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冰河期太奇

发表于-2007年07月14日 下午5:06评论-0条

早,北京时间4点,我们这里日出,黎明。

日本的某一城市,所有人起床。

阿拉斯加,地方时9点左右。

美国东部,黄昏。

加拿大最东部,日落。

日出,日落,同时存活。

把它们拼凑,就成了完整的一天。不,是一个有白昼的一整天。地球上永远不可以同时在一天之内,除非是会有人真的创造了两个180`放在一起而产生了361`的奇迹,不同的语言会在同一时刻一齐说,早,或是晚安。是那条晨昏线封闭了第361`的出现,所以,白天在,黑夜也在。

4点,我在梦中,绕着城市上空乱飞。

5点,醒了一次,又睡了。

7点,急忙穿了衣服洗漱,没吃早饭就冲出门。

7·29分,迟到了,老师让我这个早自习不许坐下,我只站了1分钟,铃就响起来,凳子重新回归压迫。

地理课上老师给我们讲了冰川期,也叫做冰河时代。我忘了在哪听过“冰河期”这个词,总爱把冰川期说成冰河期,那名字好听。

冰河期,欧洲北和美洲冷的要死的时代。

给我一次穿越冰河时代的阿尔卑斯山脉的机会吧,我将造福于整个人类。季有感而发。

季,地质学家研究过新生代时期的阿尔卑斯山脉么?

季是只动物,确信她纯属一只季节性高级动物,冬天她喊冷;夏天了,又说要去冰河期。

我们都叫她季。

冻死你!

天太热,冻死也心甘情愿。

空气也在不时的爆炸,灼伤阳光,便更加强烈。我们不敢动,呼吸近乎消失,我们怕出汗。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可以加快血液循环,所以不敢动。

随便找个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一下午睡了便醒,醒了又睡,再睡,又醒。翻来覆去。

现在真的可以体会到季说她要去冰河期时的心情了

我一直不理解“酷热”这个词的意思。是天太热,我们热的很酷?还是为了凉快些而把全身都灌满的碳酸饮料,那味道很cool?

总之,是这个季节,太阳努力工作,蚂蚁不敢穿越树阴下来自于叶子蹙隙间的斑驳。

季:……我热。

晚,北京时间19点,我们这里日落,黄昏。

日本的某一城市,刚刚进入黑夜。

阿拉斯加,地方时24点左右。

美国东部,黎明。

加拿大最东部,日出。

晚9点,模糊。

10点,睡了,睡的很塌实,电风扇还开着。

11点,没醒,电风扇还在转。

睡觉是所有人的事,因为,夏的最高处已经走进了这个狭小的世界,所有的,做着所有不同的梦,冗长的,压抑的,还有欢快的。

晚安,早安。

空气中的絮飘尽了,连同温和的阳光一齐消失。

地面被夏的强光暴晒,连同地上的小草一齐暴晒。

水分疯狂的蒸发,直到不想再去补充的时候,倒头便睡。倒在地板上,保持着每一寸肌肤贴着地而得到凉爽。便睡了,呼吸沉闷。

我买了书,决定让每天都在思维的剧烈起伏中度过。我爱看书,别人借给我的书总是很快就被看完,可我却没办法看我自己买的书。

小解也去买书了,于是我们换着看,在书上写自己的名字。小解的那本上面写的“解”,我那本写着“太奇”。

我们看的津津有味。

总拿着书,再也不是初中学过的世界史。

去过很庄重的地方么?是很有威严和历史的地方。敦煌,或是无暇的麦迦,麦地那。哪怕是街上的释迦牟尼塑像也好。是会想起初中的世界史。从仰望的角度看者它们在书本上留下的踪影,我们嬉笑着把书本倒铺在脸上,遮挡太阳,忘记了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佛教说,彻底的消除和根除绝望之后,生老病死,悲伤,哀痛,苦难,不幸和绝望就一扫而光。可是,欲望可以那么容易消除和根绝吗。还是需要不断的顺从和忍耐而等待着天堂?所以出现了长年修佛和终年拜教的人。我们变的会思考,会走路,至少是我自己,十分敬仰那些遗存的东西,保留着死去的人的味道。

膜拜。

你知道释迦牟尼成为释迦族的隐修者的原因以及耶稣复活是眼里写的东西,还有成千上万的穆斯林在赶望耶路撒冷的路上做的祷告么?

