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韩石山
《路上的女人你要看》读评
——罗春会
提起韩石山,相信弄文学的人都知道其人了。他是当今中国文坛真正敢于直面批评的一位重量级大师。
读读先生的作品集《路上的女人你要看》,就会知道他的批评言论是否是别人认为的吹毛求疵,或者如他说的自己是燕人张翼德,手里掂根丈八蛇矛,见了不顺眼的就搠了过去,叫文人见了害怕。非也!凡人不要紧,如果你是一个常常信口开河语无伦次的名人,那就不能怪了韩石山。
且看《〈收租院〉,魏明伦及其他》:我这才知道,一个人写完一本书,正在卖着,只要他把笔帽和笔杆对住套在一起,就叫封笔。如果封笔等于自尽的话,余秋雨先生就是死过几次的人了。对于一个死了又能活,活着也是死的人,你有什么话说。你只能承认你自己神经不正常,大白天也能见了鬼。
这实在是先生的高论了。我们这个世界太无常,事情实在可以叫一个名人耍点小性子,逗一逗我们这些平凡的小人。比如韩先生说到《〈收租院〉,魏明伦及其他》的时候提起的余秋雨先生就是常常要开涮爱读书的人,大谈封笔,却又着手写一本书。完了就又宣布封笔,不久又拿出一本书在满世界兜售。这是开涮别人呢还是开涮自己?给老百姓制造精神食粮是好事情,为什么要宣布封笔呢?而且这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故伎重演,故弄玄虚,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余先生。韩先生说的正确:神经不正常,大白天也能见了鬼。
“作家是公众人物,他的任何言行都会成为分析社会心态的标本。”——《王朔为什么批评金庸》。“有些话是长辈说的,有些话是长辈不该说的,有些话是女性说的,男性长辈说了总让人觉得别扭。”——《刘心武的心态》。
我总认为这两段话是这两篇文章里最精彩的言论,为什么呢?因为在我们的常识里,作家确是不同于一般人的,特别是那些大作家。他们是用他们的文章和文字影响着别人,启迪着别人,教育着别人。可是我们的那些大作家或者那些官老爷,在大名气大权力的笼罩下,常常是什么都知晓,简直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说话常常信口开河,做事往往都成典范。这些人把自己不当人的时候,还要愚弄别人,“天下唯我独尊,尔等愚木混沌”。象什么脏话赖话都敢说的大作家王朔,怎么不叫老百姓看了大过瘾;而刘心武借以教诲(实则是侮辱)中国所有正在长大的女孩子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不论是主导艺术领域而鼎盛的昨天,还是走向边缘化的今天,文学依然是神圣的。“江山需要美人扶,江山也要文人扶。”因为有了文人,他的文字告白,人们才更能感觉社会的形形色色多紫多彩。可是一个作家如果胡言乱语,对一个外行人可能和一杯冷水差不多,但叫行家听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呢!就象有些人说的“一不小心就写出《红楼梦》”这样的愚人梦语。
我非常欣赏韩先生《飘零的刀客》里一段经典言论:中国的批评界,正上演着一出美国的西部片,只是角色扮反了,良善沦为穷寇,恶棍正吹着枪管上的硝烟。
是的,纵观中国文学的批评,每每一篇作品的问世,研讨会上的评价全是群声好,一帮子吹鼓手吹吹打打,越吹越大,你吹我,我吹你,吹得都是经典力作大作。那无非是他们自己的哥们弟兄在捧乎。这实在是中国文学界在新时期滋生的恶性肿瘤。观我中华煌煌五千年文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在这片大地上诞生,这难道不是中国文化人的悲哀么?
关于文学的批评,韩先生说“创作若然打鸟,批评就是弹弓,专门打鸟的,打那些飞不高的鸟,怕打,你就往高的飞。高了还打,越打越高,于是批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乌鸦变成了凤凰。创作若然是车,批评就是鞭子,专门抽打拉车的马。你往东边拉,东边是沟,抽一鞭子你就回来;你往西边拉,西边是悬崖,抽一鞭子你就回来;你要没停性质来吗,绝不容许,那就更狠地抽,你跑得比飞还快。于是鞭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驽马变成了神驹。”
记得我们毕业的时候,我们陕西安康的一位同学在每个人的毕业纪念册上都留了这样一句话“要么名垂青史,要么遗臭万年”。我想说这两件事情对一个平凡的人都是痴心妄想,不要说名垂青史你没有这个能力,就是遗臭万年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让世人骂呢?而在文学这个世界里,能得到一个文化名人的批评那是要有一定的本事和能耐,就象想做一个奸贼象秦桧式的人物,那虽然是一个大奸贼,可人家还是大宋朝的新科状元,没有两把刷子,能当状元么?还当了大宋朝的宰相,害了岳飞而叫世人骂了几千年。如果他没当状元,他也就没有机会当宰相,也就杀不了忠臣,世人也就没了骂秦桧的机会。这取决于秦桧的才学在先,害人在后。我并非是叫人都学坏,而是形象地比喻韩先生的批评论实在是想促进我们的文学事业,想让我们的作品都成为一篇篇优美的佳作,而他的良苦用心并非有什么意图。如果我们的水平能达到有文化名人公开来批评,那说明我们自己的水平也上了一定的档次,他能骂你批评你,你也能在不断地自我前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陕西有一位较有名的作家,还是我的商洛老乡——方英文,他说的好,“韩石山指名道姓骂人,男人文章也。”这应该是对韩先生真诚的理解和最好的评价。
搞文学的人,特别是还没有什么名气,都盼望自己的作品能得到编辑的赏识和刊用。但是往往寄出去的稿子常常是泥牛入海杳无消息,所以我们自己就常常感慨说编辑都是猪眼,言辞比较苛刻。后来发现这其实是一个误解,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编辑患有堕落的病症,他们往往对自己的人情稿子关系稿件名人“大作”并不是很注意,两个字——照登。可是对于那些文学修养高品德好的编辑却不是这样的,这些先生是以文章的质量作定夺的,韩石山先生就是这样的人。我以自己的体会来说明这一点。去年我的一篇小说被先生看中了,他真诚地回信给我这个没有一点名气的人,对我的作品也给予了很好的评价。不久我的小说在《山西文学》发表。我心里常常想韩石山是何等的人能给我亲笔回信实在是我的幸运了。以这点来看一个作者还是要写出好的作品才能服人。
我十分赞赏韩先生关于《山西文学》的办刊宗旨。他说他一般是不约稿的,因为约了名人的稿子拿来又不合用,这难免都尴尬。所以他主要是从自由来稿中挑选,有好的小说便用,没有的,就刊登其他题材类的作品。这也是近年来《山西文学》办刊成功的原因所在。然而许多报刊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常常是看客下菜,没有关系名气的作品一概枪毙。凭着这点原因,韩石山先生当是值得所有热爱文学的人所尊敬。
《路上的女人你要看》还有许多精彩的篇章,如《中国新闻的曲棍效应》、《我为什么批评汪曾淇先生》、《除了长,我们还有什么?》、《林情徐爱》、《刀客飘零》等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梗概的。
《路上的女人你要看》是韩石山先生的一部精美的酷评力作,煌煌二十七万言让你感受文坛的风风雨雨,堪称一部文坛另类档案。
看过韩石山先生的文章是很久的事了,我对先生本人并不了解。可是他的名字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有二十多年的历史,这就是我个人的韩石山“情结”。前些年,读了报刊关于他对文学以及文化名人的评论就重新勾起了的兴趣。现在又读了先生签名的《路上的女人你要看》,不能不叹服:先生,才是文学界的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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