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行路悠悠谁慰藉(二)何忧何求

发表于-2007年06月22日 晚上9:38评论-9条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题记

时光过得真是快,我来到福建的这个小镇,差不多已有大半年了。对于此地日日夜夜的光景,我已是无话可说,惟有日日堆积的惶恐和零丁,就如拍击岩礁的海浪,不时澎湃而来——

在深夜,躺在床上,在这样的小屋,在这样的小镇,竟是一点没有睡意。眼睛虽然闭了,但思维却无法关上,即便是数了一千头的绵羊,依然还是睡不着,这在我到这个小镇来之后,还是少有的一回。

以前每次一回小屋,总是先要往床上一躺,抢着睡一回,好象从来没有睡过一样。然后,才出来料理晚饭再洗澡,接着便是继续睡觉。我原来常常作梦,而在这个小镇的这个小屋,一觉睡去竟是无梦,每每都要睡到闹钟醒才会硬着头皮起来。至于屋里零乱的碗筷瓢盆,还有那到处乱扔的衣服,也都随它懒得理,而床头的那两本专业书和文学书,也早已不看,并干脆放在了地板上。

然而,这样的一个晚上,却是始终睡不着,尽管和平时大多数天中的任何一天一样,从外面拖回来的是一具极度疲惫的躯体,也还是那样的往床上一扔。这疲惫,每天几乎相同的疲惫,注定于每天几乎重复的工作——在办公室,写那些每天写不完的文件,也发那些没完没了的邮件;在工地,检查施工质量,同时领略场地上那每天都有的刺耳的噪音,刺眼的弧光,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危险;在船舱,还是检查,虽然里面如闷罐般的艰于呼吸,热浪扑人且又粉尘飞舞,即便是身体不太好,也还是要照进的。

睡!睡!睡!忘了今天的那两个电话!忘了小红的伤心和生气,也忘了陈先生即将的到来!

然而,辗转反侧了几个回合,却终是睡不着!而那两个电话的余音依然还在头脑里回荡,“小周吗?十五号我来船厂。”,“现在有时间吗?陪我说说话!”

事情就偏偏这么凑巧,这两只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的电话,竟然接踵而至,挂完陈先生的,便是小红的。

他,陈先生,香港人,我的客户——所谓的上帝,又要来了!又要看那双死鱼般的眼睛,又要应对面试一般的盘诘了,又要了!

于是,惊惶和烦躁立即跟来,于是,一句“我现在很忙,没时间。”便匆忙地打发了她,而且,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态度!

忙什么呢?接完一个电话的时间,难道都没有么?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给她电话,何况,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着她了。

这个小镇,离家是这么的遥远,每一次的回家见她,就如监舍里牢犯的放风,短暂而又珍贵。放风的时间,不过周六周日,多添一个周五下午,这已是陈先生很大的宽容。而放风放在路途的时间,倒又去了一半——飞机不许,火车不通,长途汽车大多超载,十来小时去,十来小时来。而放风的次数,一月一次,有时两月一次。这样的放风,辛苦,但也快乐着。

对小红最后的印象,还只停留在两月前和她在南京临别时的一幕上。斜倚门框的身影,笑眯眯的面容,黑又亮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是那样的生动而又难忘。我的愧疚,当时也是写在脸上的,呆呆的凝视过后,便低低地说了继续呆在福建的必须,并立时低了头,剥了一片一片的桔子送到她嘴边,等着她的发作到来。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安心工作吧。”这分明而又坚决的话,即刻给了我抬头的勇气,望处,依然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神,只是眼角眉梢处似已含了一点暗恨,向我飞来,我便又立刻低了头。

她是爱我的,也是理解我的,这从她的眼神里我已看到。可是,现在呢?

长驻福建,依然还是必须。我常常疑心,长久的分离,是否真会有什么隔膜出来,此前,我也曾拣了个机会吞吞吐吐地问过她。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话是这样的干脆而又沉静。而那微昂而又微笑的脸,又常常在我以后的默想中出来,让我觉着温暖。

生活总是要继续,即便天各一方,也是如此。虽然电话里有听惯的声音和听惯的笑声,但是久别的生活,见不到人,尤其是见不到见惯的笑容,便总觉得缺了什么。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想起她的笑来,她的笑,我是喜极的。每每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笑声多半是由我的高谈而起——谈小资的生活,谈《金粉世家》,谈《飘》……,而多半又是她的笑声,把我的话给打断。我还记得,有次靠在床头和她一起看电视里的聊斋,随口便夸她的笑声简直就是剧里婴宁的笑声,她便又笑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然而,时间久了,惯有的电话虽还是必须的任务,却似乎渐渐在变成一种负担。自然地,电话的数量和内容,便如自然灾害时农家每天要吃的稀饭,愈来愈稀。隔膜似乎也真有了,电话两头的声音已近淡漠,笑声已少,空气也沉闷了不少。近来,电话则更少,仅有的几个电话,也只是寥寥的数语——好否,平安否?之后长久尴尬的沉默也彻底代替了本来已是很少的笑声。

难道她真的较先前忙了么?——上次她在电话里说晚上要去上什么课的,我还告诉她路上一定要平安。难道她已倦于这样长久的分离?难道……?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可是,那隔膜的声音又每次让我退却。她一般不主动打电话给我,这次她的电话过来,一定也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她会说些什么呢?我不该这样匆忙地挂了她的电话,而且还是挂了她很少主动打来的电话!

