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故乡山水对郭沫若早期诗歌的影响及其故土情怀
郭沫若是继鲁迅之后,我国文化战线上又一面光辉的旗帜。他在诗歌、散文、戏剧、古文字、书法等方面都有卓越造就,是我国新诗的奠基者。他一生创作了大量的新诗和旧诗,抒发内心情感,赞美远大理想,歌颂时代精神,鞭笞腐朽没落。分析其早期诗歌,不难看出,既受到博多湾美丽风景和恋人、妻子安娜的影响,也有泰戈尔、惠特曼、歌德诗歌的熏陶,更有母亲的教诲和故乡山水的陶冶。本文着重谈谈故乡山水对郭沫若早期诗歌的影响及其故土情怀。
郭沫若早期的诗歌,基本上就是指郭沫若诗歌的爆发期,即一九一九年下半年至一九二o年上半年或略有扩展。一般说,就是郭沫若的《女神》时期。郭沫若《女神》诗集中的56首诗歌(序诗除外),明显是受到那个时代革命精神的影响,歌颂创造和革命,鼓动通过革命,创造一个新的中国。但其中一些诗歌,其意象却明显反映出故乡山水的踪影,甚至直接点到故乡山水。应该说,故乡山水在郭沫若心中的印象是很深的,并难以忘怀。这从他一九一九年九月十一日在《时事晚报•学灯》上首次发表《抱和儿浴博多湾中》和《鹭鸶》两首诗署名“沫若”,并以此为号,表明“故乡的两条河,沫水与若水合拢来的”意思,显示故乡河流让其永葆青春的活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而郭沫若一九一九年初夏写的一首“最早的诗”《死的诱惑》,更在诗中点明“沫若,你别用心焦”,故乡的一弯明月,像“一把小刀,/倚在窗边对我笑”,“除却许多烦恼”。可见故乡的风光无时不荡漾在郭沫若的心中,昂扬精神,振奋斗志。在《炉中煤》中也写道,“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到了这般模样!”既表达了诗人眷恋故乡的情感,也抒发出眷恋祖国的情绪。在《光海》一诗中,更用了整整两段来展示其故乡情怀及其对同窗好友的忆念:“十五年前的旧我呀,/也还是这么年少,/我住在青衣江上的嘉州,/我住在至乐山下的高小。/至乐山下的母校呀!/你怀儿中的沙场,我的摇篮,/可还是这么光耀?/唉!我有个心爱的同窗,/听说今年死了!//我契己的心友呀!/你蒲柳一样的风姿,/还在我眼底留连,/你解放了的灵魂,/可也在我身旁欢笑?/你灵肉解体的时分,/念到你海外的知交,/你流了眼泪多少?……”深深表达了对少年学生生活的回顾,对同学情谊的深切怀念和对母校对故乡的深情厚意。
故乡山水,郭沫若在其《我的童年》中有多处描写。沙湾“西面横亘着峨眉山的连山,东面流淌着大渡河的流水,乡里人要用文雅的字眼来形容乡土人物的时候,最爱用‘绥山毓秀,沫水钟灵’的字句。绥山就是峨眉山的第二峰,沫水就是大渡河了。”“场的南端在相隔有半里路的地方,有一道很清洁的茶溪,从峨眉山麓流下。那上面架着一道很宽的石桥。过桥不远在山麓的倾斜中,有一座明时开山的古寺叫茶土寺。”“那溪水从峨眉山的余脉蜿蜒地流泻下来。流到茶土寺的近旁,溪面便渐渐扩大了。桥的南端有好几家磨房,为用水的关系在溪面上斜横地砌就了一道长堤,把溪水归引到一个水槽里去。