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那头白发宇の航

发表于-2007年07月01日 晚上8:23评论-0条

每次出门在外我总是拿起父亲青年时候的照片和离家之前父亲的样子进行对比。倏然间之内心里一股怅然若失的心痛,久久而不能平静。我想,一个人的生,老,病,死竟如流星般的短暂。我想当父亲第一次照镜子,看到了自己一股发白,心中定有不可谗言的感伤。然而当现在满头白发时,更有不尽的哀伤。

父亲极爱书法绘画,更爱他的那支钢笔,闲来无事,就用手巾擦了又擦那支钢笔。

记得有一次,我在升初中的时候,向他要那支钢笔,他一时间没有回过话来,过了一会说:“你那支钢笔坏了吗?”

第二天早上到了学校,打开了文具盒,看见那支钢笔,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我的文具鹤里的。

每年的若干时候,不是他的单位有人让他带写书信,就是邻居们谁家新婚让父亲剪那“喜”字。父亲剪的字,比那电脑里打出来的要富有情感,生动,而且还端庄。

小学的时候,每个老师见到我的教科书上面包的书皮,都会对我说:“你父亲的字真漂亮,你可要向你父亲学习啊。”

父亲在单位不是搞宣传的职位,但是单位里的工程板报全是出于父亲之手,大概是父亲为人随和,谁求他帮个什么忙的他都能答应。

有一次一位叔叔到我家,让父亲为他家开的饭店牌匾提副字,我替父亲拒绝了,不是因为酬金的问题,而是由于那时候的电脑刻字喷绘已经有了,他只是为了少花钱而找父亲,我不能看着父亲像猴子一样的被人耍。

而后那为叔叔又来的好就次,我也只好唯心的同意了。

父亲一向是反对浪费,家中所有的破衣裳,废铁丝之类的东西,都叫父亲利用的唯妙唯肖。家中西屋中墙上挂的那幅《青竹》就是父亲用废布做的底面话的,还有厨房装饭菜的厨具,都是父亲用旧床板,废钉子做成的。

写作时候用的稿纸都是正反面都写满了的,写满了还不丢掉,当成去厕所的手纸。

中国面对铺张浪费的问题,一直是很难禁止的,像灯红酒绿的背后,公款吃喝的蔓延,对于每一个有“心”的中国人,都是很沮丧,像父亲这样的人真的很少。

在一次电视新闻的报道后,父亲语重心长的说:“台湾的问题什么是的解决呢?”

我轻语一声:“爸,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台湾回来我们家富不了多少?”

“你是中国人不。”父亲严肃的口吻道:“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风风雨雨,历经沧桑,从股至今寸土必争。”

我假装没听见。

父亲的嗜好除了书法之外,还有京剧,对于京剧的低潮,他常在家里发表言论,大发感慨。他听京剧不只是看个表面,每出戏是谁的代表作,戏中的人物是哪朝的事,他都了如指掌。到好像,他发明一样的。

著名的大师袁世海去世之后,父亲自言:‘老一辈的人几乎全走了啦。”

“你这不和崇拜明星一样吗?”

“你知道什么,这怎么能一样,京剧是中国的文化,是艺术,是一种骄傲。”

“……”

现在有人称父亲母亲为“老夫少妻”其实父母相差只有两岁,那一头白发代表不只是年龄的增长,还有对人生的苦思,社会的憧憬和我成长的付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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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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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点评:

那一头白发是对人生的苦思,社会的憧憬和对子女成长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