她一定是伤心透了,一定是生大气了!这从她连着不接几个电话来看,就已确定的了。

现在已是无可挽回,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须回家,当面向她说尽我的狠心,说尽我的不对,求得她的原谅,求得她的高兴……。

然而,回家,现在说来,不过是个美丽的肥皂泡式的幻想,因为,很快,陈先生就要来了。十五号,不过几天的时间罢了。

充分的准备已是必须。他来了一定会查船舱里的情况,也会问资料熟悉程度,还有所提的问题是否解决。这次他来,我再不能给他以生气的口实,这是临下班时老板在电话里是这么交代我的。

我知道,上次手电未充以至他无法进舱,当面的大发雷霆之外,已是又在老板面前大大地告我一状了。他横竖对我已是不满,唉唉,我又何苦作那作那无谓的解释,还有那蠢笨的掩饰,使他恼怒更加,当场便要赶自己回家!

回家,好想啊!真想一走了之,回到小红的身边去。但,这样的回家却决非我所希冀!我还要呆下去,呆下去,我不可以做生活的败将,被他灰溜溜地赶回家去!

他对我的不满,早已由来已久,这可以上溯到半年前他来这个小镇对我工作的一次检查。导火索是我钱包和办公室票据的不幸失窃,他便疑我做事的不牢靠。而那驮背,偏又要去添些谣言,说失窃是我几天没有上班而房门又大开带来的结果云云。我早该料到的,他会去添些话来,我未买他的便当,也未客气地说声对不起,便是埋笔。

自然,我的话便都是多余,陈述成了欺骗,坦承更是谎言,他愈加的恼怒,也是可想而知。

而我也由此清醒,自己犯了孩童过于信人的毛病。此前的风平浪静和他微微的笑容,竟诱我以为他只有宽容,以为自己如有过失,也不至过分深究,有时甚至还幻想着他更大善意的到来。

果然很快,老板的电话便跟来了。“……,陈先生要我把你换了,……,你说怎么办?”黯谈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失望。

“我,我也不知道……。”我似是一个捅了很大娄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孩子,被问得语无伦次,张口结舌。辩白已是枉然,脑袋也已空白,我能说什么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谁叫我是一个打工仔?

事后,老板又象教育孩子一样对我说了一大通,却并没有炒我。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对于自己,是不幸还是幸运。

于是工作继续,但陈先生的检查也明显苛刻了。去工地忘带了粉笔,便是不敬业,复印机上有灰尘,便是不负责,文件中有一个拼错的单词,便是不认真……。

对应地,老板的电话和来小镇的次数也明显增加了。而我心头的重负也跟着明显增加了。每次他的电话来,或是人的直接到来,心就会突突地直跳起来。“你怎么能”,“你不该”也几乎成了他和我说话惯用的口头禅了,口气自然也已渐冷。我的声音总是低低的,有时僵硬几近变形,也还未忘了辩白,但往往不合时宜,这又更使他不快,之后长久的沉默简直要把自己吞噬……

……

这是怎样的生活呵!而这样的生活又何时是个尽头呵!……

这长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此后的几天,也几乎夜夜失眠。除了照常的工作,便是看陈先生给我的资料,资料是英文版的,看起来头都要炸,但还是要看,白天看,晚上看,看,看,看,看不下去也还是要看。平时偶尔有空去的歌舞厅,也硬着不去了,这已完全扫了众人的兴。兰亭序的字帖,也早蒙了灰,毛笔则被我扔到了墙角落。倒是多了逛街,百十来米的街道,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游荡,也不为什么,走累了就回小屋。

十五号,终于来了,陈先生也终于来了,看上去,神色依然还有些恨恨。时间被一点点地煎熬着过去,还好,我的准备,也还是起了点小小的作用,使他不能再说什么。终于,在喝了杯咖啡后,便什么也没说地走了。而老板的电话,也终于未有跟来。

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自己也似乎得着了一个小小的解放。我便邀了二三相熟的朋友,去了常去的那家饭馆,算是对这小解放的小庆祝。菜,还是一味的只是海鲜,但已很合胃口。酒过三巡之后,话也多了。陈先生的无理,老板的误解,自己的委屈,连同阿q的宣泄,一古脑儿从我的口中全吐了出来。长久的重负似乎随之卸下,连杯中之物,都几近能照出自己久违的笑容。

