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貂蝉动心枯叶蝴蝶

发表于-2007年07月18日 凌晨4:20评论-3条

司徒府中一生叹,千古枭雄命将断。

这叹息之人正是司徒王允。此时黄昏将尽,然而王允思及今日赴董卓大宴时的一幕,仍不免心惊肉跳,吕布于宴时步入厅堂与董卓耳语几句,眼见董卓当时笑而言之:“原来如此”,却万万没想到顷刻间,吕布手起刀落,竟将一个活生生的司空大人张温的人头切落在地,董卓竟还笑谈自如的说什么,“张温勾结袁术的书信误被我儿奉先(吕布,自奉先)得到,欲将害我,因此斩于堂上,诸公无需惊畏。”

“奸贼当道,奸贼当道啊!身在这朝中做官,生死都不知握在谁手,人生无奈无味啊!”王允自言自语间已在厅堂中坐至深夜,心中仍旧郁郁不解,索性拄杖到后院散心,举头看天,却是繁星点点如蚁般渺小,一时又想到了自己,不禁潸然泪下。

“大人。”

“啊?貂蝉啊。”王允生怕被人看到自己一脸泪痕,忙转身背对着貂蝉继而收泪厉声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去歇着反跑到这后院来干什么?”

貂蝉忙跪身低头细声答道:“妾蒙大人从小收养入府,教习歌舞,以礼相待,就是一死也难以报恩,只是白日见大人愁眉不展,想替大人分忧却又不能,是以,是以放心不下,一直跟随大人身后,不想大人却未察觉,适才惊扰大人还望恕罪。”

众歌伎之中,王允一向对貂蝉较为宠爱,如今听她一番细语柔情,不禁宽心不少,回身看去,此时明月当空,貂蝉虽然低着头,但体态柔弱娇媚,已惹人爱怜,一条倩影拖在身后直让人不忍她受半分伤害,心中一条计策闪过,不免脸生笑容,和声道:“貂蝉,抬起头来。”

月色撩人,月光下一张花容逐渐抬起,仿若出水芙蓉,又似琼瑶仙女,一双眼如汪清泉,一对唇如沾春水,比那月色更加撩人,微风袭来,发丝轻摆,直羞的身后牡丹低头瓣儿落。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王允心中大喜,赶忙双手扶起。

貂蝉颔首忙道:“多谢大人。”然话不及说完,却见王允连退两步,竟单膝跪于地上,心中大惊,急上前扶道:“大人这是为何,快快请起,这,这可要折杀贱妾,快请起来。”

王允死跪于地拜而说道:“如今奸贼当道,民不聊生,非你不能杀这奸贼,还望你可怜天下苍生,答应老夫。”

貂蝉犹豫须臾,俯身同跪于地道:“这——大人有事吩咐,妾自是万死不辞。”

王允这才起身,扶起貂蝉,将心中所想的美人计种种计谋一一道与貂蝉,言罢又拜,这才安心回房,却是一夜兴奋,难以入眠。

次日王允便将家藏的数颗明珠拿出,命良匠镶造了一顶金冠,使人秘密送给了吕布。吕布虽常在董卓帐下效力,如此重礼却还未曾受过,大喜过望,忙至司徒府中致谢,这却正中了王允的计策。

王允听得吕布已在途中,一面布置酒席,一面亲自叮嘱貂蝉,随后忙出门相侯。

貂蝉此时已被王允认作义女,听了他所说之言,忙在闺房打扮起来。

“小姐可是越来越楚楚动人了呢,这一打扮,不知道迷倒多少王公大臣呢。”

貂蝉暗自苦笑道:“玲儿,不是说了咱们一直是姐妹,怎么又叫起小姐来了,别忘了我也只是个歌伎而已。”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我这就给你去看看大人什么时候叫你去。”玲儿嬉笑着走出房去,却不知,貂蝉早已知晓谁人将来,又要做些什么,但仍不免好奇,这威猛当世的猛将吕布,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样的人,不知不觉中竟已跟在玲儿身后不远处走进了前院。

