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我爱的人，就像失去了我的牙齿，再也没有了咀嚼爱的能力。　

——题记

“美女，请帮我开通机子”，一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因为不是双休日，网吧生意有些清淡，来网吧的人不多。这下见有生意来了，正忙着在网络游戏里拼杀的我只得暂时休战。

“坐二号机子”，我头也没回，开通完后又埋头沉溺于游戏。也不知过了多久，游戏里各种武器拼杀的声音令我的脑子有点涨，便侧过头看邻座的男人。他的侧影轮廓线条很分明，是那种时下很冷酷的帅哥。他正专注分析股市大盘走势，自从前两年在股市栽了之后，我再也没了以往的兴趣。看着那震荡的抛物线感觉很无聊，还是组队去杀怪剌激。

“你怎么玩小孩子的游戏？”我居然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一旁看我玩游戏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停下游戏，脸微红。“只是消磨时间而已”，我补充道。

“你看起来好年轻的，该怎么称呼你好呢？”他似乎想试探我的年龄。

“问女人的年龄可不太礼貌哦，保密”。我狡黠地一笑。他也呵呵一笑，扯开了话题。

说实话，他的正面可没侧面好看，当然每个人的脸从每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同的。就如一些明星于人前也只摆好看的角度。可是他的声音真的很性感。在这里我用了“性感”二字，也不知是否妥当。

很少有人和我胡侃，我不喜欢看书，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在网上涂涂写写。和老公各自经营着一个网吧，老公在另一个县城，一周回家一次，大多时候我就是与游戏为伴。和他聊得甚是投机，我聊我的曾经与失意，他聊他的得意与成功，聊他童年的趣事。他风趣诙谐的话语不时令我花枝乱颤，到了分离时，倍感失落。与他双目对视，有一种电流倏地击过全身，那温柔的眼神像极了我的初恋男友。在心里放置十年的情感火苗瞬间点燃。而他那贪婪的眼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几乎想把我吃掉。女人的矜持让我不敢妄自要他的电话，他倒很爽快地给了我号码，并回要了我的。我欣然告诉他了。他走时冲着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深夜，没有睡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可是今晚，伴着孤灯，竟莫名地伤怀。与老公五年的婚姻感觉到了疲惫，当初的激情早已荡然无存。除了一星期一次的例行公事，俩人已疏于有别于肢体语言的交流。是什么磨去了激情？与一个陌生人的萍水相逢，却能令我心辕意马，难道我骨子里还是不安份的？胡思乱想间，手机响了。那清脆的铃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顿时驱走了我的寂寞无助。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让我乱了方寸。我记下了这一天——二零零四年六月十四日，并用笔在这个日期上画了个圈。

他住另一县城，与我相距五十公里。他那天是在我居住的县城出差，于他而言是一次偶然，我却掉进了情网。因为距离，他不可能常来看我，我们间更多的是煲电话粥。那个月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聊两三个小时，还有五个晚上是通宵。我不知我为何如此痴迷他的声音，没有他的声音我无法入眠。只要是那串熟悉的号码，我的心就会雀跃。在难以忍受的相思煎熬里，痛并快乐着。令我自卑的是他还是单身，而我已走进围城五年。

他虽不是很帅，却相当有情调，他会在烈日下等我三小时，每天给我准备德芙巧克力。七月，气温日渐升高，一如我们升温的爱情。当温度到达着火点时，我们彼此疯狂地燃烧着自己。在一家宾馆的床上，我成了出轨的女人。当我的身体一次次被他送上欲望的顶峰时，我知道我的心离不开他，我的身体也离不开他了。我们从不互称对方的名字，他叫我“宝贝”，我叫他“亲爱的”。

“亲爱的，你不介意我比你大吗？”，我扬起脸直盯他的眼。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里可以泄露是否说谎。　

“宝贝，成熟的女人才有风韵。像那没熟的青果子吃起来涩口”。一种小女人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我撒着娇直往他怀里钻。

“宝贝，你是我的序曲，是你开启了我爱的密码。”他俯在我身上，极其温柔地说。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喜欢醉在这样的甜言蜜语中，尽管那些有可能全是谎言。“亲爱的，是你激起了我体内潜藏的欲望和动力”，灯光下，我像一朵怒放的玫瑰，妖娆红艳，又像熟透了的蜜梨，润泽水滑。他如获至宝，搂着我舍不得松开。凭感觉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因为我是过来人，他在床上的技巧十分娴熟，有些细节甚至令我脸红。既然他不嫌弃我，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像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天天腻在一起。我被爱情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整日魂不守舍，期盼他的声音，期盼他整个人时时出现在我身边。朝也痴，暮也痴，拂断琴弦谁可知？谁人似我痴？在错过的花期里，爱情之花如毒罂粟妖娆绽放。