我的慷慨陈词过后,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开了,谈工作,谈老板,谈自己,最后便谈到了我的去留问题,走还是留,莫衷一是,但大抵是为我好的话罢。

走还是留,对于自己将来的前途,先前,我是不愿也不敢预想的,只是得过且过,每天按前天的惯性过着,就如驾车的司机,习惯了按既有轨道在一条道上开车,一直往前,不想随便变道。

“假如我还想呆下去,大概老板还不至炒我。”记得我当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很有把握的口气。的确,我对老板在潜意识里还是有份侥幸心理的。

“现在不炒不等于一直不炒!”一句话立刻答来,就如一记棒喝,使得我几乎呆了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位朋友。.

是啊!现在不炒不等于一直不炒,难道真要等以后老板炒自己了,再卷铺盖走人么?你给他造的麻烦还少么?真以为他只有宽容么?“

刚刚卸下的千斤重负似乎又回来了!原来,轻松的时间常常只是片刻,偷来的片刻。

我该怎么办?是去还留,还是先过一天算一天,等以后再说?现实,未来,将有的前途,一切,我该冷静考虑一下了。

“我是我自己的,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这样过去常常坚决的话,又开始呐喊于我的耳边。是的,我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着,我应该清醒地生活,清醒地决定自己今后的走向,即便是这个决定错了,也无怨无悔。

可是,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是开辟一条新的生路,还是沿着现有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或许,我真该挪个窝了,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受够了的陈先生,回到江苏去,回到离家近的地方去,我要天天和小红在一起,哄她开心,听她的笑声,看她的笑容,得她的温存!

我要勇敢地跨出去,为着小红,也为着自己。我周身的热血似乎也已沸腾,有了这开辟新的生路的主张,我便立刻行动了起来。工作的消息,合适的,不合适的,报上的,网上的,只要相关,先记下来再说,简历,也同时制作着。

陆陆续续地,我便收集到了七八条聘人的消息,简历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新的生路似乎就在眼前一样,仿佛自己就如一位漂流者,只身困在一个荒岛多年,突然依稀见着一条船只正遥遥驶来。我要在沙滩上拼命奔跑,挥动布衫,使它注意,捎我离开这个荒岛,开始脱胎换骨的生活。

为着这尽快开始这脱胎换骨的生活,除了上网,我也还未忘了给相知的朋友电话,托他们为我工作的事费心。自然,他们是不好推却的,其中的一位,因多时未见和未联系的缘故罢,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其间,他谈到了阿黄——大家以前的一位同事。

“你知道么,阿黄被老板炒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总之是炒了。”“怎么会这样,唉唉……”

阿黄,我是知道的,工作虽不能说多出色,但大抵还是能胜任的,好好的,怎么会被炒了呢?

我已不记得这个电话是怎样结束的,只是自此开始,我脑子里的那根稍松的弦又张紧了,似乎,炒的人并非阿黄,而是自己。反观自己,被炒的记录,以前难道还少么? 

我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一段岁月,阴阴的浅笑也跟着来了,一只似曾相识的手也似乎在天空中正熟练地翻云覆雨着。我也瞥见了半空中那只孤鸿缥缈的身影了,仔细翻看记忆的碎片,我还找着了这孤鸿额头清晰的血的印记。

在这记忆的碎片上,我也找着了饱含泪水老母的身影,正站在老家的屋檐下,微笑着向出门的自己挥手作别。我还找着了儿时的蝴蝶风筝,找着了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 

我也看到了小红的身影,孤身一人,走在南京的街头。也还看到了那双黑黑的眼睛,看着我,眨也不眨,定定地!也还是这样的眼睛,只是这射出的眼光,似乎多了份期待。而这份期待如烟雾一般在我内心渐渐弥漫开来,愈来愈浓,几乎要使自己窒息。

我曾答应过小红,以后休假一年,带她游遍中国,也曾说过,等有了钱,就给她买汽车洋房,天天陪着她。然而,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我哄她开心的谎言,一个真实的谎言。

“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我想起了鲁迅的这句话,而窒息的感觉也随之又有了。恐惧也跟着添来,匮乏的恐惧,生病无着的恐惧也一起跟来了,还有永远也还不清的房款,父母的养老金,医药费……。听说,最近猪肉的价格也涨了,……,人必生活着,此乃是人生的第一要义。

我记起了卡夫卡笔下《变形记》里那只巨大的甲虫,我也似乎见着它正可怜地无助地在它房间里爬行着。渐渐地,便是成群的甲虫,这些甲虫或大或小,虽五颜六色但千面一孔。它们正匆忙地穿梭在小屋,大街,工地,市府大院,摩天大楼,在长夜,在白昼……。而自己,也已无奈地被这甲虫的虫流给卷了进去,过着甲虫们的生活……。我已变成了甲虫么?我已失去了人的生活了么?我惊惧极了,便用力定神,甲虫们就渐渐地退去了。

而那血的印记,又开始在眼前闪现了。“公司是肯定保护你的”,我又记起了老板的这句话,也开始再次细细咀嚼他对我的言行。他真的只有宽容么?还是到最后依然会露出乌鸦本来的黑的面目?

