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有一棵很小的果树,树上只有一颗青涩果子。果子由小变大,从青转黄,只是风吹过的刹那,晃一晃,摇一摇,日子倏忽溜走。
彼岸,是一座房子,很破,但时常有暖暖的光在世界都暗了以后,折过河面暖着此岸生灵的眼睛。
房子里有个小女孩,有天傍晚趁爷爷不注意,偷了他的小渔船,一个人来到了此岸。哼了几声歌,一只鸟引起了她的注意,抬头时,鸟没了,却看到了这颗小黄果子。她爬上了树,“嘎吱”一声,小女孩掉进了河里;正好来一阵风,果子也“扑通”一声落入了河里。”】
半夜,时光在沉沉的夜里静静地行走,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一幅清晰的画面慢慢在脑子时隐时现。“扑通”声,依旧振颤着自己的心灵。总该为之取个名字吧,想了很久,似乎可以叫——殉情。但这个名字似乎又轰轰烈烈了点,这么一幅画面好像又承担不起,想来想去,我取之曰——幽静深处。
一个名字,怎么可以拉两个极限?一个名字是如火般耀眼,一个名字似水般平和。再想啊,生活中的我们遇到的人,遭遇的事,有多少东西是真实的呢?若是眼见的都是实的,那人与人之间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误会?若耳听的都是实的,为什么我们在一些场合自己都会说一些声不由己的话呢?很多时候,若我们将一层裹着我们的面具去掉,让心以一种平和的姿态展现的时候,我们又会是怎样?
这样的问题,盘根错节,再思索,估计个个都会被心理学家分析出有神经病。然,居于现代社会,钱在各处各时都会发光,我们又是怎么去伪装了,我们又是怎么去回归自我了?我也将自己的心灵定义为——幽静深处。那里,我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耕种,也会有春夏秋冬四季循环,也会有喜怒哀乐形于颜色。草、花、树、鸟、虫,鱼,当然也包括我,都是互相可以说话的。下面,继续回上面的故事里:
【“这是一条很浅的河,小女孩掉下的时候,小白鱼恰好在滑滑梯,还唱着一首好听的歌:
‘桃花瓣儿在风中滑滑梯,
小白鱼在波浪上滑滑梯,
夏夜的天空是滑梯,
留给一颗小星去顽皮。
荷叶是绿茸茸的滑梯,
留给小水滴,
从键盘上滑下来的是:
朵、瑞、咪、发、梢、拉、嘻。
……’
小白鱼也吓了一大跳,哪里有这么重的滑滑梯?波浪被狠狠地溅起,到天空“噗碌”一声又滑回了河里。幸亏小女孩对这片水域很熟悉,都是水滋润着长大的,掉下来的时候,就像掉在了软绵绵的床上,伸展下胳膊,抖了抖小脚,如小白鱼一样自由地游了起来。恰好,看见小黄果子在不远处往下沉,她一个猛子往下扎,果子就乖乖地呆在了女孩的掌心。女孩优雅地上到此岸,将小船的缆绳解开,再偷偷地划去了彼岸。
时间很安静,彼岸又亮起了暖暖的灯光。”】
我自己好像都有点沉醉了,下面的故事会怎样?我将桌旁的台灯开上,试着将出现在心中的画面用文字记下。
在自己编写的故事里,那个小女孩我想到了《边城》描写翠翠的一段文字“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用在这个女孩身上,恰好也是正着。
小黄果子呢?似乎让我想起了《红楼梦》开始的时候那段木石姻缘,果子是为了报答屋子每天晚上给它的暖光,而陪着女孩一起掉落河里的。
此时我的屋子因为有了光亮,一些小虫轻轻来扣门。刚刚还在外面,什么时候它已经在我的台灯前飞来飞去了,真是烦!可突然又想,若我是蒲松龄,肯定就不一样,这些小虫若添上诗情画意,还可以上演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唉,还是不想这个,继续编上边的故事:
【“小白鱼一直在河畔等,等着小女孩再次来陪他滑滑梯。他开始忧伤的时候,河水的潺潺声都变得不清脆了。小女孩时常会出来,但都没有滑过滑滑梯。小白鱼早已掌握了女孩生活的规律:
早上:女孩会来河里洗脸,洗衣服。女孩照在河里的脸庞好像夏日里盛开的水莲花。
上午:女孩有时候会跟着爷爷到下游的集市去卖蔬菜,女孩每次走的时候,都会长长地叫一声“开船喽”!
傍晚:女孩和爷爷把椅子搬出来乘凉,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爷爷会给他讲很古老的故事。女孩的眼神很少会望河里,更多的是看天上的星星。
天暗后:还会有暖暖的灯光折在河面上。
不知何日里,水里开始长一种叫做芦苇的植物,长得很茂盛,妨碍了小白鱼滑滑梯。小白鱼去找水公公理论,叫这些植物移出水面。水公公说:“这种植物在人间又叫蒹葭,表示思念的意思。”小白鱼心微微一颤,掉头游走了。
过了好多年,小白鱼已经长得很大了,那些滑滑梯的故事好像早已经忘记了。有一次,偶然再游出河面的时候,听到河上传来“咚咚呛,咚咚呛……”的声音。女孩穿了一生红装,跟着“咚咚呛,咚咚呛……”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不住流泪了,关上台灯,睡去。梦里,我看见小白鱼变成了英俊的王子,走上河,娶了女孩,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全文完-
▷ 进入静韵随风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