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每个人心脏的形状功能都是一样的:如拳头般大小,里面流淌着温热鲜红的血液,每分钟“扑通、扑通”跳动那么几十下,表示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闹可以跳可以哭可以笑,一旦它不跳动了,便证明你已经玩完完蛋。相信有下辈子的等待下辈子,不相信有下辈子的化为尘埃。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每个人面对的都是同一个世界:相同的太阳与月亮,相同的高山与大海,相同的星星与银河,相同的鲜花和青菜。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人心又大不相同了:有黑有白,有大有小,有恶有善,有邪有正,能够感受感知却看不清摸不透,任凭再先进的医疗器具,什么彩超ct核磁共震都无法辩别好歹;任凭再发达的医疗技术,什么显微外科x射线刀也无法校正清白,所谓人心难测也。
至于人在世界上的处境,那则是大大的不同了:官们拥有至高无上人民赋予(?)的神圣权力,富者拥有大把金钱豪华别墅漂亮夫人(不知是第几配?);百姓拥有高昂物价粗劣饮食黄脸老婆。在对待事物的态度上,官们首先考虑的是国家大事、如何治国平天下谋取政绩,其次也不妨喝点革命小酒轻松轻松、去国外考察潇洒潇洒,总之是可以吃可以玩但不能带,万一你硬要塞进腰包也行,但出没出麻烦那就看你手段高低运气好坏了。富者想到的是怎样打理事业,如房地产啦,各种集团公司啦,挖空心思赚取更多财富,与官们保持良好关系,当然也会时不时割舍几个小钱以显示爱心,反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取之不尽花之不竭。至于平民百姓,老婆儿女热炕头、油盐柴米酱醋茶就够他们忙活一辈子的了,不可能有什么大名堂,世界再大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少含意:他们不会去游览埃及金字塔,不会去巴厘岛度假,伟大祖国的壮丽河山也只能在电视屏幕里留恋观赏。
当然,只要大家各守其职各安本分,官不太贪,富不太黑,民不太怨,这世界其实蛮和平蛮和谐。
然而人心老是要作怪。俗话说“天高不算高,人心比天高”。官们心高了就想去捞钱,用再高的薪水也养不住他的清正廉洁;富人钱再多也满足不了他的贪心贪欲,并且他们还想当官,因为那样可以捞得更多的钱,可以在福布斯排名榜上更进一步。而平民百姓,望官位如高山仰之,盼富裕如隔海观之,只余下骂骂咧咧满腹牢骚的份了。
也难怪,钱是个多么好的东西啊!连巴尔扎克都说:“金子,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这真是一条颠扑不破的伟大真理!特别在现代社会,吃的如xo百年陈酿加法国大菜,玩的如豪华游艇与私人飞机,明地里消费可以去阿拉斯加或者澳门赌场,暗地里美美享用花容月貌的二奶······多了去了!哪一样不令人垂涎三尺?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伟大真理,终于在祖国大地上被埋没了数十年之后,闪烁出了它耀眼的光辉。
看吧,曾经的千军万马的一齐下海,看吧,曾经的十亿人民九亿商的壮丽场面,看吧,走私制假的庞大队伍——
但是,海不是那么好下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走私制假也难免不会出事情的,在经过了深思熟虑几经周折之后,人们又发现了另外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权可以换钱,可以轻而易举地换来好多好多的金钱,并且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从开始的卖指标卖批文,到后来的盖公章要索取手续费,各种名目的敛财手段如雨后春笋蓬勃发展,为人民服务终于进化成了为人民币服务。
领导带头做出了表率,百行百业自当跟上:高尚的灵魂工程师,纯洁的白衣天使,廉正的人民公仆,献身于某种事业的小姐,干练的商人,聪明的小贩,勤劳的农民工乃至弄虚作假的乞丐,大家都为了一个共同的事业走到一起来了:向钱进,向钱进,我们古老文明的中华民族向钱进!
可是,钱再多也有个头哇!银行又不能一味地多印钞票,假如是那样,钱也变作纸没有多少意义了。因此在这巨大但又有限的社会财富中,能否捞到、捞到多少,这就要看个人的本事,看你的来头与身价了。从另外一层意义上来说,就是看你心黑不黑,看你手狠不狠,看你身居何处,站在哪一条共同战线上。
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首先是钱与权结成了联盟,它马上奏效所向披靡无往不胜;接着是垄断行业占山为王大有斩获,然后是制假贩假风险与收益并存。在这样的大坏形势下,社会大蛋糕倾刻间被瓜分得七零八落,落在最后头的老百姓只得干瞪眼捡拾剩下的残渣余孽了。
这时候,贪污腐败盗贼黑恶势力到处横行猖獗,人们惊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有官们也觉得内伙某些人搞得太不象话了,于是成立了这样局那样局,出台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要框住他们肆无忌惮的行为;法律也完善再完善,要惩罚某些人的大胆妄为,可都是不太奏效没人买帐。
有学者也赶来献计献策,祭出了道德条文,熬就了心灵鸡汤,但好象还是没有几个人主动买单。很简单,不需要看它们的人看了徒添烦恼,需要看的家伙们正在为捞钱忙得不亦乐乎,哪有这份闲心?
事情至此,黑心的得大利者暗自窃笑,或漂洋去海外去享清福,或摩拳擦掌要继续大干快上;黑心的尚未得大利的恨不得“鹭鸶腿上刮肉,蚊子肚里抽血”,狠狠捞它一把;有邪恶心的心狠手毒专挑弱小者下手;唯一剩下善心的只有摇头叹气作无可奈何状了。
然而,当代社会,有哪一个国家会永远容忍这类事情发生?有哪一个民族会永远让这些丑恶玷污自己的清白?又有哪一个政党愿意因为这些丑陋而沦亡?
畏疾忌医不是办法,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更非良策。其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看我们有没有那份决心与勇气了。
说到底,又扯到人心的事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试问位居高堂大殿者,于国于民你们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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