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沙湾与“红塔山”

阿力

红沙湾位于鲁迟拉河畔，是一个山旮旯里的贫穷山村，贫瘠的红土地，栽什么都很难有收获，在我的记忆里全村每户人家都穷得缺盐少米。后来红沙湾因种烟富了起来，金黄色的烟叶帮我们完成了从贫穷到富有的跨越，“民以食为天”一个红沙湾人的我，眼里的红塔山就是衣食父母。

抬眼望去鲁迟拉河谷，满沟满坡的红土地，包谷长得只有三尺高，真是种下几坡几垇收获却是几箩筐，人们望着贫瘠的红沙地，眼里充满了失望。1989年冬天乡政府派来一位姓杨的技术员，帮助红沙湾人种烤烟，大家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全村勉强种下几十亩烤烟。春天一过墨绿色的烟叶把毫无生气的红沙地渲染得生机一片，第一年的烤烟收入让全村人解决了温饱问题。静静的夜晚，潺潺流水的鲁迟拉河两岸，传来姑娘小伙的嬉笑和歌声：（女）哥哟——/白天你毫无影子/忙那样？/妹妹想你/无觅处。（男）妹呀！/依靠科技种烟忙/金色烟叶交到“红塔山”/给妹买回真丝红衣裳。山歌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第二年烤烟技术指导员小杨，被请到红沙湾，长驻我们村，他给村里人上技术指导课，讲种烟的好处时，常说的一句话是：“红沙湾的红土地最适合栽烤烟，它是玉溪‘红塔山’的第一车间，我们要依靠科技认真种好这棵烟，烟叶就是红沙湾人的希望……。”听多了“红塔山”这个新鲜词，才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读中学时我才知道它是玉溪烟厂后一座耸立着红塔的山，烟厂以此山为名造出了“红塔山”牌香烟，此烟后来成为走向全国，跨越国门的名烟，“红塔山”也因烟而名盛天下。

尝到甜头的红沙湾人，全身心地投入到编织金色希望的劳动里。我的父母赵宝、普琼更是对小杨言听计从，从育苗、施肥到烘烤七十二道工序里，不敢丝毫的马虎大意，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把晶银的汗水洒在红土地上，辛勤的耕耘，为的是营造秋天金色的收获。功夫不负有心人，秋天金黄色的烟叶堆满了我家的两间房子，父亲赵宝认真地分级扎把后，用车把烟叶拉到收购站卖了。回到红沙湾家里，他从车上提下烟厂返销给烟农的十条红塔山，从衣袋里掏出卖烟叶得来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我从没见过那么多包装精美的红塔山香烟和钱，便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想摸一下诱人的红塔山和崭新的钞票。父亲毫不客气地打开我的手，说：侃儿别碰！钱要存起来盖新房，烟要卖了供你上学，你摸脏了谁还要？当时我心里真不高兴，觉得赵宝太小气，没能摸上红塔山觉得很遗憾。的确红沙湾人靠的是“红塔山”，靠的是金色的烟叶。父亲靠着“那一棵烟”维持着生计，供我上完中学、大学。全村人靠种烟脱贫致了富，把低矮的土平房换成青砖白瓦的洋房，这都是“红塔山”的功劳啊！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眼里的“红塔山”是很实在的，一句话：伟昂高耸的“红塔山”，你是我们红沙湾人的依靠，但愿“红塔”之魂青春永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