因为这样,堤内的溪水自然汇成一个深潭,水是十分清洁的,一切的游鱼细石都历历地可以看出,潭的南沿是岩壁的高岸,有些地方有几株很茂盛的榕树掩复着。”郭沫若在其童年写的一首诗词《荼溪》中也这样写道:“闲钓茶溪水,临风诵我书。钓竿含了去,不识是何鱼。”这大概是郭沫若写的最早的诗词了,生动表现了天真无邪的童心和生活情趣,以及故乡山水的美好。另外,郭沫若还描写了峨眉山脉的第三峰——三峨山,称之为“怀胎睡美女”和“美人峰”。俊美的三峨山,像仰卧的美女,正在中午的大太阳下洗濯头发,迷人的秀发漂散在大渡河里。郭沫若小时候“家里的规矩是除跟着大人之外不许一个人走出离家一里路以外的”,所以连夹江千佛岩和峨眉山都没有去过,留下终身的遗憾,甚至在梦里游峨眉山,并作诗云“天空惟我高”。但大渡河畔是可以去的,于是常在河边放风筝和玩耍,“那渺茫的大渡河的河岸,/也是我少年时爱游的地方;/我站在月光下的乱石之中,/要感受着一片伟大的苍凉。”就是这首《峨眉山上的白雪》,详尽地表达了郭沫若的思乡之情,这虽然是1928年初写的诗了,但也真实地反映了故乡山水对郭沫若诗歌的影响及其故土情怀。“峨眉山上的白雪/怕已蒙上了那最高的山颠?/那横在山腰的宿雾/怕还是和从前一样蜿蜒?”温暖的川西平原往往常年不见落雪,峨眉山顶却有半年时间白雪皑皑,山腰里常常有如幛如带的云雾缠绕。而峨眉山最美的还是它的月色,李白诗云:“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朦胧的月色使多雾的峨眉山更加朦胧、缥渺,“我最爱的是在月光之下/那巍峨的山岳好像要化成紫烟;/还有那一望无际的银霭/笼罩着我那寂寞的家园。/啊,那就是我的故乡,/我别后已经十有五年。/那山下的大渡河的流水/是滔滔不绝的诗篇。”又是一个十五年。在《光海》里,离别嘉州十五年是思念同窗好友,在《峨眉山上的白雪》里,离开家乡十五年是思念故乡的山和水。“大渡河的流水浩浩荡荡,/皓皓的月轮从那东岸升上。/东岸是一带常绿的浅山,/没有西岸的峨眉那样雄壮。”“啊,那便是我的故乡,/我别后已经十有五年。/在今晚的月光之下,/峨眉想已化成紫烟。”这如诗如画的地方,“像在峨眉图画里”,便是养育诗人的故乡沙湾。长久离别的诗人怎能不思念它?沙湾的明月的确很美,十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常常是上弦月居多,圆月很少见。满天星星簇拥着一弯明月,被大渡河东岸的浅山和西岸的高山衬托着,十分好看。在山与水这方天空中,令人遐想,犹如置身一幅“绥山毓秀,沫水钟灵”的水墨画。