这玲儿早已发觉貂蝉跟在身后,只道是平日嬉闹玩耍,反而越走越快,一个快步从楼旁路口拐了出去,貂蝉快跟几步,却听到司徒大人王允的声音,语气严厉,“大胆贱人!竟敢冲撞吕将军,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这一声令下,真的惊坏了貂蝉,连忙跑到路口处,正要冲出求情,却正见到吕布一手托住要摔在地上的玲儿,缓缓扶起劝道:“司徒大人何必如此跟一个丫头计较,不如给布一个薄面,放过她这次,让她去吧。”吕布有求,王允自然应允,玲儿初获大释,连忙跑开一边。而吕布此时一举一动,无不令貂蝉对王允平日所说的吕布另眼相看,只见吕布身躯高大而匀称,方正大脸上剑眉星目,举止言谈更是男子气概,不禁心中吹起层层涟漪,脸上不禁有了些许绯霞,独自遐想间抬头却正看到吕布此时也回头望着她,心中一阵乱蹦,三步并作两步的逃回了房里去了。

“司徒大人,不知适才那女子是何人呐?”酒席见吕布向王允敬酒时问道。

王允本已见到吕布与貂蝉适才的“一面之缘”,却装作不知道:“适才一个歌伎撞在将军身上,是允之过,允在此向将军敬酒赔罪了。”

“司徒大人言过了。今日本为受大人金冠大礼特来致谢的,如何会怪罪大人,这里还要多谢司徒大人,布只是丞相府中一将,怎能担当司徒大人错爱。”吕布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王允笑谦道:“哪里哪里,我敬将军,不是为将军之职,而是敬将军之才。将军奈人中之龙,如不嫌弃,我有一义女如今年方二八,正值妙龄,愿许以将军为妾,不知将军意愿如何?”

“这——”

王允早命下人去请貂蝉过来侯在外面,见吕布还有犹豫,忙喊道:“乖女儿,还不赶快来见过吕将军。”

吕布闻言往外望去,只见两个丫环引着一位婷婷少女款款而来,那女子用花容月貌相容来说一点不为过,再仔细看去,不禁感到天赐良缘,这女子,不正是庭院中躲在一旁的那人嘛!

“将军。”

吕布听她言语声音,更是心弦激动,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只呆呆的望着貂蝉。而貂蝉本在庭院见他为人处事,心中不免几分欣赏,现在他又如此望着自己,心中一阵甜喜,却又愁上心头——义父,义父就是要让他和那为人凶残董丞相相互残杀么?

“将军,将军?”王允见此情此景,心中暗喜,起身走到吕布一旁道:“将军以为如何?”

吕布如从梦中初醒般不知所云道:“大人说的什么?”

“我是说,欲将此女许于将军为妾,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吕布喜道:“若得如此,布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王允闻言执吕布手哈哈大笑道:“能与将军作妾,是我女的福分,既然如此,定当选以良辰吉日,亲自送到府中。”

吕布自然欣喜无限,酒席间,王允又叫貂蝉服侍左右,把盏送酒,把一个勇武将军乐的如同三岁孩童一般。然而貂蝉自打进来见过吕布以后,却一直愁眉苦脸做苦人儿状,初识王允不禁暗自起火,然不多时分,才发现,这貂蝉越是一脸苦容,那吕布越是疼爱非常,这才放下心来,心中还赞貂蝉会使心计。

貂蝉守在吕布身旁,心中有话却又不能言语,看他饮酒时的豪爽,言谈中的霸气,一颗春心早已暗许,可义父之托重如泰山,黎明百姓如今在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如不依义父所言,那董卓老贼何时才能西归?朝廷百姓何日才得安定?想到如此,只有偷偷滴泪,心中对吕布说道:“妾心已经许给了将军,无论事情成败,将来如何,将军生,妾便陪伴终生,将军死,妾死!”

