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清晨,一人独站在院中,看盆中萋萋芳草间的残红,微微透露出的寂寞,心里的情绪也跟着那抹暗红徐徐展开,“落花人独立”,一样的无奈,一样的静寂。轻风微动,一片残瓣缓缓落下,而那时,心中的情绪也跟着消沉于自然万物。
待要细细看来,盆中还有早些化泥的春红的痕迹,其迹如同逝去的情意,于是想到了“春心莫共花朝发”,想到了“一寸相思一寸灰”,想到了爱情。
这才想起,诗文中所写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人们的爱情愿望,使人联想的是鸳鸯,是梧桐,是红豆,然而,我要说的不是轰轰烈烈,生死相许,也不是缠绵悱恻,别愁离恨,我只是谈谈爱情并不是全然甜美的。
张小娴说: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其中,常伴随爱情左右一定有相思之苦,无论是暗恋单恋,还是处于恋爱之中。中国的古诗词之中就有不少吟咏思妇秋客的相思之苦,看见月亮,大雁,荒草,即使是水中鲤鱼,也盼它传书给远方的恋人,“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虽说相思是无益的,但又有几人可免呢?李商隐在诗中说“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假若爱情是甜美的,我们固然含笑去品尝它;若是酸苦的,我们也要皱着眉头去体味它,总比淡漠无味要胜过百倍。
而今我似乎看惯了爷爷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相持到老;看惯了父辈的媒人介绍,自由结合,却也从一而终;看惯了现在人的分分合合,不敢轻付真心。
使我不得理解的是有人说:我那个时候是真正爱你的,只是现在不爱了。就如同汉武帝当年一句“金屋藏娇”,也有陈皇后千金请司马相如作《长门赋》,仍无济于事;又如同当年文君新寡,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卓文君当垆卖酒,也有相如要纳新妾,文君作《怨诗》,方才作罢。我常想起古诗中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又想起钻石广告里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使我不明白何为爱情。
使我最佩服的是叶芝的佳句,“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我真可怜一些人识见偏狭,使他们不得真正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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