郭沫若在其少年时代写的一首诗中说:“可怜还是故乡水,鸣咽诉予久别情。”多少年后,诗人始终眷恋着生他养他的故土。“美不美,乡中水。”天涯的游子谁不思念故乡呢?更何况“天下之山水在蜀,蜀之山水在嘉州”。故乡山水在郭沫若的第一部诗集《女神》中表现就很突出。其书名《女神》应该说就受到美女峰的传说和自然景观的影响和启迪。怀抱在美女峰乳峰和腹峰之间的石林,就有活生生的维纳斯——沫水女神。《女神之再生》中那美丽的女神一、女神二、女神三,难道不正是家乡的二峨山、三峨山、四峨山的化身和联想么?峨山不也“山上奇木葱茏,叶如枣,花色金黄,萼如玛瑙,花大如木莲,有硕果形如桃而大。山顶白云叆叇,与天色相含混。”美女峰和美男峰“左右两相对峙”,俨如绥山的两道屏风,“形成天然门阙”。“阙前为平地,其上碧草芊绵,上多坠果。”这里,称三峨山“怀胎睡美女”为“女神三”最为形象:“姐妹们,新造的葡萄酒浆/不能盛在那旧了的皮囊。/为容受你们的新热、新光,/我要去创造个新鲜的太阳!”三峨山是美女峰,高耸的肚腹,真乃“大渡佳色睡美人,峨眉秀气孕千年。”那即将诞生的新的生命,不正是一轮喷薄欲出的太阳么?在《女神之再生》中,处处可看到故乡山水对郭沫若的影响,诗人以沙湾的山水为背景,尽情发挥去讴歌创造新的生命和新的生活,去建设一个光明灿烂的新世界。“我们欲饮葡萄觥,/愿祝新阳寿无疆,/海水中早听着酒钟在响:丁当,丁当,丁当。”美好的钟声也在大渡河畔回荡。再看《凤凰湟槃》:“山右有枯槁了的梧桐,/山左有消歇了的醴泉,/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海,/山后有阴莽莽的平原,/山上是寒风凛冽的冰天。”稍一变动,对上沙湾的地理特征,就是“山右有丰盈的美女峰,/山左有雄伟的美男峰,/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渡河,/山后有青翠翠的峨眉小平原,/山上是葱茏的老林寒冬是凛冽的冰天。”沙湾人杰地灵,郭沫若的旧居就座落在绥山脚下,背靠苍翠的绥山,面前是宽阔的大渡河,南边是美女峰,中间是茶溪,北端是美男峰和丰都庙。一个天然的人文景观,在郭沫若的心里扎根,时时反映在他的诗中。这几年,我就常在绥山脚下、大渡河边练气功,冥冥之中总常听见“即即”、“足足”的叫声,不知来自郭老的诗篇,还是来自幻想,还是就来自身边:“我们更生了。/我们更生了。/一切的一,更生了。/一的一切,更生了。/我们便是他,他们便是我。/我中也有你,你中也有我。/我便是你。/你便是我。/火便是凰。/凤便是火。/翱翔!翱翔!/欢唱!欢唱!”郭沫若在写这首诗时,正在福冈九州帝国大学医科学习,在写完《地球,我的母亲》三周后的又一个上午,郭沫若坐在教室里听讲,不知哪儿传来了鸟鸣“即即”、“足足”,不绝于耳……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古代天方国的神鸟“菲尼克司”在悲啼?大概这也是中国崇尚的凤凰吧?回想少年时代在乐山上学,清晨常去城外的肖公嘴散步,不是一再听到过这种鸟的叫声吗……“即即”、“足足”中幻化出丹穴山上的景象,又和故乡的山水连在一起,于是诗如泉涌,灵感的火花暴发了。似乎进入一种气功状态,激动得一会儿像站在峨眉山雪中的金顶上,冷得牙关直打颤;一会儿又像曝晒在大渡河畔盛夏的烈日下,热汗直往外淌。郭沫若伏在枕上,任凭激情澎湃,用铅笔火速地写下“生底颤动,灵底喊叫!”歌颂反抗,推崇创造。从凤凰自焚到凤凰再生,深刻显示了这样一个伟大的真理:通过革命,旧世界一定能改造成新世界,旧中国一定能改造成新中国。新生的凤凰在新的世界中翱翔、欢唱,新生的中国就像太阳升起在东方,光焰无际,普照全球。
