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这个题目时,一定会有疑惑,巧妇二字为什么要加引号?因为这个巧妇指的是我,因为我着实对不住巧妇二字的称呼。是个妇人不假,但不巧,所以算不上巧妇,甚至不配称为巧妇。不消说厨艺了,就连家常便饭我也常常做不好。一方面是自己着实没这个能力,另一方面是众口难调,就是在做家常饭时,我也常常犯难,不知该按谁的口味去做。每个人的口味不同,自然是每个人做饭的习惯就不同,都是按各自的习惯和口味为准。
平日里,我很少做饭,惭愧,所以至今也没形成自己的一套习惯与口味。
无论谁做菜,我从来也不挑三拣四,不说三道四。你想啊,自己动手才理直气壮,吃现成的就别那么多毛病了,无论对谁的厨艺,我的评价都是一样的,好!挺好!这样即省去了做饭的麻烦,还照顾了大家的情绪,何乐不为?
素常做菜的任务总是老爸和老公的,老爸在时就老爸做,老公在时就老公做。
可巧,今日早晨就我起的早,不好意思再叫他们起床,仅仅是为了做顿早饭吧,不好意思。我权且胜任一回,早饭很简单,不就是下个炝锅面吗,这个我还能不会?
于是,我拿过一个卷心菜洗净切丝,待油热了先放入葱花,葱花的香味立时弥漫了整个空间,接着把切好的卷心菜丝倒入锅内翻炒,搁盐,放酱油,慢,不好了,放不放酱油呢?我犯了难,老爸的习惯是不放酱油,无论做什么菜总要讲究个新鲜,保证原汁原味才好,能蒸着吃的他绝不炒着吃,就拿带鱼来说吧,一般人习惯切段油炸,外酥里嫩,香脆可口,也不失一种美味。而老爸总喜欢清蒸,姜切丝,葱切段,撒上几粒花椒,蒸毕再以香菜点缀,白的鱼,红的花椒,绿的香菜,黄的姜丝,嗯——的确称得上色、形、意俱全,再品其味,就一个,鲜,的确鲜,自然引起一片啧啧称赞。
而老公的习惯与老爸截然相反,典型的鲁菜烧法,他喜欢红烧,无论是菜还是鱼和肉,总要先过油,然后再红烧,酱油大大的,香料大大的,他说这样才入味,也真如他所说,他烧出来的菜个个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令人不仅馋涎欲滴,胃口大开。
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老公做的菜,清蒸的固然鲜,但味太腥,我不喜欢腥味太重的菜。
现在怎么办呢?我到底按谁的口味来做呢?按老爸的口味吧,老公不高兴,他最烦看到素白的面,一看就没滋没味的,便倒了胃口。按老公的口味吧,老爸又不高兴,他最烦看到红黑色的面,不清不白,不干不净,没吃胃就先满了。为此,他爷俩没少拌了嘴,各说各的理,最后总是不欢而散,彼此相互埋怨,伤了父子感情,还打击了做饭人的积极性,最后还得我和妈出面相互绥靖,才保天下太平。
忽然记起妈常说的一句话,百孝顺为先。那意思是说,老人什么时候也没错,对的理所当然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当晚辈的在老人面前就没有对一说,百孝顺为先,在老人面前,无论老人对错都要顺着老人,才是对长辈的孝敬。
刚开始听到妈说这话时,我极为反感,强烈抨击她的“谬论”,人无完人,没有不犯错误的人,也没有总是对的人,谁的对就听谁的,无论辈份大小,要以理服人才是,要是按她的说法,岂不是乱了章法?任何事也没了原则?错了就要承认错了,老人们犯了错,还要当晚辈的顺着他错,岂不是错上加错?但凡对某事的态度与看法,是因人而宜,持不同的观点才构成了多样的人生,这和孝与不孝扯不上关系吧。
当我说出我的真实看法时,妈总是不高兴的样子,我自是改变不了她老人家的态度。她一辈子吃苦受累,挨过了那么多多舛的岁月,受封建思想影响深远,对好多事的看法已根深蒂固,我不能指望她有一天能改变她的看法,她读的书不多,在她理解能力的范围内,她认为对的就永远是对的吧,我与她也争论不出个对错,还惹得双方都不高兴,何苦来?
于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我最终还是屈服了,是表面上的屈服,但内心深处始终保留我的意见,不用说破了,为了能让她老人家高兴,我且忍,且顺着她吧,她高兴我也高兴,凡事没必要探究的那么清楚了,即然百孝顺为先,那就暂且顺着她吧,不顺着她则认为我不孝呢,我可不想落个不孝的名声。
呵呵,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刚说着怎么做饭呢。老爸做饭的习惯与口味是不能用对与错来定论的,这只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罢了,一时不好更改了呢,他也一直认为他这样的习惯是最好的,他既然认为他的习惯好,那就顺着他吧,按他的口味来做吧,还是不要放酱油了,回头我再跟老公解释。
老人高兴,天下太平,老人健康,我心舒畅。
做个决定不容易,一旦做出了决定,任事办起来就顺利多了。
不消一会儿我就把面做好了。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个“巧妇”是难为有米之炊,横竖便是个难了。
唉——
巧妇注定是与“炊”字做下了不解之缘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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