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落的爱情里遭遇爱情
思宜跑出家门去蓝弧酒吧的那个晚上是她订婚的日子。却狠狠地和诚吵了一架。诚,是她的未婚夫。
要了满满的一匝冰镇啤酒,呷了一大口,凉丝丝地打了个冷颤,她想等她喝完了所有的酒,她的怒火也会融在了一个接一个的冷颤里,渐渐熄灭。在这个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和酒精味道的酒吧里,飘来迷离而暧昧的音乐都太适合她此刻的心情了。忧伤的使她有了哭的冲动,疯狂的使她有了放纵自己的欲望,柔情的使她有了一醉方休的疼痛。她就一口接着一口地把自己交给了酒和音乐。
这算什么事?如果酒真的可以把人的灵魂也麻醉了而出卖了肉体。她倒真想像诚说的那样,把自己的灵魂也卖了,这样就可以谁也不欠谁,这样就或许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他所谓肉体不属于灵魂的解释。可是大口大口的酒流过咽喉倒进胃里,她的灵魂还是没有如诚说的那样被麻醉了,要知道她的酒量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呢!为什么她还有思想的能力?什么灵魂麻醉了肉体就不属于自己只属于贪婪的欲望?什么六年来一点一滴的爱早已生了根,发了芽的海誓山盟?此刻都统统模糊开来,化成了一滴滴无力的泪水漱漱地洒落了一地。
没有!还是没有!直到喝完所有的酒,直到满腔的怒火熄灭,灵魂还是未能被酒麻醉了。她还能拿什么理由去原谅他?她还能有什么勇气来成全自己而相信这只是一个偶然?不能!还是不能!她绝望极了!她仍然学不会假装可以然后幸福地接受本该属于它的爱情。
灵魂虽然没有麻醉,但早已身不由己了,朦胧里有张好英俊的脸在靠她很近的地方望着她。“奇怪!。。。”她不知道自己是笑着还是哭着说的话:“我。。。怎么。。。每回遇上的男人都可以这么英俊呢?真像是故事书里的剧情呢!难怪。。。都以悲剧告终。。。悲剧也许更该感动观众嘛!呵。。。呵。。。”她突然地就笑了。
第二天凌晨是被一阵紧随一阵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她没接,因为电话不在熟悉的忱旁而在远远的那个陌生的桌上自己的小背包里。睁开酸疼的眼,她吃力地审视之陌生的房间。我在哪?昨夜的一幕浮上眼前,她开始记忆发生的一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自己还在!远远的那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男子的单身照片,那张英俊的脸似曾相识。小背包旁放了张纸条:帮你买了新牙刷和毛巾,希望能让你刷走蛮不舒服的酒精气味和洗尽点点梨花的忧伤。早餐在桌上,给你一个问候,希望你起来的第一件事是照照镜子,然后给自己一个微笑。底下写了一个“帆”字大概就是这个他的大名了,和一串电话号码说有需要还可以吩咐。
思宜就真的笑了起来,洗漱完毕出来,电话再次响起,一定是诚!她就呆呆地任电话响彻了整个陌生的房间,她知道还是那见鬼的解释和借口,她不想听!就像她不想对这个陌生的男孩说“谢谢”一样的没有必要,她需要安静自己。
重遇“帆”是在三个月后的一个公司会议里,真没想到这个英俊的男人居然近在咫尺。看到他渐走渐近的身影,思宜低下了不好意思的头。“嘿”帆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思宜就傻傻地笑了起来。
不可思议地,帆约了她,在蓝弧酒吧,一个星期后的周六晚。思宜去了,因为找不到理由拒绝一个英俊男人的邀请,况且她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让自己陷入诚的反反复复恳求里,她怕自己会妥协了。
“喝酒?”帆摇了摇酒瓶子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no!no!no!”思宜急急地说:“我恨透它了,上次只是一个偶然。咖啡!”“那天。。。嗯。。。我知道你遇上了麻烦事,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在这样的场所自笑自哭,自圆其说,有点感动。”
“感动?”
“是啊,一个人能这样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值得感动吗?”
“呵,错了哦,我只是想隐藏,让灵魂麻醉,让自己逃离真实。算了!不说了!”
“逃离真实你只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找不到出口,也许。。。你可以考虑原谅他?”
“你知道我的事?”
“很多人都知道,你的那个他在我们公司楼下有坚持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爱一个人,一个男孩是无法做那样伤自尊的事的,是我,我就做不到。”
“当然,他做的事许多人都可以做不到,你相信酒精麻醉过灵魂而肉体就不属于自己的谬论吗?那可是我和他订婚的日子,我一生幸福的前奏,他却出卖了我们的爱情,还一味地让我相信他对我的心,就像他坚信自己等着等着我就会回心转意一样的可笑。”说着说着,思宜又有了喝酒的欲望。
“哦!是这样。。。”帆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真该打!不过,都说上帝也会有犯错的时候,你总不至于让他犯了一次错就判他死刑了吧?”
“晕!他犯的是离谱的错,他早该知道后果,得了,你平白充当起他的说客做什么?再说,我走人!”
帆就用手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不敢再提。
那次后,蓝弧酒吧就多了两个身影,他们通常就静静地坐在那喝咖啡,听音乐,偶尔聊聊,但从不不过问对方的隐私,思宜觉得这样就真不错了,英俊的男人不适合谈恋爱,安全系数不高,帆听到这话就看了看思宜无所谓地笑笑,然后就独自摇摇手里的杯子,看酒慢慢漫起泡沫,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日子像墙角生起的青苔,不知不觉却有点淡淡的潮湿香味,和诚的撕裂慢慢过去,趋于平静,和帆就有了更多的话题,思宜已经可以拍拍他的肩说:嘿,帅哥把美女的咖啡钱也一并给付了;思宜已经可以在高兴起来的时候恣意地挽起他的手,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我是有人陪的,而且还是个不失体面的大块头;思宜已经可以在不开心的时候 call他:姑娘我突然想听笑话,来一段;思宜还可以在影院里看悲剧伤感地忽拉忽拉掉眼泪时毫不顾忌地用帆肩膀的那块布料抹眼泪。
情人节到了,帆就给思宜打电话:“嘿,姑娘,如果没有人陪,就让我充当你的情人过个节吧,我在蓝弧等你。”
“哼!别小瞧我,我怎么会没人陪,情人节我绝不孤单,你还是借她人陪吧。”思宜就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真的去赴约了,当然不是帆,是公司的另一个男生。
坐在餐桌上,呷了两口红酒,思宜的脸就红过了脖子,心忐忑不安起来,她不好意思起来了,相逃!第三口还没吞下肚,她就转了转眼珠子,忽地站了起来:sorry,我红得太不像话了,走了!
到蓝弧的门口,就看到了依旧的那张桌子上坐着熟悉的身影,没错!是一个人!思宜就偷偷地乐了起来:“嘿,先生,等人吗?”帆不用转身就知道会是谁了:“是啊,我在等一个外号叫“小才女”的姑娘,其实想告诉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却很早就知道她,知道她能写一手不错文章,知道她和上,下的关系都处的不错,所以好生爱慕她,却苦于她有了心上人了,后来知道她没有了爱人,却又碍于自己长得太不得体了,不敢强人所难,只好买了花在这傻傻地等,希望天见我怜,让她知道我的一片苦心,让这玫瑰也开回灿烂的花。”
“怎么只开一回啊?不可以再久一点吗?”
蓝弧又一次飘起柔和的音乐,那夜,它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玫瑰的花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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