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砖　白砖（组诗）

文/漂之雨

砖

千年的窑烧红了土坯

成为砖块

实心的　空心的

砌砖岁月

楼越来越高　成为大厦

城市越来越　亮丽

墙砖地砖的年代

出窑的泥砖　价贱？

出土的砖，进了　博物馆

长城的砖

出窑的砖　黑白难辨

工艺制作

工艺的制作，工艺的煅烧

裂缝的消失

硬度？强度？密度？

楼房倒塌　桥梁倒塌

水泥谴责声中

大隐隐于世的……

镜子

镜子里的我，看不到

镜子的背面。镜子外　

那些甜甜的微笑　

啊！

……

？

博物馆里的青铜镜

世人供奉

啊！　古董！

啊！　方砖！

一抹淡云飘过现代城池

天空你

深

不

见

底

镜子啊！

染

染色或色染

在于煅烧或工艺的手段

比如：黑砖。白砖。

染衣过程

仅仅是加些可参考的色素

布，还是布。人？

身着六月这半裸的衣

让阳光穿透皮肤

让雨浇灌　洪涝的旱季

砖，不是名词

一块砖

多种形态

一个民族　一个血统

一个宇宙，一条脉

当城市的霓虹

炫耀出无法比拟的时代

当荒漠

以血浇灌

一块砖，一种词汇

当砌高的墙

成为不可逾越的高度

墙，是否会以倒塌的形式出现

居住在墙的内部

人，很难摆脱家的形式

围墙的家

壁垒世代的血缘

动物的宇宙　人类的宇宙

居住在宇宙的大陆

居住在家的形式中

野草居住在宇宙的表面

人，居住在墙的内部

当我们称自己为人的时候

宇宙该如何称呼？

当人类居住的空间

以鲜血为　资本

居住在人类的边缘

砖，可以砌东

也可以　砌西

人，可以爬狗洞

更能　登高

当我猫腰

想成为人时

一只狗跑来对我说

你看高了

于是，我沿着竹竿

猴子似地爬到荒野的地带

我知道：总有一天

我将被　踩扁

人类居住的空间

想起猿人

也就想到了先民的祖宗

他们以草为伍

以荒山作为

开垦对象

有时，也会

食一些　同类

我更知道

那个时代的鸟为食亡

今天

我以人的体形张牙舞爪

宇宙生物啊！

谁能幸存？

砖，是个形容词

山西　或洪洞

以名词的形式标尺

打开地图

测量人类的经纬度

感性的寓言里

我听到很多的歇后语

人

食人的动物

我是人类中的一个

我吃人吗？

出窑的砖

砌得太高

以至于我很难看到

墙中之墙

砖的出窑

通过现代手段

窥视窑洞的火势

燃烧的激情中

我看到熊熊燃烧的背景里

无数种被吞噬的

灰烬

如果，羊皮手套可以

防止高温

如果，人皮可以

抵御低温

当我用笔触摸人的良心

或许，我已经灰烬

砖的出窑

一双双细嫩的手

火里来　火里去

出窑的车　被火推了出来

窑洞，还剩下些什么？

雾里看花

花中赏月

黑砖？白砖？

火红的洞

伸手不见五指

当一车车被推出窑洞的砖

堆砌当代的繁华

我看到那一双双残缺的手指

残缺的心灵

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灰烬成人类的美好愿望

黑砖

抹亮的城市

抹亮的人

昨夜的梦里

我看到很多人在哭泣

昨天的大白天

我被一滴雨淋湿了皮肤

如果，宇宙的一场雨

是否能淋湿整个大地

躲在屋檐下

躲避一场无序的战争

灰飞烟灭

烟灭

灰飞

白砖

月光下

我取出身体内部的砖块

不见血的黑夜

到处是

梦的莺歌燕舞

茫茫宇宙啊！

为何看不到日出的背景

当我焚烧自己的身体

灵魂出壳的语境里

是否可以呐喊出　

一二？或九？或n？

黑砖和白砖

数字时代的情境里

打开莫名的意境

砖的黑白

随现代科技的运用

呈现出　黑白的混淆

尼采，你为什么忽视了

今天的阳光

亚历山大，你这卑鄙的哲学里

为何没有黑白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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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读不懂我

我　读不懂你

2007-6-29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