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的时候，燕子喜欢和麻友摸两把麻子（麻将），小赌一下，调节生活，后来，工厂买断了工龄，有了大量的时间，赌的时间也多了，赌这东西有输有赢，赢的时候兴高采烈，花钱也大方；输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又把希望寄于下一次。不过燕子玩麻的时候输赢各半，算不上“扶贫办主任”，燕子说：这得归功于老祖宗的保佑。

原来，那年清明时节，燕子去给老祖宗上坟，按规定给老祖宗的乱坟清理完杂草，燕子点上了一柱香，很虔诚的三磕首，说些保佑平安之类的话后又说：阿公，求你保佑我每天有一千元摸麻，常赌常赢。燕子得意地说：阿公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话，不然我上次去赌，不会这么顺利的。

听燕子这么一说，我赶忙问缘由，燕子这才一一道来：

数玉米仔，在我们这地方也是一种民间赌法，它是由庄家顺手抓一把玉米出来，然后参赌的人下注，多少自便，赢率是一比一（多少是庄家定）。买双的把赌注放到“二角”或“四角”处，买单的则放到“一角”或“三角”处，庄家开始棍子拨数玉米仔，结果是单数，买单的就赢；反之也然。

由于此种赌法，参加的人多，属于聚众赌博，很容易被公安发现，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庄家就把阵地转移到偏辟的乡里山村或山上，庄家们自己组成团伙，配有接送车、对讲机、前哨、巡逻、后勤等，一旦看到陌生的人出现或有什么风吹草动，赌徒们便一哄而散，落荒而逃，由于处在荒山野岭，到处杂草丛生、枯木山坳，人一旦跑散，逃脱的机会很大，所以庄家们很是得意，公安端这样的赌窝就象当年跟土匪打游击战一样。

燕子是在和工友“老脚鱼”闲聊时知道这地方的，挡不住好奇想去看看，而且“老脚鱼”是那里的常客，于是燕子身上带了十张十元“大钞”，就屁颠屁颠的跟去了。

二人坐公交到了郊区，“老脚鱼”带着燕子走了约十来分钟，来到一辆小巴前，和那开车的打了个招呼，就上车了，车上已装了不少人，大多是一些脸呈菜色的妇人和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好吃懒做的男人，燕子当下有些后悔来这冒险。这车就是庄家的第一站，接的人必须有认识的人领着，否则你根本不知道这辆车是接人。

小车不一会就开上了小道，小道坑坑洼洼，车轮辗过之处，尘土飞扬，小车绕过一个一个“牛辗坑”摇摇晃晃象醉汉一样颠簸了十来分钟，到了一辟静处，开车的把这群人交给一大汉后又返回。

大汉带着这帮“赌徒”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山路上，一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走几步又把这帮人交给另一个男人，这些男人都拿着对讲机，传呼着人源信息，如此这般经过好几个人的引领，终于来到一个低洼地，这地方从外面看是看不到的，高高的茅草成了天然屏障，令你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老谋深算”，燕子说就象搞“地下党”一样，心里怕得要命，拉着“老脚鱼”的手尽是汗，“老脚鱼”交待燕子跟紧她。

洼地的中央摆着一张用床板拼起来的桌子，附近有几摊买粥的，这群人是第一批，大家纷纷围到了桌子的四周，在桌子的四个角分别写着一、二、三、四，人们把自己的赌注放到相应的数字里，最大的赌注下的是二百元，最小的是十元。燕子看到“老脚鱼”把二十元放到“二”前，也把十元放到了那里。

庄家开始用棍子数玉米仔，燕子心里也在不停的“阿弥托福”，结果是双数，哈哈！开局赢了，燕子心里有了底，慢慢的心里也定了下来，看准了才下注，几小时过去，在输输赢赢中净赚了一百元，燕子就收了手，跟在“老脚鱼”旁边看“脚鱼游水”了。

傍晚，两人略有收获，就赶紧收工了。

回去的路上，“老脚鱼”告诉燕子，这阵子没有警察来“干扰”，若有情况的时候就往山上跑，她遇上一次有情况，结果她拼命往山上跑，躲在山上草丛中动也不敢动，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不敢从来的路上回去，只得翻了一座山，到了山那边已是第二天，遇上人一问才知道到了另一个县。

“老脚鱼”还说：警察来抓赌的时候，许多人也跑到草丛躲了起来，有的人其实是可以跑掉的，但心里承受能力不行，只是远远的听到警察的喊声：出来，看到你了。以为真的看到了，结果老老实实从草丛里走出来，挨抓是小事，最怕上电视曝光，有一次她的一个朋友被抓了，上了电视，怕家人看到，结果头低到“裤囊底”去、、、、、、

哎！早知如此，何苦！

听完燕子的述说，我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这样的地方你也敢去，老黑（黑社会）这光荣称号非你莫属。并警告她：下不为例，小赌怡情，多赌伤身，乱赌伤心。

燕子说：不用你警告，现在就是给钱我我也不会去了，更不用说带钱去赌，那过程不是人享受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