酒席散去,王允亲自陪貂蝉送吕布归府,路上说道:“允本想留将军在此小住几日,但恐怕丞相有疑,只得作罢,还望将军见谅。”

吕布酒至半酣而归,又逢美人相陪,心中欣喜不可言喻,对司徒王允再三拜谢而去。却毫未察觉一直陪在一边的貂蝉,一路上欲言而止,几度快要落泪。

望着吕布离去的身影,貂蝉黯然神伤:为何你我初逢,却不能相守,即使做得夫妻,却又要死别!

又过数日,王允果然依计而行,趁吕布不在,拜请董卓至府中赴宴,言语间大是谄媚,董卓自是乐而应约,帅百人仪仗来到司徒府,王允身穿朝服先行拜过,三言两语已哄得那身肥体胖的董丞相乐而忘危,天晚酒酣之际,王允请董卓入后堂,那董卓当即应允,并斥退随行兵士。

王允举酒称贺道:“允自幼学习天象,近日夜观天象,汉朝气数已尽,能取而代之者,唯丞相一人。”

董卓听言不禁哈哈大笑,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

王允又道:“自古王者皆有德者而为止,丞相德高望重,正是王者不二人选!”

董卓笑道:“如果天命所归,司徒大人定为元勋。”

“多谢丞相。如此时分,有酒而无歌舞,不为尽兴。允府中有一歌伎,歌舞双绝,如丞相愿意,可叫来助兴一番。”

“好,好,好。哈哈哈……”

王允命下人将屋内布置的烛火通明,顷刻间笙簧音起,曲音婉转下,貂蝉随着七八个舞伎翩然而来,脚下凌波踏妙步,身上彩衣出凡尘,一张俏脸烛映红,两道黛眉笑浮生。董卓看得入神,酒至嘴边,却久久未能入口。貂蝉见王允眼色,樱桃红唇轻启轻合,一曲轻歌唱来如同碎玉般清脆悦耳,荡人心魂。董卓眼中耳中已无他物,此时尽是莺歌燕舞环绕其间。

貂蝉腰肢扭摆,身上轻纱飘袅随行,如仙子临世般缓缓向董卓走去,手臂似无骨般缠在董卓肩上,手把手将杯中酒液送入董卓口中,董卓知觉此时入口之酒如天宫琼浆玉液,缠绵爽滑,一如貂蝉细嫩的手臂肌肤。

董卓一把握住貂蝉纤手,将其揽入怀中,问道:“年方几何?”

貂蝉媚声答道:“贱妾年方二八。”

“哈哈哈,好,如此年纪如此绝色,真是琼宫仙人!”

王允见董卓已然中计,适时插口道:“允欲将此女献给丞相,不知丞相肯容纳否?”

董卓道:“司徒大人如此厚礼,何以为报啊,哈哈哈。”说罢又与王允寒暄一阵,便迫不及待的带着貂蝉,打道回府。王允唯唯诺诺亲自送到相府,回去路上,远远望见吕布骑马执戟而归,佯作被吕布碰巧撞上,赶紧转身欲走,哪知被吕布一把揪住,大声喝道:“好个司徒大人,你既已将貂蝉许我,为何今日又趁我不在将她送给丞相!”

王允忙将他引到四下无人之处,低语道:“将军不是不知,丞相之威何等严厉,他本说听得貂蝉许以将军,特来见上一见,可谁知丞相最后非要带貂蝉回去,老夫又怎敢相阻啊?”

