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特色的酒吧,散落在都市的各处。不断地把夜拉长,长至变了形,不再单纯是休息的夜晚,而延伸成夜色中娱乐的魅惑。
丝柔离开以后,除了上班,我如鬼魅一般在各类酒吧中游走,酒自然就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我害怕漫漫长夜,出于男人本性,每次我都会骄傲地带女人离开,去宾馆开房。同是女人,她们却没有丝柔的一分,吻都不甜美,还怎么继续。我不仅没能驱散寂寞,还深深增加了失落。一次次挥手赶走不同的“她”,哪管她骂我什么“神经病”或者“疯子”。没有了丝柔,我是谁,我是什么样子还重要吗?
如此英俊、儒雅、品性优良的帅哥,而且前途无量、受人尊敬的雨大经理,也有如此落魄的一面啊?稳稳在我对面落座的是楚晴---我的顶头上司楚副总。难怪今夜的星星这样少,原来“白发魔女”现身江湖。平日里她总是一成不变的职业装,不苟言笑、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今天怎么主动投奔我这她眼里的浪子啊,心中不屑,却依然低低回应:楚副总,浪子的夜生活是自由的,不受你约束。
霓虹灯真是神奇,“恐龙”也可以变美女。一袭黑色长裙的她显得高雅而神秘。一侧脸,我清晰看见她裸露的大半个白皙后背,赶紧站到她身后,生怕有第二个人看见。
我一路走来,早已经招惹了太多目光了,不用那么紧张。她居然还引以为豪。
倒好象我是多此一举。生气地回到座位,嘟囔:我不是关心领导形象吗?
有人曾说:我是盆里的塑料花,没有生机,丝毫都打动不了男人心的。她还不依不饶,女人就是容易记仇,男人随口的一句话也当真。
没有时间也没有闲心顾及她,我照样四处搜寻美女,我要找苗条纤瘦的骨感美女,如丝柔。
隔岸的风景最美,一点都不假。居然还有一个长的还算对得起大家的男人,超勇敢地来邀请她跳舞。借着酒劲,我上去粗鲁地推开那小子,吆喝:跳什么舞,我女朋友该和我回家了。
女人都有安静的时候,一向发好时令的楚副总,居然乖乖地被我搂着,不,确切地说,她主动抱着我,也不对,是她摇着我的胳膊一路走。
停车场好象距离缩短了很多,在她的摇晃下,几步就坐进了车里。夜风吹来,不仅头没有疼,还感觉凉爽了不少。
你想抢劫啊。我大喊。你是领导也不能抢我的车啊,我还清醒的呢,就想开跑我的车,太……
你给我安静点!她到底是野蛮女子,一瞪我,我就习惯地听话了。只可惜辜负了这美好的夜色,今天没有带走美女,不过,身边总算还有个“恐龙”。
这世界上也许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那些闪烁的霓虹次递地向后退去,就好象丝柔裙裾摇曳着决绝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恋与不舍。我点了一只烟,明明灭灭地把缓释不了的心痛与伤感,燃为灰烬。
我在黑暗中不知道沉睡了有多久,渐渐地看见一点微弱光亮。接着头疼欲裂,恍惚中我感觉有温热的毛巾敷在我头上,依稀还温到女人的体香。
丝柔,丝柔,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谁说只有女子用情痴,又是谁说浪子无情?!
