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悦来饭店

在镇上，数客悦来饭店生意最红火。

和镇上其它几个饭店相比，客悦来饭店的规模并不算大，也就一个大厅，四个雅间。装修也很一般　，仅仅算是像个饭店罢了。饭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量还比较小。可生意却比其它几个饭店好的多。

老板阿强最怕别人说客悦来饭店生意好，甚至怕别人提客悦来这三个字。

客悦来饭店十点钟开门营业。

客人们要等到十一点左右才会陆续来就餐，阿强照例坐在大厅里看电视，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遥控器。半天了茶杯还是满着，电视却一个台挨着一个台换，每个台最多看不上五分钟。不论看什么节目，就像他经常闲坐着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一点，简直和他父亲一模一样。老板娘阿娇和服务员刘香妹像往常一样在饭店门口择菜，两个人边择菜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话。阿娇很漂亮，三十一岁，皮肤白皙　，线条就像镇外的小山一样高低起伏，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几岁，但那一双手却非常粗糙，这双手一天到晚什么不干呀。菜倒不一定非得到门口择，但只要店里没事，她总是守在门口，她认为这绝对是必要的，并且还是很重要的。

今天第一批客人是乡计生办的。计生办主任李国亮今天本来不打算到这吃饭，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因为手下的伙计们总抱怨在这吃不饱，可下乡回来隔着玻璃一看见老板娘，就像犯了大烟瘾一样开不动车了。

李国亮一下车就涎着笑脸嚷，哟，老板娘，都接到门口了，你咋知道咱今天会来？

阿娇早就放下菜拍拍手笑着说，我会算呗，再说了，今天要是不出来接，谁知道你李大主任肯不肯来呢？

李国亮有点尴尬地笑笑说，这不是来了吗？生气了，我怎么会舍得大妹子呢。李国亮边说边把手搭在阿娇肩上。

阿娇等到李国亮的手在肩上停了两三秒，才笑吟吟地伸手把它扳下来，然后又伸手在李国亮脊梁上不轻不重地拍一下，笑嘻嘻地说，不主贵。

李国亮一行进了门，阿强笑容可掬地站起来打招呼，把客人让进雅间后，刘香妹忙着倒水，阿强和阿娇到厨房准备炒菜。从父亲手里接过饭店后，阿强原打算请个厨师，可母亲坚决反对说，请厨师干啥？图给人家发工资？开饭店嘛，饭菜就那么回事，能好吃到哪里？关键是得招呼好客人。他知道母亲说的招呼好客人是什么意思，他是从小看着母亲招呼客人长大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先是对母亲感到别扭，渐渐地对母亲产生了反感，直至无意间听到了母亲的一些韵事后，每当别人在他面前提到母亲时，他总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耻辱。当初父母决定把饭店交给他两口子时，他表示反对，干什么都行，就是不愿意干这个饭店，父亲面无表情地说，你看着办吧。从他记事起，父亲总是低着头面无表情。母亲和妻子非逼着让他答应。母亲说，我看你真是傻了，你能干什？你干什么能比干这强？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当时真想对母亲喊，这是什么福，这是在受罪，受罪。可是他喊不出来。妻子说，你想干什么你去干，反正我就干这。他别无选择，像他的父亲一样，他只能像他的父亲一样。妻子嫁过来后，自然就到饭店帮忙了，母亲那待客之道就像传染病一样传染给了她，两年了，妻子早就学的和母亲一样会招呼客人了。

菜单递上来了，也就是青椒肉丝、蒜泥牛肉、麻辣豆腐、番茄鸡蛋什么的家常菜。刚倒上油，李国亮就进来交待，青椒要最辣的，越辣越过瘾，说着往阿娇身上乱瞅着。其实李国亮不必要亲自来交待，完全可以派手下人来，或者说，辣不辣那是无关紧要的事，关键是找个借口上厨房来。刚上两个菜，李国亮又进来了说，菜咸死了，少放点盐。说完了却并不走，在厨房里转悠着。阿强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小子最放肆了，他可不满足摸摸脸蛋拧把屁股，他妈的专往要害地方招呼，阿强不止一次看见他把手插到阿娇领口里，有一次他从厕所回来，看见阿娇炒着菜，李国亮蹲在地上，竞然把手从老板娘裙子下面掏了进去。李国亮转悠了一会，阿娇扭头对阿强说，我记得屋里电视好像忘关了，你去把它关了。阿强默默地放下刀，朝李国亮笑了一下出去了。阿强一出去，李国亮像狗一样扑上来亲阿娇的嘴唇，一只手也迫不急待地插到阿娇领口里捏起了ru*房，阿娇嘴里唔唔叫着躲开他的嘴说，死鬼，小心别人看见。李国亮用两个指头捻着ru*头说，看见咋了，犯法了？阿娇翻着菜扭动着身子说，出来，死鬼，阿强要上来了。李国亮抽出手来，一弯腰把手掏进了裙子里，隔着裤头在私处摸了一把，手指又灵活地插进裤头里乱摸乱抠，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湿了湿了。阿娇只得扔下铲子骂着死鬼和李国亮撕拽，但哪里又挣的脱。突然阿强在外面咳嗽了一声，李国亮才不得不放开她。两人在门口撞着，阿强笑了一下，李国亮也笑了一下说，关了，阿强说，关了。阿强切着牛肉瞟了女人一眼，女人正紧夹着两腿扭着屁股磨擦着，不用说……这个畜生。