不知道。

所以需要敬畏,去膜拜。orz。

史莱克回来了,昨天刚回来。

以前我们叫他史莱克,因为他长的又高又壮,性格憨厚,干什么都慢吞吞的。像是慢行的玩具车,无论上了多少发条,依旧走的慢。他是我们的保护神,那群混混很喜欢史莱克,喊他“挑王”,没有人欺负过我们,史莱克也从不打架。前年他爸爸托关系让史莱克去当了兵,史莱克不想上学,但也不爱去当兵。

最后还是去了,去了南方。我们的保护神远离了我们,我们想他。

史莱克终于回来了,想必是一定也带来了那边的水气。他一定比以前更高了,而且还黑。

几天过去,我们都没联系,我知道他回来了,他也知道我在。

是忘了么?

小解说,不是。

季说,不是。

我说,不是么?

6月22日,夏至。

最热的一天了吧,扇出来的风都是热气腾腾的,只能不断的往身体里灌凉的东西。过了今天,白天开始变短。可是今晚的风格外凉,吹翻了衣襟,冰冷的像喘息。双手终于可以不用怕热而插在兜里。双手喜欢插在裤兜里的人我都了解,他们孤独。

我把一杯水分成几段的从3楼向地面倒,每一次都会在黑暗中找到微弱的回应,是水摔在地上的声音,如果是住在10几楼,20几楼或是30几楼,也许那回应就听不到了,但它仍然存在,犹如一望无垠的大漠里总是能找到一排浅浅的脚印。

我抬着头,并不期待会徒然降下一颗流星,有那雍容的月光,足够了,关好灯,只剩我的眼睛在溶解了一遍又一遍的黑暗与月光的混杂中突显,近乎明亮。

6月23日,中雨。

浑浑噩噩了一整天。

小解失恋了,头倚在墙上不停的摆弄手机,按出信息栏,按出写信息,再返回;然后再按出信息栏,按出写信息,再返回。无限循环。他变的比过去还要自闭,还要沉默。小解在我们眼里的形象由一个独自走在路上,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时尚族变成了一个颓败的人,踉跄的走在夕阳中一个人。

没人去问他,他只是安静的坐着。

我没和小解说话,因为不想打破他的安静。

他们,在夏天里相识,又在夏天里平行。

他们曾经很甜美,他们的手很暖。

小解,也许,正在用苍白和自己告白吧。

用苍白告白,夏末和我说过的,那是她给我的定义,她说我在的地方一定会是安静的,我是个用苍白向自己告白的人。或许是我没有向别人打开什么,还是精神已经死亡。我没有定义,本身是个活的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人,她说的,我信。夏末应该是个很有情感的人,一个能看透很多事的人,亦或是个情种。终究没有准确的判断,因为还是不了解,谁又说了算呢?

不知道小解看没看完我借给他的书,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深夜,我又关好了灯,却看不到月光。外面是无穷无尽找不到方向而又下个不停的雨。有人说站在黑夜里很快就会适应黑色,就可以看见所有黑色的东西,于是我在灯的开关处站了很久。

记得是过了很长时间,视线依然是无法判定空间的黑色,只好摸索着墙壁凭着方向上的记忆用双手找到了床。兴奋的爬了上去。

我像一个在缝纫机上偷懒睡觉的女工那样,愉快的睡着。做着甜美而幸福的梦。小女工的梦,她只是想忘掉怀抱里的布条和脚上冰凉的踏板,就可以绕出那些缠绕的一塌糊涂的线了。

晚安。

雨连着下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停了,太阳被释放,继续努力的工作。雨是天空遗弃的泪,流出了眼眶,就属于它们自己,属于雨的雨,消失的很快;而属于天空的雨,是云彩。

天气似乎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燥热了,史莱克给我打了电话约好了一起出去。像几年前一样,好啊,我说。

小解,史莱克还有季都在,史莱克借来了他爸爸的车说带我们一起出去兜风。

好啊,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车子发动了,擦起了地上的灰尘。我坐在史莱克的旁边,看他的确变了不少,最起码学会了开车。车里放了一首歌,我们8岁时候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听到的《相约1998》,那年,好象是史莱克已经10岁了吧,那时侯还不叫史莱克。

《相约1998》。

相约1998。

我们去哪?

随便。

不知道。

呃,我要去冰河期。

好,我们去冰河期。

天气的确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燥热了。

坐在车上,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没有看完小解借给我的书,正打到第136页,还放在桌子上,倒扣着。

就那样。

我们去了冰河期。冰河时代。冰川期。

本文已被编辑[萧月月]于2007-7-14 18:44:3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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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月点评:

文字不错,
行云流水,
希望正确排版,
谢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