开始,那身体是抗拒的,但慢慢地变成了迎合,她的怀抱很温暖,还有那声音:我不再离开你,我不想看着你消沉、沦落……
我激情澎湃起来,她却伏在我耳边温柔地说,等你清醒地时候,我们再做。
有了她的承诺,我安然地睡去。
梦醒皆是空也就算了,我还真实地看见“恐龙”---一身职业装的楚副总,挺拔地伫立我面前,把正想上洗手间的我,惊讶地差点就地解决了。
回来告诉你一声,十点必须到公司,而且下不为例。她象个走直线的勾魂鬼,飘然而去。
我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就算连滚带爬我也要九点打上卡,免得欠她人情。
冰美人楚晴,我的女上司和我过了夜,简直是超级爆炸新闻。都怪自己风流成性,才倍受关注。楚晴依旧板着脸,她的威严不容抗拒,同事们也只有私下开开我的玩笑。自此后,我再不敢流连酒吧,怕再有此“艳遇”。
“我再不离开你”“等你清醒地时候,我们再做”,在夜凉如水的时候,我耳边就会回荡起那诱人的声音。我确定那不是丝柔的声音,因为那根本就是楚晴说的,那夜她也醉了吗?
缀满娇艳欲滴玫瑰的连衣裙,恰倒好处地勾勒出楚晴的曲线,第一次感觉专卖店的服务小姐不停地赞叹她的美。这次居然没有感觉那里面有多少虚伪,因为她的确很美。也许谁都不在意身边的风景吧!
你也选一套吧!下个月要出席公司10周年庆典的。不喜欢她那强硬的口气,故意唱反调:也许下个月我就辞职了呢?不选!
她什么都没有说,却顺便包起了一身咖啡色男装。她不会有男朋友了吧?心莫名的一惊。不可能,于公于私,一直都是我陪在她左右。而且,她忙乱地---象不停旋转地陀螺,哪里有时间花前月下。听说她男朋友就是因为她的忙碌才甩了她。原来女人也有被甩的时候,轻笑。
该死的送水工不小心摔坏了纯净水桶也就算了,还弄湿我全身。半小时后,重要的大客户就要来访,眼看我几日的奔波就要有眉目了,却出此意外,哎---
来我办公室一下。楚晴轻声说完就走,还有几分扭捏。受女人领导就是晦气,做完这个月说什么也辞职,离开这个伤心地。省得睹物思人。幸亏这次碰上的是送水的,如果是装修工,他还不把我直接送往天堂啊。
不情愿地走进她办公室,却眼前一亮。因为沙发上放着咖啡男装。她知趣地转了脸,我忙乱地换上,都忘了说谢谢,就逃了。
一切ok,还被对方夸,够帅。晚上,被同事们缠住,只有接受狠宰。他们震震有词,理由有三:一,上次过夜事件,一直没有做出合理解释;二,都定情了,还欺瞒群众。(还群众,简直是刁民)有西装为证;三,客户是她亲姨夫,相当于见过了家长。
理由充分,宰就宰吧!楚晴在别人怂恿下也参与,还明确表示:少花点,就一个月薪水吧!
最毒妇人心,一个月薪水,还是少花点,要是多花呢?还不一年的薪水啊。我和她有仇吗?我把薪水花了,下半月怎么过,赖上她吗?想是敢想,却没有敢说。
楚晴穿上了缀满玫瑰的连衣裙,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说典礼时穿吗?
不会再买新款啊!她的样子很得意,仿佛在说我又没有被宰,自然有充裕的资金。
夜色中男同胞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好象我们的婚事将近一样。
放声高歌狂饮酒,一折腾就是大半宿。都各有理由地溜了,我不送她回家恐怕实在说不过去。
她没有邀请,我没有离开,我顺理成章地就走进她充满怀旧风情,而且整洁、明快的家。
怀旧的情调可以缓解工作的压力,释放自我的情绪,沉淀一下白天浮躁。她一边说,一边很认真地为我磨咖啡。有她的悉心照顾多温暖,那个男人却和丝柔一样,没有良心。忽然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里开始升腾。
咖啡喝完已经是凌晨三点,起身还没有说出告辞的话,她就笑:今天该你睡沙发了,不用走了,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
咖啡的香气还在弥漫,却压制不住体内酒精的冲撞。看她娇慎地回卧室,就有种想跟进去的冲动。“等你清醒地时候,我们再做”她承诺过我,而且,现在我也是清醒的。
终于把她压在身下,用力压住一直高高在自己之上的女人,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你爱我吗?她清澈的眸子里,满含深情。
停止了所有动作,我狼狈地逃到沙发上,开始一遍一遍地想,我爱她吗?