人像往常一样多，在厨房里一直忙到两点，阿强才又端杯茶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厅看电视。

土地所所长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不停地上厕所，每上一次厕所就往厨房拐一圈，到厨房呆一会又只得悻悻地离开，厨房里实在太忙了，两个人谁也走不开。眼看着要散席了，他又心急火燎地从雅间出来，一看见阿强坐在大厅里，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厕所也不用上，直奔厨房。进了厨房却空无一人，嘴里骂骂咧咧地耷拉着脑袋出来，到了大厅正好看见阿娇拿着笤帚进了二号雅间，他拿眼偷看了一下阿强，像老鼠一样溜进二号雅间，一进去就把门锁上了。

一见门锁上了，阿强站起来放下茶杯和遥控器，不慌不忙地走进一号雅间也锁了门。刘香妹正弯腰扫着地，阿强从后面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往了ru*房。刘香妹把笤帚一丢，直起身子仰着脸把小嘴送了上去，一只手径直伸到后面握住了阿强直挺挺的东西。片刻，阿强喘着粗气放开她说，今天下午她去讨帐，你下午不要回去。刘香妹嗯了一声，手却还在揉搓着他的东西。阿强急忙掰开她的手，在她脸上亲了亲拉开门出去了。

又坐着看了一会电视，土地所所长一脸满足地出来了。阿娇紧接着也端着垃圾出来了，无意间，阿强看见阿娇嘴唇上沾着一片花生的红皮，立刻恶心的直想吐。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经两点四十了，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阿强说，乡政府的账该讨了，已经欠两万六千多了。阿娇说，行，我晚上就去。阿强说，你下午去吧，晚上谁知道有没有人。阿娇说，下午得洗衣服呢，晚上去吧。阿强不吭声了。

饭店下午没有什么事，刘香妹家就在镇上，一吃过饭她就回去了。走到家门口，看见丈夫正扛着锄要去锄地，她把丈夫拉了回来，丈夫埋怨着说，你干啥呢，草都快把庄稼吃了。当刘香妹把扣子一解，两个饱满的ru*房兔子一样窜了出来，丈夫再也顾不得庄稼了，扯了衣裤把女人压在身下……当丈夫快活完了走到门口，刘香妹说，对了，今天晚上可能要回来晚一点，有人中午对老板说晚上要请客。丈夫嗯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走了。　

刘香妹光着身子赖在床上，心里又把丈夫和阿强对比了一下。阿强外表很耐看，可简直就不是个男人，弄个三五下就不行了，丢下人活受罪。丈夫像头驴，有用不完的劲，每次都会叫人要死要活的。可是每次阿强总会给她几十块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阿娇慢腾腾地洗着衣服，衣服本来要放到明天洗的，丈夫让她下午去乡政府讨帐，她突然想起晚上可以去办一件比讨帐更重要的事。镇里各单位吃饭都不掏现钱，吃完饭大笔一挥拍拍屁股就走了，自己要不去讨账，哪个单位也不会主动把钱送过来。账都是老板娘去讨的，老板去讨过几次，讨不回来，以后索性就不去了。老板娘最怕去乡政府讨账了，王乡长在人面前像个人，从来都不动手动脚的，可私下却腌臜的很，有一次硬把她的手塞到他臭哄哄的裤裆里，脏兮兮的东西流了她一手，真恶心。她想，要是财政所赵所长的东西流到她手上倒无所谓，甚至她还会很喜欢。他有点恨赵所长，他从来都不主动，但她送上门去，他又从不拒绝。他更恨他丈夫，刚结婚半年就不行了，怎么抚弄他的家伙也硬不起来，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让他用手来满足她，可手又和那家伙不一样，每次她都不能尽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她盼着天黑，她已经给赵所长打过电话了，今天晚上去讨账。

阿强坐在电视前却不知道电视里都演些什么，他焦躁不安地等着天黑。自从妻子学会像母亲那样待客后，他觉得她就像一件脏了的东西一样不想碰她，后来他惶恐地发现自己不行了。直到那天刘香妹弯着腰拖地，两只雪白的ru*房在他面前钟摆一样的晃动时，他的家伙才硬的发胀。现在刘香妹那两只雪白的ru*房又在他心里晃个不停了。

真是一个难熬的下午。

夜幕终于降临了，阿娇换了衣服出门了，十分钟后，客悦来饭店早早的关上了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