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之于诗,说得好听点,就如单相思;说得不好听点,那叫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曾恬不知耻地把自己当断不断,不当断则断的不加标点的短句说成是诗。好在当时知道无风,没敢自我陶醉地吟娥一番,不然,舌头一定已经皲裂。
然而,上午读了关于诗的几篇文章,似乎有一种心中的白马王子被人说三道四的不舒服。不舒服是因为有话想说,虽然明知自己在诗的厅堂无立锥地,也奢谈发言的资格,更不会有倾听者,那就权当是说给自己听吧。
一直以为,诗人是上帝的代言人,是上帝的宠儿。上帝想与人交流,但凡夫俗子听不懂上帝的声音,于是,上帝便借诗人之口,来表达他对大千世界的诸般感悟,这,就是诗的灵感。诗不是细水长流,不是淅淅沥沥,不是板块移动,有的是电光一闪、雷霆一怒、火山一喷,因为你不知道上帝何时临幸,你只需在上帝来时,用你的手,记录下上帝说过的话,这便是诗。
有人说,诗在堕落,即使真的如此,也不是诗人的错,错在上帝也有心情不佳的时候,他在沉默。然而,你尽管懊恼、迷茫、颓废,搂着被装进历史的过去的精典自我安慰,甚至绞尽脑汁,想撬开上帝的嘴,让诗的皇冠再辉煌,可上帝就是不理你那一套。
于是,诗便成了人语,说给自己听,而后想让别人也听,可人心隔肚皮,许多的诗在他人耳中如鸟语。这也不用悲哀,别人不懂是他人的事,你自己懂才最重要。既然诗是流出来的,你当然也是在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一吐为快,快了就足了,还图什么?
也许上帝在厚积,不需要说话。可没有诗人的日子,便人人都可称之为诗人,只要你高兴。高兴你就唱,唱过你就哭,哭过你就痛,痛过你就悔,悔过你就醉,醉过你就睡,睡过了才发觉外面的云在落泪,都可以成诗。无人懂,但风、云、树、花懂;无人和,但蝶、蛙、鸟、蝉和,这还不够?
别为诗担心,诗有诗的气数,诗有诗的跌荡起伏,诗有诗的欢喜悲忧。没人能活过诗,只要你觉得诗是你的所有,那你就全身心投入他的怀抱。别担心诗会带你入歧途,被抱着的感觉如痴如醉,是不是该知足?
别为诗自寻烦恼,也别都想着跻身那一方不大的平台,也许未触摸到边缘,你已心力憔悴。更别想和诗平起平坐,以为和诗唠唠嗑儿,便自以为得了诗的真传。诗不喜欢长途跋涉的顶礼膜拜者,更不喜欢打着他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者。诗人太多,诗累,于是休息,让诗人自生自灭。诗人多舌,诗烦,于是闭口,让诗人在废话中灭顶。诗人们自以为在谈诗,诗说我不懂。诗人们说我要为你安上升降机,把你升至天堂,诗说,你们将徒劳无功。
诗人太矫情,总嫌自己的声音没有回声。诗说,空谷才能回音,心中负累太多,怎么和诗共鸣?诗是净、静的,来不得半点浊与嚣。以为是凭着声音在向诗靠拢,相反,诗也凭着声音在拒绝。说吧,诗无心听!
诗是一片湛蓝的天,微尘便能聚成云,凝成雨,然后被诗重重地摔落在地。诗喜欢看行走,走得恬淡从容。背负,为诗所不容。别总想着用一块脏手帕去擦蓝天,那样会脏了诗的眼睛。
诗说,静一静,我才能听到谁心中有萌动的诗情。诗不喜欢高声叫嚣,诗在寻觅那缘自心底的一声抨动。别以为诗真的在沉眠,即使睡着,也是狮,一旦勃发,便会令无数个自诩为诗人的人瞠目。别以为诗在停滞不前,诗正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只是纷沓的脚步太嘈杂,使许多想追逐诗的人耳聋。凝神听一听吧,诗的脚步正铿锵在地心深处。
有爱便会有恨,求完美才会厌瑕疵,这是诗性,诗懂诗人的痴情。诗说,只要肯走,我都会牵你们的手,只是让我们静一静,听天籁正此起彼伏,那便是诗在点拨你们的心灵。跟着诗走,自会柳暗花明,即使误于海市蜃楼,枕着无可言说的美妙,无复何求?
累了吗?那就歇歇,对诗报以浅笑,也好凝成几句发自肺腑的短句,挂在朗月上,明亮心扉。让灵开窗,去感悟那片神圣的天光!
也许我这是痴人说梦,只因诗在我的心中本就是个美梦,但我知,梦者不只我一个。也许诗人们怪我自作多情,诗的田园不欢迎我这蛙鸣。那好吧,我闭嘴,只是希望大家也能静一静,让诗也静一静,即使你什么也不说,你的心意诗也能懂。更别为诗杞人忧天,诗在你的磁场外,奔涌着浓浓的诗情。你只要走,定能追上诗的脚步,然后和诗同行!
-全文完-
▷ 进入暖玉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