我忘了我是有家室的女人，我忘了一个女人的廉耻和道德，在不同的宾馆里、在野外、在他的车里我恣意放纵我的情欲和所谓的爱。我渴望爱情，就像我永远渴望自己健康一样，渴望一份不被金钱，名利，欲望，目的污染的爱情。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沦为别人的情人，我唾弃这样的关系。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把自己的身心给一个人，不求回报。

半年后。也是我们爱得最深的时候。

“我要结婚了，尽管我不爱她，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娶她”。我早预料的结果。

这个时候我想抽身而退。“既然你现在也有了家，我没必要再掺和”，说出的话言不由衷。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略带蛮横地用吻堵住了我的嘴。

我不想成为欲望的奴隶，可他总是让我沉迷，堕落。他总是在他身体需要我时对我呵护有加，关心宠爱，再忙也会来见我。我忌妒他身边被他称做老婆的女人。一纸婚书，她可以在阳光下笑，而我却只能躲在阴影里哭泣。我手上握着的爱情远不如那一张纸有份量。常独自问自己：为什么不早遇见他？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为什么不早离开他？趁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在婚外情的轨道上越滑越远，在层层迷雾中辨不清前面的方向。粗心的老公可能还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常。这个与我走过五年婚姻的男人我越看越不顺眼，我还常常借机无端发脾气。就连一周的例行公事不是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搪塞，就是很勉强很机械地任其摆布。老公不能给我激情，我对他已没有了爱。一个榆木脑壳怎么也不会懂一个女人心冷了的时候身体同样也是冷的。

与他老婆有过一面之缘，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一个很单纯的女人。想来也够荒唐可笑的。他带我去开房，就在他家楼下的宾馆，碰巧遇到他老婆迎面走来，我心里暗暗捏了把汗。然而他居然没有丝毫的慌张，主动上前做介绍。

“老婆，这是我一个老同学，出差路过这，赶不上回家的车了，我现在安排她去住宿”，说罢朝我使了个眼色。

“军，不如带到我们家去住吧”，那女人边和他说话边微笑着看我。

“不麻烦你们了，我住一宿就走”，我赶紧接话。那一刻我尴尬得想逃。

他怨他老婆多事，拉长了脸。那女人似乎很怕他，和我道别后就走了。而我之前的兴致在遇到他老婆后一扫而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怪不是滋味。

“宝贝，我爱的是你，她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女人”，在床上，他看出了我心理微妙的变化，竭力在哄我。

是啊，只要他爱我，我吃哪门子干醋？今朝有酒今朝醉，抛却所有烦杂，尽情享受两个人的世界。我和他又翻滚在一起。

“宝贝，今晚我得回家。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太对不起她了”。我佩服男人既可以做好老公又可以做好情人。他对不起她，难道就对得起我么？

我垂下头，尽管大为不悦，依然故作大度。低声说：“你回去吧，我也想休息了。”其实我的心里好想抱着他不让他离开。

“宝贝，要乖哦，我会想你的，明早来送你”，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拍拍我的背，毅然，离开。

我永远无法和那个女人争宠，她是他的责任，我只是他情感上的填补。她的一切都与他有关。吃、穿、住、行……他把她养在房中，不需要去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劳累的工作应酬、烦人的金钱运作，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任何场合，而我只是他背后的阴影，连吃饭都得找僻静没人的地方。在他的心里家庭和事业永远是第一，而我……与他无休止的纠缠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已将自己迷失在开满罂栗的花丛中。

拥衾独坐，任泪大颗大颗往下滴……

转眼又到了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女人骨子里的浪漫总奢望这天能与自己爱的人一起度过。拔他电话，关机。黯然，泪水爬满整张脸。

两天后，是他的生日。我早为他准备了生日礼物——我珍藏了多年的两颗雨花石。他依然没来，电话还是不通。我只好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舔自己的伤口，安抚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打开窗，我抬手扔掉了手心紧攥的两颗雨花石。那两颗雨花石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坠地，惊得在草丛中觅食的小鸡四散逃窜。心倏地变得好空好空。

凭着女人的直觉，他定是有了新欢。学着为自己留份尊严，不再主动联系他。男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的不懂珍惜，你对他再好，换来的是没完没了的索取。你不在意他，他倒猴急了。

