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二十年,我再也没有勇气来这个城市,无奈高考拿了县里理科状元,身体健壮的像运动员的十九岁儿子,放着名牌大学不报,却鬼迷心窍非要报考这里一所大学的体育系!而我们又宠的他根本不听我们的话,也就只好由他了。报体育系就必须前来学校体测,他那老实的近似窝囊的父亲,连县城都没去过,死活不愿意培儿子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带儿子回到了这里。我之所以一只不敢来,就是怕他,怕再碰到他,那个在梦中和心里一直陪伴了我二十年的他,那个带给我一日欢愉和终生骄傲的他。
当我二十年后又回到这个城市,再前往那个令我终身难忘的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盖起了一座32层的高楼,再也不见那个三层尖顶小楼,再也没有了那个令我真正领略人生之美,尽享情酒之醉的小屋。
二十年前的一幕幕情景再一次在我的眼前闪过,和每次想起时一样,依然再一次令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那时我是寄宿在一个亲戚家的扩展房里,他家原有两居室的住房,随着儿女的成年,搭几个双层铺都无法让都已成年的三男两女五个儿女在一起挤了,多次申请,终于厂里在另一座宿舍楼给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是和一对结婚三年的小夫妻在一个门里,他们住那间大一点的房间,我表叔两个女儿住那个小一点的房间,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属于一家两住,就像现在合租单元房一样。我到那里参加一个暑期培训班,正好两个表姐回老家看奶奶过暑假了,我就一个人住到了那间小屋里。
那家的大嫂已经怀孕临产,两口子都是外地人,这里没有老人伺候月子,在我来后的第三天,大哥就把她送去外地家里生产了,一周后大哥带着初为人父的幸福微笑回来了,天天哼着歌快乐地上班下班忙碌着。
同住一套单元房,厨房厕所都是共用的,老式房子的走廊只有一米宽,厨房仅有五六平方,厕所更小,也就一平方左右。因此孤男寡女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打头碰面,起初难免有些不自在。随着气温的升高,难以抵挡的酷热使得我们都顾不了许多了,渐渐地都精简了衣装,直到最后我仅剩吊带背心小短裙,大哥则一条肥大短裤遮身了。遮挡少了,反而觉得自然了许多,也亲切了许多。
那年夏天也是很热的,那时既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房门大开着,两边屋子仅仅关上纱窗,让过道风把些许清凉带给我们,开始几天我还记着在睡觉前把门关上,后来难以忍受的闷热,让我再也没有关上屋门的勇气。大哥也是,往往鼾声大起了,屋门依然敞开着,一直到天亮。
一天,突然我的屋里灯泡坏了,第二天我买了一个,可我不会也不敢上去换,只好等大哥下班回来帮我换。晚饭后我请大哥帮我换灯泡,他踩在两个摞起来的凳子上,我一手扶着凳子,一手把灯泡递给他。就在他接过新灯泡刁在嘴里,伸手拧下旧灯泡的时候,我向上看着他的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他裤脚翘起的肥大短裤里,羞得我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要知道那时我刚刚十八岁,还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见识啊。拧下旧灯泡后他叫我接着,然后再拧上新灯泡,我接过灯泡,他转身举手拧灯泡时,我不由自主地又扫了那里一眼,此时新灯泡突然一亮,那里更加清楚刺眼,我急忙低头,心跳脸红地扶着凳子让大哥下来,紧张得连声谢谢都没说,大哥却没在意,笑呵呵地回他的屋子看书去了。
从那以后,那个抹不去的镜头,总在眼前乱晃,还不明不白地多了一些遐想。特别是晚上睡下后,借着窗外路灯微弱的灯光,我总是把眼睛悄悄地投在他仰天躺在床上健美硕壮的身躯上,一边在那里扫来扫去,一边不着边界地猜想,直想的面红耳赤砰砰心跳燥热难当。
几天后一个闷热难挨的夜晚,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时不时地把眼睛瞟向对门大哥的房间,只见他光着上身的背影被台灯投射到墙上晃动着,看不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他又在画图还是写文章。直到深夜,他稀里哗啦地洗漱过,又躺在那张大床上上的时候,我才又在窗外路灯朦胧的灯光下,看到了他健壮的身躯。不一会,就传来了他轻微的鼾声。而我却被这已经熟悉而悦耳的鼾声吵的更加清醒。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健壮伟岸的身躯,闭上眼,看到的是他微笑英俊的脸庞。睁眼闭眼都是他,眼前心中都是伊,不由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由不得用手浑身搓挠自己发烫的身躯。可是越搓越热,越挠越痒,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折磨的我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忽然觉得一阵凉爽,原来起风了,风从我的窗口吹进来,把屋里的闷热吹过走廊,吹到大哥的屋里,再连同他屋里的闷热一起从他的窗口带走,好凉爽!我翻了个身舒服地沉睡了过去。
忽然,一个闪电过后,一声炸雷把我惊醒,狂风卷着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纱窗上。我正想起来关上窗户,却见大哥轻轻地走了进来,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眯着眼睛看他的举动。他轻轻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又轻轻地回来往门口走去……
(未完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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