楚晴,跟在她身后出门时,忍不住叫她,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雨,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她很从容,好象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尽管依如从前,她还是轻轻问我:你还记得3年前吗?
3年前,3年前我刚毕业进入公司。早我一年毕业的她已经是部门经理,我从实习开始就跟她。一年后,我接替她的职位,她荣升副总。那个宴会上她打扮地格外漂亮,多情的目光灼烧了我,的确有过动情的一刻。只是第二天,丝柔---我的小学妹,从另一个城市赶来。怜香惜玉是男人的最佳反应,我帮丝柔进入公司,并在楚晴的眼皮底下和丝柔恩爱了2年。她的确够有心胸,从不曾为难我,还处处照顾丝柔和我。
没有房子的爱情,注定要经历太多风雨。所以,我决定分手。丝柔,我的丝柔为了拥有那豪华的别墅决绝地离开了我,不顾我的挽留,留下我一个人难受。
没有爱情的房子是一座令人窒息的空壳。丝柔泪迹斑斑地出现在我面前。半年不见,丝柔没有婚后的圆润,却明显地憔悴了不少。我也感觉到了心疼,但是我没有拥她入怀,因为我分明看见楚晴忧郁的眼神。
这是单位,回去再说吧。我习惯性地说。
钥匙?丝柔还好意思说出口,钥匙被她在离开前狠狠地扔在走廊,发出清脆的声音,久久响彻我的心扉。幸亏丝柔是温柔女子,否则还不把地板砸个窟窿啊。
楚晴严肃地从她办公室走出来,轻轻放下一把钥匙后,离开。楚晴捡起了丝柔扔的那把钥匙,难怪那夜她开的了门。她原来都一直默默地爱我,而我这个傻瓜竟然不知道。活该丝柔辜负我。
丝柔住了几天后,也觉得没有了往日情怀,悄悄地走掉了。我终于砸毁了所有属于我和丝柔的过往,汗流浃背的时候,楚晴出现在我视野,何必呢?只三个字就划开我的心波。
我爱你!我如猛虎一般扑住她,我确定我爱你。我清醒的时候明明白白地爱,不清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爱;你要答应我,清醒的时候尽情地和我做,不清醒地时候疯狂地和我做……我说的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你已经把温柔都给了丝柔,你拿什么给我?她流泪。
我……我可以借份温柔,呵护你!她的难题,今天总算没有难到我。
我看见她含泪而笑。于是,也就大胆起来。我用力地抱紧她,小心地将她的泪水吻干,等她情绪不再那么波动时,我把她放到床上,压在身下。男女之间的玄妙恰如攻城掠地。
对不起,她哽咽着。我赶紧用唇堵住她的嘴。如果说我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过去,那是骗人的,但是我知道抚摩着她的秀发说,阶段的历史是唯美的。
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想,我干吗要经历那么漫长的等待---3年啊!她好象很遗憾。
晴儿,那我们抓紧时间补回来。我翻身重又压住她,任她红晕飘飞、呻吟不断……真是一个多情的夜晚!
晴儿到底是个女子,对于我的依恋一点点加深。大家都说有了爱的晴儿,更加可爱了。她体态丰腴、肌肤柔润、眼角眉梢都透着开心。
我掌心的那根爱情线,再不用白天里浅浅,暗夜里疯长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再不怕长夜漫漫!晴儿笑的时候,柔情似水。
没有你,我将是一个没有目的的灵魂;没有你,我的情感将没有了根基。没有你,我将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一颗停止了跳动的心;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只是一束没有热量的火焰。既然晴儿如此热情,我就算借一份浪漫,也要用心地呵护她,直到永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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