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杂文版两篇关于讨论诗歌为何堕落的精华文章,不可否认那两篇文章的语言确实犀利,矛头直指当代诗人,恨不能把诗人们批个狗血喷头,评去 个体无完肤。
对于此,我本不想发表什么看法,但是那种“以点概面,以偏概全”的看法,我确实无法苟同。我想只要对诗歌发展稍微有些了解,对当代诗坛稍微多点关注的人都知道,虽然诗歌界出现了小丑般的“梨花体”,以及一批厚颜无耻的下半身诗人,但是这只是部分,只是片面的现象,而谁都不能否认,不管在哪个时间段,一直都有好诗歌在诞生,也一直有许多优秀的诗人关注着民生与社会。
当然,许多人对诗歌的抨击源于韩寒的叫嚣,那种抨击就如同打群架,前面的“大哥”往哪指,后面的“小跟班”们就把大棍子往哪砸。而这些小跟班们却根本不知道打的是谁,为什么要打!只是盲目的跟风,随大流的附和,领头人的手指就是这群人全部的思想。
不可否认,当代诗坛确实不景气,但是当我们在指责诗人的时候,更应该先去好好回顾一些与诗歌相关的历史。为什么诗歌会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为就从公主变成弃妇?为什么诗歌会越来越远离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难道诗歌真的会从我们这个有着几千年诗歌历史的泱泱大国逐渐消失?客观来讲,这其中虽然存在着的确有部分诗人自身艺术人格缺陷,但是更有外在社会生存环境这个大因素。
当历史的脚步跨入20世纪60年代以后,热爱文学,关心文学的人们不得不面临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诗歌创作的势头及对社会影响日渐衰弱,新时期初诗歌的红火劲头风光不在,而像《光的赞歌》、《小草在歌唱》、《将军,你不能那样作》、《致橡树》等一发出就广为传颂的诗歌已经不在,而把诗歌当成街谈巷议的现象更成为昨日黄花。
首先,先看外在因素:第一,从接受美学的角度而言,读者的态度从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着诗歌的命运。其实,现代诗歌的主要读者群是中青年群体。而目前随着青年人的求学,求职的压力日益加大,竞争一天比一天激烈,社会对其学历,外语,计算机,驾驶等的全面能力要求越来越高,他们不得不将大部分业余时间用去应付考试和各种技能培训上,时间一长,他们就很难再静下心来品读诗歌。
而就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尤其是市民阶层和普通知识分子的浮躁、不平衡情绪逐渐强烈,焦虑感日益增加。谁都不能否认:一个心态浮躁、焦灼的人,便很难有耐心品读诗歌这种纯精神艺术的韵味!所以他们更渴望明快的视觉愉悦或强烈的阅读刺激,使自己完全沉入美人美景的欣赏或曲折复杂的故事情节、起起浮浮的人物命运、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缠绵悱恻的爱情纠葛中去,以忘却生活中的许多纷争与烦恼,求得心灵的暂时休憩。于是,电视剧和好的长篇小说便成了人们的重要文化消遣品,诗歌这种最不具备娱乐性、实用性的边缘性文体越来越受到冷落,根本是必然的。
其次,就外界经济因素而言,从八十年代末期,随着我国社会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市场经济日益取代原来的计划经济。这种经济转型必然带来文化转型。
回望以前的计划经济时代,政治、权利对经济的运行发展起着重要的支配、制约作用,于是,这也使文学的功能趋向于政治功利。但是随着深化经济改革后,我国社会形态开始以市场经济为主,而这种转变必然会带来政治、文化观念的某些变化。从而,使以前的一些主流观念、思潮等不再为主流,而是逐渐退居末流,甚至还被人弃绝,这其中,特别是以精神探索、以唯美为主的现代诗更容易被抛到社会的边缘。
最后,导致诗歌逐渐衰退的原因,除开上述两个外在原因,还有一个内在因素,那就是:诗人队伍的分化瓦解。
自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后,在上述文化转型导致的诗歌生存环境压力之下,诗人的地位从傲居文明的金字塔尖上跌落下来。一些受不了冷落的诗人便开始从诗歌的阵地上转移,有的去写小说,写剧本,更有的干脆放弃文学创作另谋它路。所以,就目前诗坛而言,部分坚守在诗歌园地耕耘的作者,却大多缺乏一个优秀诗人所应具备的艺术人格这并不是说他们的写作实力不够,而是其自身的思想原因。
有不少诗人都把个人与社会,主体与客体,这重要因素完全对立分割开来,一味地追求个人思想境界,而丢弃了诗歌为社会、为“大我”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而这种把创作完全禁锢在狭小的个人空间,缺少“大我”的责任与使命,其诗歌作品也必然要成为文化快餐。
写到结尾,个人觉得最重要一点:如果诗歌创作远离现实,远离社会和民生,那么读者也必然远离诗歌。我始终觉得诗歌应该与现实紧密联系,其中充沛的激情或者深刻的哲理都是诗歌打动读者的关键所在。
写了这么多,无非是希望各位热爱并坚守阵地的诗人们,能在创作实践中虚心地对待前人的优秀传统,积极地扩大自己的视野,努力地提升自己的艺术人格。要坚持多样化,突出主旋律,让诗歌再回到公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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