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说些好听的谎话,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让自已心爱的人活得心里舒坦点儿。
在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信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信了。再伟大的爱情也只是一瞬,就象流星划过天空的一刹那,没有什么比它更美更亮,但是太短暂了。灿烂过后落到地面的只是一块陨石,有时还会伤人。
我一个人静静地回忆往事,过去一片朦胧,像一首被岁月尘封了多年的童谣,只记得纯真,却忘了细节,我的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惆怅。
去年的夏天,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静怡的广东女孩,我们聊得非常开心,彼此视频方觉是自已心目中的理想人选。我们计算机系的女生很少,可那几位“格格”确实没有让人想为她们而痴狂的魅力,也不知是我太狂妄,还是她们太过平庸。总之大三了,我连她们真正的大名大号还没有对准呢。
那段时间我和静怡在网上电话双管齐下,每次都有说不完的知心话。静怡她真的太美了,每次和我聊天她都是打开视频的,她的言谈举止一举一动,都让我为之颠狂。有时都到午夜了,我仍躲在被子里和她说着一些似梦非梦的话语,听着她燕儿般的呓语。只是可惜,虽激情似火,可佳人却远在天涯他乡,只好一任思念揪扯着我颤抖的心房。
早春三月,天气依旧寒冷。静怡说我们认识了好久了,她想来汉看看,我对母亲说被子太薄,回家又拿了一床被子到租住地。同房的铁哥们王勇听说静怡要来,笑着说:“没关系,我到同学那去挤挤吧。”那天下午,我说头有点昏请了假,吃过饭后睡了一会儿便起身前去天河机场接静怡。
我帮静怡提着行李,拦下一辆的士,想了想,直接去到我的租住地。
在车里我不停地打量着静怡,哦,好一朵娇艳欲滴的玖瑰花,本人比视频上看到的更漂亮。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静怡娇嗔地说道:“干嘛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啊,怪吓人的。”我笑着说:“怪谁呢,谁叫你长得这般迷人呢。”车在行驶着,静怡小鸟依人般的依在我的肩头,彧许是旅途的劳顿吧,她合着眼慢慢地睡着了,我有些怜惜地看着她显得有些疲惫的脸颊,脱下外衣盖在她的身上。
当晚,我带静怡在租住地不远的一家小酒家点了几个菜,我说:“静怡,对不起啊,穷学生一个,也只能委曲你了。”“没什么的。”静怡小声的应着,她吃得很少,只是吃了一点青菜,喝了几口汤。
吃完饭,我带她到附近转了转,回到租住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帮她铺好被单,说道:“你累了,早点休息吧”我走出来轻轻的把房门带上。
我回到自已的房间,蓦然间一阵疲劳袭来,真的感觉有点累了,我关上门,钻进被子,不一会就呼呼地睡着了。
门突然被推开,有风吹进来。我睁开眼睛,静怡一身浅蓝色的碎花衣服站在长廊黯黄的光线里,眼睛黑亮,樱桃小口,脸白白的,乌黑的发梢在风中扬起。
静怡的脸有点发红,房间里很静。我听得见她轻柔的呼吸,我吻了她,她没有拒绝,她的嘴唇湿润柔软,有淡淡的奶味。我放开她的时候,看见她闭着眼睛,睫毛上仿佛有泪,我用手拭去她眼睛里的泪水。
窗外淡蓝的天空一轮奶黄色,温柔得诱人的蛾眉月,月色如水,女孩也如水般温柔。
我放下窗帘,把寂寞的月色留在窗外,在黑暗里拥住静怡柔软的身体,我滚烫的手指穿过她丝般柔滑的长发,她脸靠在我的胸前,我柔声地说:“我们来坏坏吧。”我抱着她,她在我怀里如一根梵婀玲的细弦在我的怀里轻轻柔柔地颤,有轻微的抗拒,但我更紧地拥着她。那晚,月色好美,我和她沐浴在爱河里。静怡在我怀里突然说;“周博,你是真的爱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激动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在你身边,跟你走得那么近,近得听得见你的心跳,感觉到你的呼吸的气流,可是却又好象和你离得很远很远,那种距离远得让我感到绝望,远得仿佛我一生也不能抵达。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慌吗?”
“别傻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你会爱我到很老很老的时候吗?”
“当然会。”我说。我会吗?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感到周身的血液在慢慢变冷,彻骨的寂寞又袭上心来,难道寂寞真的已成为习惯了吗?
接下来几天,我去上课时就让静怡上上网看看书。我回来时买了好多菜,准备和静怡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可是静怡说她不会做饭,她也不准备学做饭,她告诉我说:他父亲开了一家电子公司和两家服装厂,家里请了两个阿姨,一个做饭,一个做家务。她还告诉我说,她很少吃米饭,多半吃些青菜和水果,还特别喜欢吃零食。这个我领教过,昨天我去超市买一些日用品,静怡一口气买了50多元的零食,当时令我瞠目结舌。
我生在一个刚过温饱线的普通家庭,为了供我上大学,父亲的背似乎越来越弯曲了,母亲脸上的芳华也在悄然逝去。突然间,一个声音固执而又执着地在我耳边响起:“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两条永远也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我凝视着静怡娇美的面容陷于深深的沉思之中。
“你在想什么呢?”静怡碰了碰我的手臂说。
“哦,我想问问你,你还这么年轻,你将来准备做点什么呢?”我说。
“这个嘛,还没想好,不过我爸说了,既使我不做事,我家也能养活我的。”静怡毫不在意的说道。
“是不是啊”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一个星期过去了,静怡要回家了。
离别的前一天晚上,我拥着静怡,温柔地对她说:“我给你讲一个飞鸟和鱼的故事吧。”
静怡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点点头。
“有一只飞鸟飞过了千山万水,当它停在一片美丽的湖泊上,想喝一口水的时候,它看见一条在湖泊里游动的鱼,游得是那么的美,那么空灵飘逸,那条鱼也看见了湖边的飞鸟,它们彼此深深地爱上了对方,可是飞鸟的世界在天空,鱼的世界在水里,它们尽管是在同一个星球上,却注定了永远不能相逢。”
静怡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你是不是在寓意我俩的交往也象这飞鸟和鱼一样啊,不会的,我俩是真心相爱的。”静怡伤心地哭了。
“好了,傻丫头,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啊。”我刮了一下静怡的鼻尖,安慰着她。
今天是星期天,我送静怡去机场,广播里一再播着:请本次航班的旅客马上登机,离别就在眼前,我们彼此相拥,挥泪告别,再见了,静怡,再道一声珍重。我们约好,给对方打电话,网上见。
静怡整个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步一回头的进去了。
我站在寒冷的风里,想起我和静怡在一起的情景,冰凉的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我的心上,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心碎。
我相信在很多年过去以后,我仍然会记得她微笑的样子,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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