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有伞。

雨在荒原上肆虐地席卷一切。光明与黑暗也蜷缩起来，躲进了那双溢满往事的眸子里。

我走着吗？也许！

雨在身外落着，噼噼啪啪仿佛命运敲得山响的叩门声。

往事轰然而倒。颓墙、破瓦以及倾岐的柱子，被雨泼得湿淋淋的静寂。

我视而不见。只模糊记得，昨夜一场大地震，浓烟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将往哪里去。

废墟上挺立着我的孤独。荒原上有生命的东西都不见。也许，本就没有什么存在过。

隐约记得佛曾对我说万事皆空，但我冷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他的嘲弄了。我的痴狂与执著被磬其一空。很彻底！

二

骆驼及其它一些什么被他们掳走之后，我只有在沙漠中勉力前行了。

最终，我的尸骨将与黄沙结成至交，同享日升日落。是这样的，我知道。

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

我把手插进口袋里，黑风衣上都是沙漠的呼吸，我的手就攥紧了这些或浓或淡的嗅觉。

死亡与存在并不相驳。

脚在移动。之外，什么都没有。我连眼都不眨。死亡成为我眼中光明与黑暗的存在。

我视而不见。

流星划过一线光芒。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一定很像那光芒，我想。

废墟掩埋了我的一切，而我也将被掩埋。我渴望与沙漠完成那壮观的婚礼。明天，它将与我呼啸的灵魂谈天，并微笑。

所以，我仍走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