎的樱花,从月光而下拂过破碎的伊洛,我站起身来,放声悲惨大笑。
五
青莲疯了。当我向青莲屈服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的一身法力为何再也使不出来。他就这样,孤独的疯了。今后,我会照顾这个来自雨城的弟弟,带着不幸齿轮的弟弟。白犬食月终于过去,天上的星星恢复了气色,影城的灾难没有如占卜牌那样实现。
王没有死。当万千牌灰落在身体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是消除我一身法术的咒语。妈妈,为了影城,为了父王,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孤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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