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喷嚏象开了闸门,一个紧接一个,关也关不住了。办公室的艳艳笑着对我说:“雪儿姐,怕是今天又有人想了吧!”话语中充满了淡淡的暧昧的坏笑。
话还未打个逗号,我的喷嚏又倾泻而出,全然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我急转身掏出手帕,揩去这些可恶的残渣余孽,脸上泛起歉意的微笑。“我这是感冒了吧,八成是鼻炎又犯了。”我一个劲在解释,好像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哈哈,一个有人想,两个更想,三个以上是多人想……”这个艳艳,总是拿我开这样的玩笑。
可是,这样灰滢滢的天,灰沉沉的地,又会有谁想起这个城市的我呢?
办公室门口的那块洋姜地已经被艳艳平整好了,今年没有什么收获,全当是锻练身体了。矮小的洋姜拿艳艳的话来说如同瘦弱的我,严重缺乏营养,阳光照射不足。要不然我每每工作闲暇时喜欢在阳光下晾晒自己,温暖的日光浴,懒散的思想,是我最近追求的目标。突然鼻尖有点酸溜溜的感觉,儿时的记忆慢慢地渗出了我的心脏,如同我湿润的心。
远方的梅姐还好吗?是不是她在远方惦念着我,这个一直让她担心的妹妹,一直长不大的女子,是你吗?我的梅姐。
想起那年十六岁的她为了逃避现实的残酷,逃避那场无爱的婚姻,只身南下独立自创,而今时光留不住儿时的记忆,残存的也仅仅是一些零碎的脚印。想起那年中考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若不是梅姐的关爱与照顾,也许今天在这个城市的我早已不是这个样子,也许我仍然没有跳出龙门,仍然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那天的我在考英语时居然体力透支晕倒了,醒来时已经听到了下课的铃声,望着没有答完的试卷,泪如雨下,我狂奔到黄河边,结果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梅姐家……
是你吗?梅姐,是你在远方思念着我吗?
上了大学以后,总也忘不了的是上床那双温暖的手。是你吗?阿黄,是你在惦记着下铺的我吗?想起我们共同奋战篮球队的情形,想起我们一同拚搏挥洒汗水和泪水的时候。还记得那次我们获得吉林省第十一届全运会的冠军吗?当打完最后一场比赛时我们都抱一起哭了,那晚我们一夜未睡,和教练一醉方休。可是现在广州的你还好吗?还记得半夜我给你们讲得故事吗?还有我们在爱的小屋里每个人都起的名字,我可是一直在用啊?
是你吗?我的父亲,我的兄弟姐妹,是你们在想我吧。父亲的手好点了吗?哥哥在边疆还好吧?早上的预感我已经感觉到是你们在想念着这个不懂事的我,这个让你们永远放不下心的我。窗外下起了小雪,象玲珑剔透的小银豆,洒落在每个我望见的角落,落在我的手指尖,我轻轻地关上窗户,任思念的泪水慢慢地泻下。
是你吗?那个每晚等我入梦的人儿,是你在那个我陌生的城市想着我吗?想着我的喜怒哀乐吗?思念总是不由自主的,说来就来从来不和我事先商量。
你们啊,都是我想念的人,也是想念我的人。今夜我依然坐在这儿享受着你们的爱恋,享受着我的思念。
我的那根丝线,何时才能串上你们的留言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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