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一直钟爱于诗歌。近日,关于诗歌的争论让我极度地冷静下来思索诗歌的属性与归宿。诗歌是什么呢?当我从《诗经》走到唐诗宋词一直走到北岛舒婷海子西川,我更加强烈地感觉:诗歌,一直有一颗高贵的头颅,它是神性的,属于灵魂的一块栖居地!
诗歌的源头是《诗经》,它起源于生产劳动时有节律的互相唱和。那种自然而健康的韵律,一开始就如此朴实而高贵,以至于在原始祭祀时,也要采用诗歌语言的形式来表达愿望,所以说,诗歌一开始就是神性的,属于精神和灵魂。我的父亲是一个打石匠,从小我就沐浴在打石抬石那跌宕起伏的山歌里,我想,那就是我接受的最早的诗歌洗礼,也是一直灌溉着我诗性思维的甘露,虽然父亲已过早离开了人世,但我依然能从父亲的山歌里回归到灵魂最初的栖居地。不光如此,《诗经》也是其它文学式样的源头。
可令人悲哀的是,在现代化的钢筋水泥垒筑的象牙塔内,就有一些人忘记了自己的源头祖先,背离了自己精神的田园,嚷嚷着不懂诗歌。其实,不懂也没什么,很多人都会在现代化的酒吧之类(可以参见某些人的作品)的地方遗忘自己身处何处,当然遗忘自己的本源也就不足为怪了,最多是灵魂不在场,缺失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已。可他们偏偏要对别人的坚守进行玷污甚至谩骂,来显示自己的无知是多么的理直气壮。这让我想起了钱钟书先生对《伊索寓言》中“乌鸦的故事”的新解:“披着孔雀的羽毛到上帝面前去应选的乌鸦给人拔去羽毛,现了原形之后,恼羞成怒,提议索性大家把自己天生的毛羽也拔个干净,到那时候,大家光着身子,看真正的孔雀、天鹅等跟乌鸦有何分别。”这跟在诗歌版碰了壁之后,就天天叫嚷着诗歌在堕落,索性大家都来写杂文的人是何其相似啊!
其实,诗歌的头颅一直很高贵,一直是人们灵魂的栖居地,它并不会因为少数几个人的玷污而耷拉下脑袋。一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杜甫,正是因为有了灵魂的一亩三分地,才能“穷年忧黎元”,在耕耘中永远高昂一颗高贵的头颅。“天子呼来不上船”是李白对高贵灵魂的坚守。“一蓑烟雨任平生”是苏轼在栖居地中的豪迈与旷达。“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昔日帝王的繁华与今日阶下囚的落寞,如果没有诗歌,李煜的余生也许真的就没有自己灵魂的安放之处。
有人又会说:那都是古人对灵魂的坚守。可是我要说的是五四时期古文到白话文的改革好像不只停留在了散文与小说,以胡适的《蝴蝶》为首的白话诗也在悄然兴起。并且就发展来说,后来的小说与杂文很少有超过鲁迅的,而后来的现代诗却有长足的发展,远远超过了胡适。有人又说:现代诗不能超越古代,现代诗堕落了。可我要问的是,今天有几个人的小说能与《红楼梦》相提并论呢?有人还说:现代诗是在拾取外国的残羹冷炙。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对意识流手法的运用难道是鲁迅对残羹冷炙地吸取?鲁迅在很多年前就说:我们要拿来,要创新!可今天就有些人对诗歌的创新因为不懂而大加辱骂。不懂你可以学嘛,你也可以永远不懂嘛,可你为什么要去做泼妇呢?
不管诋毁者如何谩骂,诗歌作为灵魂的栖居地,它那颗高贵的头颅在现代也从来就没有低垂过。北岛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贵是高贵者的墓志铭”,正是对这种高贵的坚守,哪怕是在黑夜中,现代诗也保有一双寻找光明的眼睛,让诗人的灵魂能诗意地栖居。为了灵魂的栖居地,诗人们不断地从物欲的都市回归田园、河流、村庄,回归一种圣洁。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是一种物欲之外地积极地回归,只有灵魂回归到一块圣洁的栖居地,才能作一个精神上幸福的人,这一点,感动着很多人。杨炼写道“匆匆行走的夜有一双簇新的鞋底”,这双簇新的鞋底就是诗人们永不停歇地坚守,这样的坚守者在烟雨也不乏其人,总有一天他们会昂首走到那块圣洁的灵魂栖居地!虽然一路上也还是会有很多不懂的人,就像他们不懂神为什么会有光芒一样!
可有人偏偏就找出了《一把好乳》这样的诗歌来,于是,在这样的诗歌面前,他们神经兴奋、眼睛发绿地断言:诗歌严重地堕落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不叫诗歌,因为它没有灵魂,没有栖居地。那不过就是路边的一坨发臭的狗屎。写这诗的人也不叫诗人,那就是在酒吧、舞厅之类的地方迷失了自己无法回归精神家园的人。堕落的不是诗歌,是一些只知盯着好乳看的低级趣味的人。和这样的人一起堕落的还有只知道对这样的诗歌津津乐道的人。这就正如不能因为网络上一篇色情小说遭到围攻,于是所有的小说就在堕落,应该被围攻一样。也正如不能因为有黄片的存在就否定整个影视文化一样。
诗歌,是灵魂的栖居地,而只有具备灵魂的诗歌才能叫诗歌,只有耕耘于自己高贵的灵魂栖居地人才配叫诗人!诗歌是永远不会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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