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像抛物线,不过是先苦后甜,或是先甜后苦的问题。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堕寸功。”
“少年辛苦真食寥,老景清闲如啖蔗。”
前辈诗人的话说的很清楚,这些诗当然不是胡来的,“言之无文,行之不远”,也大可说成是“言之无物,行之不远。”清谈应景的文章迟早要被遗忘,能被人记住的,只是能启发人生感受,引起人生感动的语句。
其实,许多文章看起来都是很有道理的,包括我被人认为有道理的文章,这是基于长久以来形成的共同心里素质,形成的‘想当然耳’的对错观念。如果系统化,正式化,生活化地说大概就是道德。
很显然的,想当然的定律,不适用于所有情况,当然也不可能适用于所有时代。更重要的,定律未必就是人的本性。人的本性,大概应该是不言自明的东西。可惜这个世上太多的东西不能懂一规范,有太多的意外存在。所以,人的里里外外也往往是游移地,不确定的。需要一种主流化的理论来定义,然后用定义来解决一切问题。但是,人生这种游移的特质也决定了许多优柔的态度,这种态度很煎熬,煎熬了自己,也煎熬着卷进来的人,从而衍生出无穷让人扼腕叹息,而又无可奈何的生存经历。
人生也许本该是抛物线,在年轻的时候,自觉地不断加深对外界的认知力度,在以后的日子里,才可能平稳发展,或者飞黄腾达,前一段,也许辛苦,那么,感到这是种辛苦的同样应该能感到后一段的享受。相反的,年轻的时候心智始终未能开启,有所依恃的生活下去,或者有所凭借的攀援着生活,生命被另外的生命形态的过多干预,甚至到了喧宾夺主的地步,生命自觉渐渐敝塞,即便一生都是无意外的平稳发展,生命也不能算完整。尽管,有些人并不在意自己生命的不完整,或者体会不到这是种不完整。
生命首先是一个生命意识不断觉醒,不断壮大的过程,一个人如果有很强的生命意识和无断自我完善的需要,即使被物质生存形式所约束着,生命也是相对完整的。于是,看一个生命是否完整,就要看,到底是不是他自身的生命意识在主导着生命形式的生存发展。
抛物线是因果式的,而人生当然不是因果似的,所以,定律只是一种经验一种引导,如果你遵照了,成功了,是在实践着既成定律,失败了,则是个体生存经历的失败。
某个艾克丝说,人生惟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我们常常听到许多莫如何,不要怎样,例如:“莫向光阴堕寸功”。为什么呢?我想,也许‘堕寸功’才是生命常态吧,常态不是不对,也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人各有志,既然人要多这么一颗心,当然要多许多的不甘寂寞——虽然,不甘寂寞的人最是寂寞。所以,生命要破茧而出,就要打破常态,这也无所谓对错,只是个体的生命实践。
抛物线如果少了二次系数,就成了一次函数,是一条斜线,生命不同于这斜线的地方,是两头都有端点,不管一个人多么风光,或者多么困苦都有到头的时候。
如果,二次项,一次项都没了,那是一条横线,生命当然不会如此平整的,但也确实有许多生命形态,总的来看起不了什么波澜,就像在宇宙中看地球一样,万里长城也不过是一条弯曲的线。
生命是不公平的,没错。
生命是复杂的,没错。
同样,生命也是不需要过多注解的。人在降生之初,就有了内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每个人都是不可超出物质联系的存在。尤其是在现代社会,一个习惯了有电世界的现代人,怎么变态也不至于独自去住茅屋,显示所谓的隐士情怀吧。我们应该毫不忌讳的认可,在物质形态上,人已经无法独立存在。于是,内心世界的构造就显的尤为重要。
很多年轻的作者,都在用文笔尽力摹写成长过程中的困惑,和对现代社会的不满甚至控诉。在一些超现实的作品中,某些极端理论更显得比较尖锐,不可否认,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极端的思想往往带来许多魅力,因为他往往能挑起人生命深处的某种认同。这种认同,可以是欣赏,甚至敬佩。但是,无可疑问的,要把握住主客观的界限,我想,一些过份的惆怅,已经伤害到自己的生活了。更不要说,把一些理论拿到现实中,不合时宜的实践了。人是感知很强烈的生物,不自觉控制就会从感知变得感性。感情容易受伤,不管是真实的,虚拟的。对文学作品,要讲究入乎其内,出乎其外,大概是没有疑问的。
人活着,就是在外世界上构造有益的联系,在内世界保有相对独立的,但不沉溺封闭的意识。这大概也是没有异义的。
本文已被编辑[恋尘叶子]于2007-7-8 7:35:3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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