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夏,是一个离别的季节。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却开始信奉。
人,总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在世间行走,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所谓的为什么,只是在用一种自己的方式安静的哀伤。正如,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只有在分别的时候,才能想起祭奠、怀念这些古老的字眼。
人,永远不可能懂得自己。正如,我也看不透这滚滚的红尘。
红尘,之所以看不透,是因为有尘。纵使栀子落落,纵使尘埃里溢出了满世的香,谁又能真正的分清何谓尘土、何谓暗香?看不透是一种必然,而不是结果。
正如,离别,之所以放不开,是因为有别。世上,相见,云淡风清,相别,泪落梧桐。只因,每一份相见,都有离别;却不是每一份离别,都可以再见。
所以,离别,只能是彼岸花。舍不得,却也摘不下,徒留悲伤和牵挂。
关于离别,伤逝,或许是一种表达。彼岸成殇,应是另一种说法。
于是,写一段字,关于彼岸成殇。
离别,于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什么样的离别都经历过,于是,渐渐变得淡漠。也许,淡漠是绝望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也说不清楚。
夏天,是一个离别的季节。我说过的。只是,这次的离别,让我甚至没有的任何悲伤的欲望。
也许,是一种愚蠢的自我保护吧。希望让生活空白一点,再空白一点,所以的离别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曾发生,就不会有流泪的冲动。
发现这是一种愚蠢但是有效的方式,走的时候,竟然发现,有的人,我甚至都记不住名字。离别的大敌,是悲伤;而悲伤的大敌,就是没有人供你悲伤。
所以,悲伤,夭折在离别的路上。
曾经闻过自己,这算不算冷漠?摇头,我坚持,这只是淡漠。冷漠的人,不需要伪装悲伤,扼杀悲伤,他们本就不会悲伤。淡漠的人,总是悲伤,却又不愿悲伤,所以他们才会假装冷漠,来抑制客气的欲望。
走的时候,本想挥手,然后洒脱的转身,消失在邈远的尘埃中。抬起手,却蓦的发现这是一个苍白的手势,于是,突然凝固。一个人的转身,应该觉得凄凉。
发觉,有的事情,如果可以忽略,忽略最好,只要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应该可以忘掉。
想做一个空白的人,只做空白的事。就算没有什么值得回忆,只要没有什么值得伤痛,就很好,很好。
人生,是一个妥协的过程。发现自己迂腐的懦弱,曾经的敢爱敢恨,已经走的太远,回不去了。现在,于我,只要不再爱、不再恨,就够了,真的够了。我累了,倦了,不想再痛了,所以,妥协,所以,懦弱。
每个人在这个世间行走的最初,都应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有的人,固执的保持自己灵魂的完整,锋利的让人疼痛,如你;有的人,不想在拥抱自己的时候,被棱角割的生疼,所以选择放弃,如我。
选择,很多时候,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只有奈何。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生活,就是生活。
彼岸的花朵,在彼岸。我却不愿去捡拾,只等它们,飘落,腐烂,直至变成漂亮的霉癍,在尘埃里用另一种方式来诉说着美丽。虽然这种孤单的美丽,我无权参与。
离别,像是彼岸的花朵。于我,可以成殇,却终不可成伤。
不想想起,我流泪的表情。
另一个话题,关于青春,因为,伤逝,所以有染离别。
安这样说过::“任何人的青春,都带着血腥的残酷意味。”
我不知道,我是赞同这句话,还是否定。只是,纵使想起这样的句子。
安的文字,总会让我嗅到一股血液甜丝丝的味道,莫名的颤栗。可是,这样的文字,却一如既往的干净。正如我们的青春。
我从不曾想弄清楚,什么算是青春。只是,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回头。有些东西不弄清楚,才真正清楚。
也许真的像那个人曾经说过的那样:“中指与拇指弯成一个圈,在瞬间分开。弹指间,往事灰飞烟灭。”
想起另一个人的话:“习惯性地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知道握紧,打开,都是尘土。”
青春,就是那样的尘土,只是,我们习惯把它捏造成美丽的雕塑。岁月过后,它依然,只是尘,只是土,什么都不是。
也许,不应该把过去看得太重。过去,是用来忘记的,纵使念念不忘,还是没有刻意不想记忆的长久。
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哀叹的。永远,是美丽的台词。想必说台词的人不会不知:
相爱这个瞬间,远不过一个记忆的照面。
偶尔,走累的时候,习惯回头,看自己彼岸的那些花朵。
终知,花开,花落,本是常事。只是,我等待了一瞬,它等待了一生。
淡漠的人,纵使习惯它们年轻的死亡。
离别,于你,是彼岸的花朵。
离别,于我,是彼岸的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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