吕布闻言低吼一声,手上青筋崩起,生生将方天画戟深深插入一棵百年老树之中,洞穿而过。

王允知道时机尚未成熟,连忙劝说:“将军请勿动怒,小女嫁妆等物如今具在府中,允这便差人送到将军府上,这门亲事也就如此定下,到时丞相也就无话可说了。”

吕布虽然愤恼,却也顾及自己与董卓之间父子情义,的王允说得很死,也就依言而为。

然而自那日起,虽然貂蝉嫁妆等物全都送到了将军府,但董卓依旧霸占着貂蝉不放,吕布每每言语相求,却都被董卓或言语驳回,或岔开不谈,吕布虽然怒火中烧,却顾及到与董卓的父子情义,又不敢多说,因此每日呆在家中豪饮,大醉之后便趁兴舞戟,一柄方天画戟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每招每式皆如裂帛一般,狠烈辛辣。

一日被李儒看到,询问因果后,忙至丞相府中,将貂蝉一事的利害关系一一说清,董卓思前想后,一掌拍在桌上,狠狠心最终说道:“也罢!江山之大,又何愁寻不到一个同样的女人!只等三日之后,我便将貂蝉送到他那,他若还敢异言,那也就不要怪我!”

谁知吕布担心李儒到丞相府劝说一事不成,随后也到相府探看,行到后房窗下,正听到董卓的最后两句话——“他若还敢异言,那也就不要怪我!”只道是董卓要强权留下貂蝉,心中怒火更胜,直气的双肩直颤,却又强忍下这口气转身而去。

行不几步,已到了后花园中,虽眼望去,只见一个背影酷似貂蝉,心中喜不胜收,一个掠步飞身落在貂蝉身后,貂蝉被吓得一惊,回头看去却正是那日夜思盼的吕布!然而心中一喜下又是黯然,更是猛地转过身去以手拭面。

然而只那一瞬,吕布便已全然瞧在眼里,貂蝉一双泪眼通红,满面泪痕,忙搬过他身子问道:“是谁欺负你?”可话刚出口却自行想到,这丞相府里,敢欺负丞相女人的,也就只有董卓一人而已!

“没有,没有,将军不要再管我了,我只是一个歌伎而已,为了我,不值得的。”

吕布本已愤怒数日,如今亲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成如此模样,咬牙切齿道:“董卓!我认你作父,你却如此对我,啊——”说这一声怒吼,转身便要去杀那老贼一雪心头之恨。却被貂蝉死命拦住哭求道:“不要,不要,我求你了,将军,那样的话,你也性命难保,到时我,我,我要如何是好?”

吕布愤愤而道:“夺妻之仇,不可不报!”

貂蝉听见那一句“夺妻之仇,不可不报”,尤其是那个“妻”字,想自己一个歌伎,竟能得到将军如此厚爱,就是死也快活,不禁说道:“将军,董丞相是该杀,可是现在身在丞相府,守卫森严,纵使杀得了他,也不能保命,你我,你我又如何长相厮守?”

“该杀?”

貂蝉心想事到如此,便将王允如何安排此美人计的点点滴滴一一道出,越说越是听得吕布心惊胆战,若不是貂蝉亲口说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样掉入他人的陷阱之中,对眼前这个女人也不禁害怕起来,上下冷冷打量起来。

“将军……”

英雄难过美人关,吕布虽然知道了所有一切,却又不能自拔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尤其看到貂蝉泪眼朦胧娇躯轻颤的模样,一声长叹,却又突然怒目虎睁,狠狠说道:“王允!你害我险些身丧相府,更险些毁我一世前程,我誓杀你这老儿!”

“不要!求你了,不要,将军。义父虽然出了这个阴毒之计,却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得已而为之啊。想象董丞相平日残暴无常,而能杀他的,恐怕天下也只有将军一人,所以他,他才——更何况,若非义父从小收养我,我早就死在战乱饥荒之中了,于公于私,我都要求你放过他吧。”

吕布举头望天,渐渐合上双眼,一声太息过后,半晌无言。

“好吧,貂蝉,我答应你。”