“宝贝，这几天忙生意忙晕了，把情人节都忘了，现在来接你，我们补过情人节”。听到久违的“宝贝”，没有了往昔的心动。

“我可不是呼之即去招之即来的小姐”，我没有如往常叫他“亲爱的”。我不能再犯傻，关键时刻也知如何“欲擒故纵”。

在他县上的一家酒店包厢里，他使出浑身解数博取我的欢心。

“宝贝，我给你买了一条铂金项链，来，给你戴上”，他的手滑过我的脖颈，痒痒的。常常怀疑他的身上是不是有迷迭香，只要一靠近，便中了蛊惑。

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一件礼物，一句柔声的话，所有的怨恨全然消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我整个的世界，尽管他不经意伤害了我。

“宝贝，你太瘦了，多吃点”，他不时殷勤地为我夹菜。他叫我坐在他的腿上，像抱小孩似的，偶尔夹菜喂进我口时趁机亲我一口，这是我们固有的一种调情方式。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体内原始的欲望在膨胀，我和他也习惯了这样随性自然。正想来一番云雨，他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放下我，看得出他很慌，自我认识他以来这是罕见的。他站在窗前接电话，说正在和客户谈桩业务。我有点狐疑，什么人的电话？他为什么要说谎呢？不一会，手机短消息提示音再次打乱我的思绪。

“宝贝，我有点急事，你呆在这别乱走，我马上就来”，他匆匆吻了我转身就走。

我一时无所适从，也不知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拉开窗帘，酒店门口他拥着另一个女人满脸堆笑在解释着什么。我无法容忍那样的一幕充斥着眼球，也不想去关注外面的男人和女人正进行的交易。我全身瘫软倒在沙发上，我明白了他的慌张，我明白他为何要把我藏起来，我明白他近来对我的时冷时热。等了四十分钟，那四十分钟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你这个骗子！”我怒不可遏，他一进门，想扬手给他一巴掌，他出手更快，紧紧地拽住我的手，“你这样子像个什么？十足的泼妇！一个泼妇是不具备做老婆的条件的”。他竟然振振有词。

“你有没有想过，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不要钱的妓女，赔掉了身体，赔掉了感情，还有尊严！”我歇斯底里地发泄着。

“现在还轮不上你来教训我，因为你还没有资格。当初说好的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如果不快乐就没必要在一起”，他的话一针见血，许多因愤懑欲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被挤回了喉咙。

“你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你怎么伤我，我都不想离开你，可是你忘了一点，你把我的心揉碎了后，我怎么还能用心再去爱你呢？又怎么可能将我的身体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给你呢？”，说完这些，我已是泣不成声。他就像是一根刺入我心脏的刺，看不到伤口，却让我痛到了不知道痛的地步，那是最痛的麻木。　

这是我们第一次吵得如此凶。我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该了断了。只是想想容易，说说容易，实施起来怎么那么难？想起姜育恒那首《戒烟如你》中的几句歌词：我多么想抓紧你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这条路少了你好难走。风里雨里我只惦记你，这才明白，戒烟容易，戒你太难……

戒不掉的情毒，只好跟着他跌跌撞撞在泥泞中前进，做火中的飞蛾也好，坠身悬崖也罢，认命了。我没想过以后会怎么样，也没有了以后可想。

自那次吵过后，他不再叫我“宝贝”，我也不再称他“亲爱的”。我们依然分分合合，时断时续。

无意中在他手机里翻得他与另一个人的频频通话记录，暗暗记下了那串数字。

一家咖啡厅里，两个女人各怀心事，不露声色，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男人间争夺爱情，一般都靠武力解决。女人得靠心机。虽然彼此都缄默不语，却在心里暗暗较劲。我打量眼前的情敌，应该称之为“情人的情人”，不论气质还是长相都与我不分伯仲，难怪军会迷上她。沉默良久后，我打破僵局，主动出击。

“你和军认识多久了？”

“一年了。在他刚结婚时就和他好上了”，她还真是够爽快的，我真不明白军怎么可以在这三个女人间收放自如。

“你们怎么认识的？”，因为爱着的男人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我很想了解他们更多的详情。

“我记得去年我去黄山，回来时朋友给我接风，我和军就是在这次朋友请吃饭的酒桌上认识的，当时我真的没有在意他，他很不出众，在后来的几次接触中才慢慢有好感，他很主动，很会献殷勤，也很会讨女人的喜欢，他比我年轻，但是在我面前却像个大男人。在接触了半年之后，在一个很冷的夜晚，去年的月底，我们才有了第一次的亲密。”

