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斜挑着一箩思念。熙攘的人群,没法静止你渴望已久的心。我在岸。你在船尾。一种淤积的辛酸。象球。化不开。
我回头。你的泪水,剪开三月柳枝拂过的河流。是谁,将阳光的轻媚,截割成光亮的钵。盛满的泪水,荡漾着我最初的笑容和感动。
挥手。姿体语言。你我无法重叠的剪影,拉长各自的身后。有鸟的鸣叫声。不是清晨醒来的天籁。而是泅渡笼中冲破的向往。象试管的化学反应。等待一种,新生的降临。沿阶而上,一种重复的脚步,淡如生活。倾注的变化,是滚动的小石头,在脚边来回走动。那一株,忧伤的黄花随性着自已。惬意着自已。将一种久别的重逢和感动,吸进根部。一种脉膊的跳动,慌了小草。泻染出红蜻蜓渐变的翅膀。象你的脸。绯红。林间穿梭的身影,遮不住花瓣飘落。你说,每一瓣花,都有属于自已的语言。盛开在同一季,却等待各自的有心人。路过。
慵懒的身子,斜躺在竹椅上。聆听,一种雨声。该是时候,栽种芭蕉了。想象那雨落芭蕉的醉人,连把盏的清茶,都渗透着春的绿意。一直觉得,樱桃的红与芭蕉的绿,之所以美,是因为参差的强对比。但人啊,往往容易忘记优与劣的互补,才是一种完美。站在夏的炎热里,向往着秋的气息。不觉中,秋也来临。热与冷的对比,容易忘记很多很多的东西。包括感情。
再次,走近树林。粗细线条的枝干,有种生硬的冷。黝黑空洞的树皮皱纹,象极了人的眼睛。刻化了一道一道的往事,再扔进风里。冻红的手指头,象萝卜。饱满的。碎生生的。踩在石块上的回忆,苍白一袭单薄的素衣。映影衣上的枫红,深深浅浅。象那一年满径的花瓣飘落。花满天。花无语。
石阶上的苔。复出了。天空越加灰暗。天气,开始变冷了。我劈一堆干枯的柴,在冬夜燃烧六月的火种。被驱开的冷空气,躲进寂寞的心里。抱成团。顽固散不开。旧式的吊檐,浓郁的装饰味里,隐隐还透明着曾经的风华。一种过迁的色彩,晕黄成烟灰缸。一支半燃的烟,忽明忽暗。象回忆。氤氲的空气里,满天的花瓣似雨纷飞。被冷褪尽的色彩,有种苍凉的白。
该是时候下雪了。哪怕是小小的雪花。一种混合的花絮。可否在来年,弥漫整个山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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