两日之后,天空一碧如洗,一只孤雁不住的哀鸣盘旋,吕布一步一蹒跚的走在荒外的乱草之中,脸上除了斑斑血迹和条条伤痕,剩下的只有失魂落魄的孤独和失落,“貂蝉,貂蝉……”他依旧走着,走向一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路,他本该倒下,但是为了她的一句话,他便不会到下,即使,在他身上已经被刀剑砍得伤痕累累,一身衣衫无处不是鲜血潺潺,不少伤口皮开肉绽的翻向了外面,令人不寒而栗。

眼前的一幕幕不断的重复,他想让时间重回,可回来的却只有记忆:

当他不放心貂蝉的安危来到丞相府时,却一直寻到了风仪亭才找到了貂蝉,而当他感到的时候,貂蝉已经死了,他只看到了她满身是血的躺在亭中,一旁站着的,却是那个杀了她的凶手,他的义父,董卓。

“你为什么杀死她!”

“哼,奉先,你怎么能这么跟为父说话!难道就为了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董卓适才强要夺得貂蝉的身体而不能,也正在气头而无处发泄。

“呀——”吕布暴喝一声,挥起画戟直向董卓刺去,风声猎猎,哪知董卓一声令下,竟似千百兵将一同出现在这风仪亭中,一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尸体渐渐铺满道路,手上,臂上,腿上,背上,当伤口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在吕布的虎躯之上时,他却仿若无事的仍旧向前,向前,再向前,因为董卓就在前面,他一定要杀了他!

“住手!”一个女子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彻四方,那声音,正是貂蝉!所有将士不约而同的止手回望,适才那明明死去的貂蝉,此时竟扶着柱子站了起来,身上血迹仍新,吓得身后的董卓一跤摔入了荷花池中,然而貂蝉能站起来,只是心中一口强留住的气在支撑,如此一声大喊过后,已经无力支撑,浑身一软,直向地上栽去。

“貂蝉——!”吕布喊中带着哭音,一个箭步横跃过去,所有将士,竟也没有一个人敢去拦阻,就在那一瞬,世界仿佛定格,就在那一瞬,吕布终于接住正在倒下的貂蝉,也就在那一瞬,貂蝉用尽最后的生命对他说:“要——活——着——”

当她与世长辞的那一刻,吕布的双眼防佛顷刻间染满了鲜血,他将一腔的怒火烧得通红,一柄画戟此时也如蛟龙出海般汹涌澎湃,所到之处,身首异处,仿佛只有血才能补偿她的生命,只有噬杀才可以证明他的情深,“要活着”!只有把他们都杀尽,我才能活着,我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当一切重归安静的时候,风仪亭中,已经满是尸体,除了吕布!只因为她说过,“要活着。”

然而吕布却不知道,貂蝉之所以死,一是为了给他留住自己的身子,更重要的却是貂蝉想到:“只要我死了,他就不用为我报义父的养育之恩,只要我死了,他就不用再杀董卓了,至于天下百姓,也顾不得了,我只要,只要他能活着……”

吕布仍旧在走着,一步,一步,前方是什么,将来去哪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为了她的那一句话——“要活着”。 

一个月后:

太医诊治无效,董卓因病而死,然而据董卓身边侍妾说,他是被恶鬼缠身,生生吓死的,他曾经说过,每天晚上,他都会见到一男一女两个厉鬼来向他索命,两个厉鬼皆是满身鲜血,一个手持画戟,满身血肉模糊,另一个一直在不停的喊着,要活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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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麾少
文章评论共[3]个
枯叶蝴蝶-评论

呵呵at:2007年07月19日 凌晨0:31

萨卡小和尚-评论

今天你动心了没有
  【枯叶蝴蝶 回复】:hehe,动心不是两三天,一天想她好几遍。 [2007-7-24 0:22:35]at:2007年07月21日 上午11:36

萧梦逸-评论

好文,在下拜读了!!!!!!!确实不错,有空回访我的作品哦!
  【枯叶蝴蝶 回复】:多谢多谢 [2008-1-24 1:23:23]at:2008年01月21日 下午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