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刚过门的媳妇睡在床上,发现我没了四肢,连同生殖器。同时眼睛失明,耳朵失聪,鼻子失灵,嗓子变哑,连味觉也一起消失了。仅剩下一点思维,让我感觉到,身边躺着的不止媳妇一人,还有第三者。因为床上的温度明显的高。
我没有急,亦没有怒。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翻个身,设法离开。
正在这当头,我的脚长了出来,同时味觉也恢复了。但发现我又没有在床上,而是在一家豪华的宾馆里。凭感觉,我知道,这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并且,我可以感觉到,男子的年龄明显比女子大,正搂在一起吃东西。虽然我没有嗅觉,但我对事物一向就很敏感,仿佛他们就住在我的肚子里。
我刚想到要是我也吃上一块那该多好,我的嘴里就真掉进了一块。可我纳闷的是,他们没有发现我,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他们眼中根本就只有对方。但我很快意识到,我成了隐身人。
我庆幸着,想要再吃一块。结果没吃到,道是鼻子突然可以闻到味道了。可不再是刚才的味儿,是淫荡。于是我屏住呼吸,让空气从耳朵呼出呼进。想不到,耳朵能听了。我听到的第一句是:oh!mydaring!第二句:ah!ah!ah!behurry!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选择离开。
刚一想,我来到了一片阴僧恐怖的墓地。“小伙子,来这儿干什么?干嘛不去跟上级联络联络,沟通沟通?快去!这里不欢迎你!”我听到几百人一起对我吼叫。接着是数百双手一起推向我的胸口。我被推在时空里,穿梭了三千年。来到一位要人面前,喘息未定,他便叫我滚开。我坐着不动,谁知他居然给我几耳光,还说“滚!废物!”
我想,走就走,等我有了手,看得见的时候,老子一定弄死他。于是,我又走。刚走几步,就听到一位女子的声音,“老板,我——”中间间隔了十五秒钟,“我,希望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这十五秒中一定发生了这样的事:女子低下头,脸红,女子抬头,眼睛燃烧起来。要人淫笑,摸自己的下颌,摸女子的脸蛋,女子低头。女子再次抬头,脱下外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要人,要人一边摸着女子的屁股,或者奶子也说不定。
“看着办吧!你知道该怎么做!”要人说,微笑了。
“多谢老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一路走着,无所思,亦无所想。到处听到有人在笑,但那笑比哭还要难听。我来到一栋普通的土坯房子前,这也是凭感觉所知。但感觉告诉我,这个地方我很熟。我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在屋前的路面上,一点也不担心会摔倒。
我听到屋内有一老婆子正在说着话:“阿扬,跟我去看看吧!那小伙子真的不错,高大威猛,性情温和,家里又有钱,他老爸是村长。你看,我都来过一百回了,你总得给我一个答复是吧?我说你总不能一直守着屋外那个废物吧?你还年轻,不要误了青春……”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废物一定是我。就这样,仿佛又过了三千年。我已经离开了那座屋子,但我的耳朵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幸好我的手及时长了出来,证明了我的耳朵并没有坏。
我顺手摸出去,摸到的是沾在一起的两张嘴。原来他们讲话不再用耳朵听了,直接嘴对嘴,将意思通到对方的喉咙,再经胃进入小肠,转入大肠,经过消化进入心脏,通过血液循环流进大脑。
我再摸,是证件,那上面全盖着钢印,很好辨别的。我摸出的有起床证、休息准许证、吃饭证、喝茶证、撒尿证、睡觉证、上下班证、上岗证、下岗证、做爱证、做爱快感时喊‘爽’证、意淫证、怀孕证、生男孩证、做梦证、胡思乱想证……流氓证、强j*证、杀夫证、偷盗证、抢劫证、吸血证、老头子娶少女证、小姐坐台证、洗鸳鸯浴证、当着妻子摸情妇奶子证、红包等级证、[ch*]女膜厚薄证、“妈妈”资格证……
我想,这都是些什么,于是把它们全都扔在地上。
我再摸,是一个纸包。里面全是些纸张,柔韧性很强,长约五寸,宽约二寸。我把它们拿到鼻子上一嗅,我知道那是些什么。我也知道,我最需要它,于是我把它抓得紧紧的。时不时拿到鼻子上去闻,真香:血味、汗味、腥味、情感味、关系味、投机味……[ch*]女膜破裂味、玫瑰花蕊味、淫味、唇膏味、奶子味、酸味、甜味、苦味、辣味、麻味、辛酸味……
突然,我的手中多了很多这样的纸包,里面装着上面一样的东西。很多人一起把我围了起来,向我欢呼,请我签名,求我当他们的名誉懂事。我几乎站立不稳,变得轻飘飘起来,就要乘风飞去。几只巨大的手臂把我塞进了一辆豪华轿车里。
那车开起来极其平稳,亦无声响,里面空气怡人。我被带到一个大厅前面当评委。
我想,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东西呀!刚一想,我的眼睛就亮了。
我看到台上站满了人——美人,都是1·8米以上的,有性感型、飘逸型、淫荡型、灿烂型、阳光型……她们在竞选模特。
她们一个个在前台亮相、摆pause、撩头发、抛眉眼、送秋波、向我放电、微笑、挺胸……
我一点兴趣也没有,直到一位没穿衣服的女子出现。
但很遗憾,我没有看到他的luo体。她仍然穿了东西——人民币。
我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叫“好!”,但我的声音跟猪叫一般,把我从梦里惊醒过来。
本文已被编辑[仅有余温]于2007-7-11 22:19:0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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