在《女神》诗集中,还有《地球,我的母亲》、《太阳礼赞》、《晨安》、《venus》、《鸣蝉》、《无烟煤》等诗,都可看出故乡山水对郭沫若早期诗歌创作的影响,及其诗歌所反映出的故土情怀。郭沫若说:“在一生之中,特别是在幼年时代,影响我最深的当然要算是我的母亲。”“母亲的资质很聪明,不怕她幼时就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她完全没有读过书,但她单凭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字,而且能够暗诵好些唐诗。在我未发蒙以前她叫我暗诵了很多的诗,有一首是:淡淡长江水,悠悠远客情。落花相与恨,到地亦无声。”在《地球,我的母亲》中,他直捷了当,发自内心地高喊:“地球,我的母亲!/从今后我知道你的深恩,/我饮一杯水,纵是天降的甘霖,/我知道那是你的乳,我的生命羹。”“地球,我的母亲!/从今后我要报答你的深恩,/我知道你爱我还要劳我。/我要学着你劳动,永久不停!”透过“一切的草木”、“一切的动物”、“一切的芬芳色彩”等美丽的景色和意象,既显示了郭沫若奔放的热情是来自故土的熏陶和广阔的胸襟,也表达了对故土、对母亲、对世界、对劳动的赞美和歌颂,以及回报母亲,把自已献给家乡,献给祖国,献给人类的高尚情怀。
其他还如《晨安》,在诗中郭沫若由衷地连喊了27个晨安。我想有一句“晨安,大渡河”是在郭沫若的心里或梦里高喊和祝福的。《立在地球边上放号》,“啊啊!我眼前来了的滚滚洪涛哟!/啊啊!不断地毁坏,不断地创造,不断地努力哟!/啊啊!力哟!力哟!”不正是一幅大渡河洪汛期的自然景观上升为某种哲理概括的高度。《司春的女神歌》中,“红的桃花,白的李花,/黄的菜花,蓝的豆花,/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草花,/散在树上,散在地上,/散在农人们的田上。”完全是美女峰下、大渡河边农家田园的一派春天景象,那美女峰又是司春的女神了。还有《晴朝》中的“欢声、群鸟声、鹦鹉声,/……粉蝶儿飞去飞来,/泥燕儿飞来飞往”,《晨兴》中的“耳琴中交响着鸡声、鸟声,/我的心琴也微微地起了共鸣”,《鸣蝉》中的“声声不息的鸣蝉呀”,《浴海》中的“我如今变了个脱了壳的蝉虫,/正在这烈日光中放声叫”……沙湾的蝉子是很有特色的:从早叫到晚,在雨中也飞舞歌唱。特别是河心岛的蝉子,不知怎么飞去的,颜色和树干的颜色一样,到处可见,很有特色。另外,《死的诱惑》中的“一把小刀”,《密桑索罗普之夜歌》中的“一只象牙舟”,《霁月》中“淡淡的幽光”以及《别离》中的“残月黄金梳”和《新月与白云》中的“月亮呵!你好象把镀金的镰刀”等都寄托着郭沫若的思乡情怀和一种情感思念,诗人对故乡明月情有独钟:“……和那淡淡的月光一样,在我的心中印着一个不能磨灭的痕迹。只要天上一有月光,总要令人发生出一种追怀的怅惆。”还有《venus》那“坟墓般的ru*房”不也和美女峰隆起的乳峰相像吗?
