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加拿大朋友到我家作客,他看着窗外大街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突然问我:“我到过你们中国许多城市,发现一个让我不能理解的现象,为什么每个路口都有警察?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那么多警察在那里干什么?在每一条道口还有一个像警察的人,又不是警察的人是什么角色?”
我告诉他:“警察是在那里维持秩序,手拿小红旗的是叫辅助警察,他们在指挥交通。”
加拿大朋友更吃惊了:“交通信号灯没有坏,为什么还要人工指挥?国家花大量资金设置的各种交通信号灯,交通指示牌,白线、黄线,都是法规式的信号,行人和车辆不知道这些信号的意思吗?有了规定为什么还要人在指挥,这个要多大成本啊!”
国际友人的一番话让我找不出理由回答,只好说:“中国人多。”
朋友说:“人多不是理由。多伦多、法兰克福、华盛顿、伦敦那些城市人也不少,为什么没有这种现象?他们为什么靠红绿灯、交通信号牌、白线黄线,就能把城市交通秩序维持好,而中国不能?”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一件小事让我茅塞顿开。我在美国的女朋友从美国带回一条宠物狗。那天,我们一起牵着狗逛街,吃过夜宵后已经到了深夜,我住的那条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车辆也明显减少。尽管红绿灯继续坚守岗位,其实已经没有了意义。当我们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不管是什么信号灯,一直继续前进。走着走着,那条小狗突然停了下来,怎么牵它也不动。我正纳闷呢,女朋友开口了:“别牵了,红灯它不会闯的。它比你懂规距!”
一条让人汗颜的狗!我突然得到了加拿大朋友问题的答案:不是中国的法规不具体,而是中国人的法律意识太淡薄。法规再多,没有人遵守等于零。
我们常常看到公共场所许多人就在“禁止吸烟”的警示牌下吞云吐雾;有许多人在“禁止垂钓”的警示牌下抛饵下钩;有许多人在“禁止攀爬”警示牌的护栏下穿越;有许多拉客女就在“禁止卖淫嫖娼”的警示牌下站街拉客……
中国许多事总是有“禁”不“止”和屡“禁”不“止”。禁止“假冒伪劣”,可每年揭露出的案件让人触目惊心;禁止“吸毒贩毒”,可每年吸毒贩毒比例总在上升;禁止“卖淫嫖娼”,可每年此类案件有增无减;禁止“贪污腐败”,可贪官数目越来越多,金额越来越大。
为什么“禁”而不“止”,为什么中国那么多法规没有人遵守?外国朋友告诉我,关键是中国执法不严,在中国违法成本太低,还有“法不治众”的集体违法无法管的错误观念。制定法规不去严格执行,法规就等于零。为什么新加坡的大街上没有人敢随地吐痰,为什么没有人敢践踏草坪?巨额罚款和鞭刑足以让国人不敢违法。
试想,假如规定“行人闯红灯出车祸,驾驶员不作任何赔偿,行人死亡还要赔偿驾驶员损失”,看看谁还敢违章穿马路;假如规定“制假危害人生安全判死刑”,看看谁还敢在鸭饲料里添加苏丹红;假如规定“贪污受贿5万元判死刑”,看看谁还敢腐败;假如规定“卖淫嫖娼一次罚款10万元”,看看谁还敢顶风作案……
“治国用重典,违法施重刑”应该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必然选择。到那时,警察没有必要站马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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