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海约我来到他的房间。
我和海有十年没见面了,今天接到他的邀请,我心里矛盾极了,去还是不去呢?望着窗外,天空下着小雨,暮色已经降临,人行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大多也都是搂搂抱抱的情人,看
着眼前的一切,我怎能不触景生情呢,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位好久不见的情人在等我呢?
我放下手里织完的毛衣,换了件自己比较喜欢的衣服,找出了已经下岗很久的化妆盒,开始精心打扮自己,我把我的眉修的长长的、细细的,只有小姑娘敢用的蓝色眼影,我也涂上一点,口红涂的又浓又艳,可镜中的我似乎并不夺目,岁月已在我的眼角刻下几缕皱纹,尽管我已涂了厚厚的粉底,可还是掩饰不了我的苍老,人的苍老,心的苍老,我退缩了,我不敢出门,把准备就绪的一切又放回原处。
是因为我老了不敢出门吗?不全是,我有夫之妇,海有妇之夫,我们能这样吗?见了面我们该如何呢?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人行道上已没有几个人了,斑驳的树影下还有几对卿卿我我的情人,有花季的少男少女,也有和我年龄相仿的而立之人,他们是夫妇吗?是也好,不是也罢,我好羡慕他们,我有十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今天,既然有人约我,我何不也去尝试一下雨中的浪漫呢?!……
我找了种种理由,我告诉自己,丈夫既然如此冷落我,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一个释放自己的地方呢?我鼓足勇气从新开始打理自己,尽量把自己伪装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也好大胆的去会我久别的情人。
我终于迈出了家门,出门的刹那,我是如此的坚定,出了门,我又那么的茫然,我还是我吗?还是那个贤惠的妻子,温柔的妈妈吗?雨中,我机械的挪脚步,麻木的上了出租车,拿出海给我的地址,我不敢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怯怯地把地址递给司机,诺诺地说:“师傅到这里。”
我不敢往窗外看,我怕看到熟人,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十分钟以后我,我到了海的住处,我瑟瑟的下了车,几乎是用颤抖的手去敲还的门……
海早已等在门口,我还没来得及敲们,海就把门打开了。
那一刻,我的心几乎蹦了出来,我浑身都在颤抖,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怕海对我热情,我又希望海对我……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海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慌乱地接过水杯,眼睛不敢去正视海。海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
“喝点水吧,我不会把你吃了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冷,”我语无伦次得解释说。
海坐在我的对面,很深情得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既有些胆怯,又有许多渴望,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如此深情地看过我,海的目光几乎要把我燃烧了,我强烈抑制住内心的激情,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这些年好吗?”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太太也好吗?”
海诡秘的笑了:“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不提别人行吗?”
海走过来,靠近我坐下,我本能地离海远一点。
“你总是躲着我干什么?我只是想见一见你,想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这些年,我时常在梦里见到你,时常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就从来没想过我?”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取我呢?”
海没有正面回答我:“你老公不比我好吗?”
“我要得是浪漫,要得是感情,可你呢?”我的眼里充满泪水,我很激动。
海拿出面巾纸,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倒在海的怀里……
海搂着我很久很久……
梦是那样的甜美,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醒了,我从海的怀里起身,慢慢放下海搂着我的手,轻轻地告诉他我要回去了。
天已经快亮了,就陪我过一夜好吗?我不想拒绝,可我总感觉我不能,他———有妇之夫;我———有夫之妇。我们怎么能……
我犹豫了,他也很茫然,我们又静静地坐了好久好久……
天亮了。
我……
海……
本文已被编辑[湘西南箫剑]于2007-6-25 18:45:5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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