从以上赘述,不难看出,郭沫若在其早期的诗歌创作中,深受故乡山水的影响,是其形成泛神论思想,即自然思想的重要原因。郭沫若的泛神思想认为,泛神便是无神,一切自然只是神的表现,自我也是神的表现。我即是神,一切自然都是自我的表现。人到无我的时候才能与自然融为一体,达到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所以郭沫若对于大自然总是怀着一往情深,当然也包括故乡的山水,因而《女神》中有不少歌咏大自然的诗篇。诗人在“到处都是生命的光波,/到处都是新鲜的情调”的光海里欢笑;他在“环天都是火云”,“耿晶晶地白灼的圆光”下为太阳礼赞;他在“雪的波涛!一个很白的宇宙”中和着大自然的律吕,“化为了光明离去”;他随着“地球大大地/呼吸着朝气”,向着新生迅跑;他匍行在地球母亲的身上,向她献出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郭沫若倾心于大自然,不仅在它的壮阔、美丽,他从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时时处处感受到生命的情调,他愿使自我融化在这生命跃动的律吕中去追寻创造与新生。正如朱自清所说的,“看自然作神,作朋友,郭氏诗是第一回”。当然,任何山水都脱离不了时代的影响,郭沫若说:“我因为自来喜欢庄子,又因为接近了泰戈尔,对于泛神论的思想感受着莫大的牵引。”“而尤其是惠特曼的那种把一切的旧套摆脱干净了的诗风和五四时代的暴飙突进的精神十分合拍,我是彻底地为他那雄浑的豪放的调子所动荡了。在他的影响下,应着白华的鞭策,我便做出了《立在地球边上怒号》、《地球,我的母亲》、《匪徒颂》、《晨安》、《凤凰湟槃》、《天狗》、《心灯》、《炉中煤》、《巨炮的教训》等那些男性的粗暴的诗来。”在《女神》诗集中,诗人极尽想象、联想、夸张之能事,极力渲染奇诡、宏阔的诗意诗境。在雄浑而又优美的抒情情境中表达强烈的理想主义憧憬和乐观主义精神。
故乡,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乡情和亲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故乡的风景会在好一些诗篇中得到反映,更不用说在记忆和梦境中长存了。纵观郭沫若早期的诗歌创作,故乡山水就有很大的影响,并展示了他的故土情怀。《女神》就是一部爱国主义的诗集,就其主题和技巧而言,至今都充满青春活力,其浪漫主义色彩,具有永恒的意义。郭沫若曾说:一九一九年到一九二o年之交,“几乎每天都在诗的陶醉里”,“得到了一个诗的创作的爆发期”,“个人的郁结,民族的郁结,在这时找出了喷火口,也找到了喷火的方式。”这就是诗人应时代的需求和个人特殊的感受而创作的鲜明地表现着“五四”时代狂飙的精神力量和充满火山爆发式的激情。郭沫若的故土情怀,在《女神》过后的几年,表现更为突出。在《女神》诗集中表达了对乡土的眷恋,对同窗学友的怀念,对母亲的感恩。而在《恢复》诗集的《梦醒》一诗中,乡情和亲情尤为浓烈。“我昨晚梦见了三姐、四姐,/梦见在故乡和她们共饭”,“我梦见了我的姐姐,/令我回想到我幼年的家庭。/我的家在那峨眉山下,/我们的同胞是男女八人”。“四姐是我最爱的姐姐”,“三姐是一位忠厚的女性”,“我可怜的六妹”,还有现在“我所不知道的只有七妹”……在诗中,郭沫若敞开心怀,吐露兄妹、姐弟之情:“但是哟,我亲爱的姐姐,/我对于你的爱慕是丝毫未改,/就给你出现在我的梦中/还是十五年前的形态。”透过郭沫若《峨眉山上的白雪》和《梦醒》以及他《女神》时期的诗,不难看出,他当时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留的去国离乡的悲壮情怀。作为家庭的一员,诗人当然忘不了自己的家庭责任;然而作为子民,郭沫若早已把自己献给祖国的解放事业。他在同期所写的《归来》一诗中,就明确表白了他先国后家的牺牲精神:“但是祖国的呼唤有无限的引力,/我不能不为解放前进,为群众牺牲。//啊!一切,一切都已碾碎了,/我们的恋爱,我们的家庭。”至此,诗人的情感得到崇高升华:眷恋故乡与眷恋祖国的情怀,热爱家人与热爱人民的赤诚已完全融为一体。
《女神》诗集到现在已八十多年了。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故乡也在崛起和腾飞。沫水女神站在沙湾的城中央,表达故乡人民对郭沫若的爱戴。郭沫若铜像面对家园屹立在大渡河畔,庄严肃穆,满怀一份真诚,始终心系故乡人民。故乡的山水养育了郭沫若,故乡的山水在郭沫若的诗篇中永存。谁也不能贬低郭沫若,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郭沫若的诗歌永恒,郭沫若的情怀永恒。郭沫若的形象,永远在这片葱茏的土地上闪射灿烂的光辉。
10•27于大钢公司运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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