“我们也君子协定，相互不影响各自的家庭，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我们在一起时双方必须把手机关掉或者设置静音，就这样我们和睦相处了半年，我们虽然接触不算多，但是在一起很和谐很默契。就在今年的七月，有一天我在发烧，就想起给他打电话，凭着女人的敏感我知道他身边有女人，但绝对不是他老婆，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和一个客户说事情，我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她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于是我就开车在几个大酒店转了一圈，看到他的车，也就找到了他，他吃惊的居然连衣服都没有穿，我只是不想被欺骗，就算是分手也要明明白白，我没有生气，那是他的自由，告诉他我们分手，他坚决不同意，说那是以前的一个女友，来这里看他，女友也非常的爱他”。我一直在静静地听她说。

“我想问你，如果一个男人会告诉你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做爱的细节，你会怎么看这个男人和他们的关系？”想不到她变被动为主动，将了我一军。一定是他将我和他做爱的细节说给她听了，那种羞辱不亚于被人撕破遮羞布示众，又像吞吃了苍蝇般恶心。

她看出我的窘态，似乎有点得意。“一个男人对你好，因为他把你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一个男人对你不好，一定是你还不够重要；女人要去做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在乎你的人，你也不要去浪费精力、浪费感情在乎他”。

我也不依不饶，“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都是受伤者，我们都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颔首微笑。“我早就知道你和军的一切，男人总喜欢炫耀自己玩过多少女人。对于今天的会面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即便你不约我，我也会约你。所以现在是我们两个该清醒的时候了，把自己的青春赌在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身上太不值了。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一切真相大白，他的面具撕下来了，那么可憎那么可恶。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发现怀孕了。和老公五年，老公不想要孩子，一直戴套避着。这孩子肯定是军的。我天真地以为只要他同意留下这个孩子，我马上就离婚。即使没有名份我也不会计较，至少我和他有爱情的结晶。

“把孩子打掉吧，我现在感觉有些疲惫”，他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

“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你对我说过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吗？”委屈的泪汹涌而至。

“我们各自是自由的，不能给彼此造成压力。”他用纸巾为我拭去脸上的泪，只是少了以往的温柔和怜惜。

“在你的生命中有不少女人走走停停，每个女人都是一道不同的风景。我不是最美的，却是离你最近的”。明知无可挽回，我还在苦苦奢求。

曾经，那么炙烈的感情，现在却像手中失去水分的玫瑰，发黑，枯萎，凋谢。我再三的想保留它的美丽，给它喷很多的水让其鲜活，却是枉然，它已经从根上腐烂了。

“我们只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夫妻的。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我也为你付出过啊，比如钱。你这个蠢女人，我老婆比你聪明多了，她早耳闻我的风流韵事，却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他厚颜无耻地说。

原来，我和那些卖春的小姐并无两样，同样的没有尊严。我彻底清醒了，一个女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一定得活得有尊严。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没有任何表情，我像个木偶僵立在屋子里，手上攥着他留下的一叠钱。

我的手上还有他的温度，我的身体还有他的气息，我还记得他对我的好。可是，爱情已面目全非，我无力辨出爱情最初的模样。现在曲终人散，落花无言，繁华过后是满目的凄然，爱过以后是满心的伤痕。

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冰冷的器械在我的宫腔内翻搅，忍受着医生冰冷的眼神。

早上开门看到白雪纷飞，寒风呼啸。天地苍茫一片。心情竟是如此的沉重。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然比去年晚了很多，手里提着去输液的瓶子，觉得自己的生活过的这般的糟糕。三十岁的女人，逐日的不情愿的失去着自己不愿失去的东西，回首望，握在我手上的东西还有什么?健康、感情、钱财?哪一样我实实在在抓在手里了？生命的旅程是一个个流动的驿站，我的生活中还有花香吗?雪可以让大地恢复洁净，而我的心灵又怎能回到青春年少时的宁静呢?今天是圣诞节，他的身边定有娇妻相伴，而我的归宿又在哪？

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家。老公正抱着电话与一个女人闲聊着，看都没看我一眼。看来这个家已没有了我的位置，我收拾好我的行李，独自走在雪地里……

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下了一场花瓣雨，那散落的花瓣便是我破碎的心。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酿成了错误的爱。原来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心底最深的伤害。

注：这是一个朋友托我写的故事，当她对我说出一切，我的心里很压抑很沉重。希望她能真正走出伤痛的阴影，在曾经的经历中成熟长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