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总爱和小伙伴们一起进山去看杜鹃、采杜鹃。看着满山的杜鹃,我们童稚的笑声和嬉闹声在杜鹃花丛中是那样的明朗,那样纯真。山里的孩子总有着对山的眷恋,这份对山的热爱仿佛就在我儿时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如今,已有十余年没回家乡的山里看杜鹃了,不觉总有一番牵念在心头。前几日与儿时的几个伙伴谈及杜鹃,都说那是最美的年华,还说一定要回家乡的山里再一次去感受那份封尘已久的惬意。于是,我的心便早已开始向往了。
似乎一直是那么的幸运,黄岩笔会之行,让我再一次看到了万亩的杜鹃,这份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仿佛是一种渗入骨髓里最清澈的柔情,真不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呀,只是此时,心却早已澎湃了,是久违的记忆,是向往的柔情,也抑或是激情中的神往吧。
与文友同车观万亩杜鹃,实是快意,身处在这杜鹃丛中,心早已抛却了世俗的烦恼与尘念,在这片通红的杜鹃花海中,怎会心生惆怅呢?看着文友们的笑颜,听着文友们的笑语,感受着文友们相互合影留念的热闹气氛,每个人都被渲染得心旷神怡了。满山的杜鹃张着喇叭口在舞动,在尽收眼帘的红绿之中编织着一幅美妙的画卷,它们就是在用这种方式迎接我们,它们尽相开放,开放出别样的红,开放出别样的热情与纯厚。
黄岩的杜鹃与家乡的杜鹃却有着一些不同之处,黄岩的杜鹃生长在高山峻岭之中,枝叶较小,花瓣纤细,在阳光的抚照下却显得格外娇媚,格外殷红,红得似火,红得炫艳,饱含雨露在风中娇滴滴得轻曳着,似万种风情的少女,似多姿媚弄的精灵。是呀,正是充浴的阳光,正是滋养的雨雾,也正是黄岩这独具魅力自然环境孕育着这群精灵,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群精灵,黄岩更显秀丽了。
次日,黄岩山上下起了晨雨。合上衣,站在走廊,想去感受一下黄岩山在这云雾缭绕中的一番别致,也想看看这屋舍前雨中的杜鹃。晨雨轻涤,杜鹃就像出浴的女子,高贵、清纯、楚楚动人。杜鹃与晨雨共舞,翩然可爱,我仿佛看到了她转动的裙摆,步伐轻盈、从容有力。看着杜鹃,我有着一种与杜鹃伴晨雨共舞的幻觉,仿佛我也置身于这晨雨之中,成为了这杜鹃的舞伴,忠实的陪衬者。一阵大雾随风袭来,将黄岩山、杜鹃还有我,吞噬在这大雾之中。此时的杜鹃更有一番别致的美了,像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隐隐约约、忽隐忽现,尤若一名少女带着羞涩的笑在面纱里冲我眨着眼睛。我仿佛闻到了一阵扑鼻的清香,像是少女的体香,令人神往,令人悸动。
离开黄岩,回到湘潭的家已是凌晨五点了,在火车上一路没有睡意,满脑海中还是黄岩杜鹃的影子,也许这就是我对杜鹃有着一种难舍的情怀吧。如果真有机会和儿时的伙伴回家乡去看杜鹃,我会对我的伙伴说,黄岩的杜鹃也很美,有着一种别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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