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病非病》
从太阳的缝隙里溢出,尸骨燃烧成灰的味道
没有人猜想过,这是一剂致命的药
先是眩晕,继而浑身滚烫。有人说
是病。有人说,非病。我干咳两声
用最自然的手势比划:是病
痛快。痛快……
原谅我总是口齿不清,混淆疼痛与快感
就像我要原谅医生,他只是一时失手
将针注入我的体内。原谅我目光呆滞
看远方似是而非。就像要原谅突如其来的暴雨
使鸟儿终生颠沛流离。那些可爱的人们
被迫四处乞讨
《他。她》
以一根电话线垂钓爱情
这个无知的青年,顽如礁石
在水中呜呜咽咽。她坐在镜子中央
正面成妖,侧面成仙
背部印有他的诗句
他依然坚持。每天从城南走到城西
失手打碎花瓶,拍掉头发上的油垢
他们。时而握手,时而亲吻
像画上的蔷薇。像流浪的蝌蚪
其实。这个季节不适合想象
只适合折一些花朵。在特定的日子里
迅速揉碎。迅速腐烂
《这就是一块土地》
毋需对这片土地置疑
它不是一亩失去水分的泥巴
我的父亲背着它日夜喘息。我的母亲
在雨水泛滥时,为它添置衣裳
你不能轻易忽略它们。忽略我的父母
忽略七月散漫的节奏。即使天灾人祸
即使风平浪静
你都必须时常擦亮眼睛
看看这块土地
看看我的家乡
《我想》
听说冰雹要光顾关中,亲吻父亲的果园
拥抱黄土高原。听说h城烽火连天
天空大面积烧伤,死亡人数未定。听说
那些逃跑的新娘、饥饿的孩童
上帝会给他们奖励。听说
那个和我一样,身患风湿的孩子
病情日益加重,苦痛不堪
我多想以蝴蝶的轻柔,抚去他眼睛的疼痛
用我残存的尸骨,建一座房子
给他们消灾避难
只要我的骨头,还够坚硬……
《无题》
和你对峙在凌晨,这样的时刻
空气容易死亡。你我,以一束光的速度
相向离去。你看我苍老的手指
时常暗暗作响。在城墙外面
索取历史的温暖
图谋不轨
32层高楼,空调冻僵思维。混乱的不只人群
不只温度。还有惊慌失措的蝗虫
太阳下奔跑的人们。可以尽情想象
关于他们的后果。中暑。或者死亡
抑或相安无事
七月,一些猝不及防的灾难
即将隆重上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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