那向荒岛驶来的船只,也似乎离我更近了,只是因为风浪的缘故罢,很是颠簸。我到底是该登上这剧烈摇晃的船只,置遇着海盗和翻船的危险于不顾,还是享受这荒岛暂时的安全,而甘于它的荒芜?

经过日夜的再三思量,也还是觉得,这个小镇仍是我暂时最佳容身的地方。驶来荒岛的船只,也还是由它驶走,脱胎换骨的生活,也不再期求。

至此,我的生活在起了微微的涟漪过后,又成了一潭死水了。对于今后,我已没有念想,只有空虚。只是,过去我常觉得,每天无时不刻的疲惫,是对生命的摧残,而由此的昏睡,则是对生命的浪费,现在,则已无感觉。

躺在床上,依然是这样的小屋,这样的小镇,还依然是这样的深夜,这样的辗转反侧。

头顶的天花板,依然是这样的雪白,几乎能映照出自己这枯黄的脸庞,这单调的躯体。我鄙视这枯黄的脸庞,因为它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我憎恶这单调的躯体,因为它只能行走在这样的小镇!

天花板上,也渐渐浮现出了许多的脸庞和躯体来,有亲友的,有船舱里工人的,还有大街上熟人的。昨晚电视里几个蓬头垢面的现代“芦柴棒”的脸庞和躯体也浮现了,我似乎也听到了他们在黑砖场里绝望的挣扎的声音。于是,我不免又有些觉着这小镇的温暖,自己总还能够在它的上面自由地行走,自由地吃饭,自由地正对这里所有的脸庞!

夜还正长,窗外皎洁的月光一如既往,偶尔还有几声马自达的喇叭声呼啸而过,不远处的机器轰鸣声又开始了。我知道,又是那家化工厂,在偷偷地生产,偷偷地排污水了。附近的小河,水早已发臭,河面尽是蓝藻。这小河的四周已全荒芜,寸草不生。恍恍惚惚中,我觉着自己似乎也已处在这片荒芜中了,放眼朝前看去,满眼全是这样的荒芜的土地。但在这荒地的一隅,却树着几栋奢华的别墅,但已摇摇欲坠,一条宽阔无比的黄金大道,直通大门,豪华的小汽车——大概是奔驰、宝马、皇冠罢,争先恐后,傲然奔于其上。

而身后,到处是野坟荒冢,墓碑有的有,有的没有,坟盖头也有的有,有的没有。盔甲,刀剑,白骨,完整或不完整的,狼藉遍地,不时还有土灰的长蛇上蜿蜒而过。不远处的几处荒庄和断壁残垣上,早已栖满了飞倦了的野鸽。那断壁上尽是血迹,模糊的字迹在月光下隐约可辨:“亡,百姓苦,兴,百姓苦……”,“……牛鬼蛇神……毒草……”,“……黑猫白猫……”,“……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终于,我看得有些倦了,便闭了眼。这才醒悟,自己还要行走。尽管路的尽头,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土丘,甚而至于连土丘也没有,但我依然还要行走!

我也知道,前方只是一片荒地,只是依稀几个同伴的脚印,而那去往别墅的黄金大道并不属于我。然而,我将深味这荒地的荒芜,以自己浓浓的悲凉,最大地显现于这广大的天地间,使它快意于这荒芜的悲哀!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我又想起了刚才断壁上的一句话,相信此时的江南,应是绿茵满地了吧,真愿这春风也能来一趟此地,不辞辛劳地也绿一下这荒地,我也好趁着这大好的明月还乡。

2007年6月20日于闽

本文已被编辑[鬼魅罂粟花]于2007-6-23 2:07:2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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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紫色妖精点评:

文字很凄美!简洁一点,少些对话,进入情节的节奏快一点,方能成为流畅的故事。

文章评论共[9]个
何忧何求-评论

紫色妖精,麻烦你能否帮我段落之间的空白编辑一下,怎么编都空得很多,谢谢!at:2007年06月22日 晚上9:51

何忧何求-评论

请帮我改下,谢谢!at:2007年06月22日 晚上10:24

紫色妖精-评论

就你这排版问题我就给你修改了好久啊!!!!!!!顺便帮你修改了几个错字!:)
  【何忧何求 回复】:谢谢!但中间的有些编排还是有问题!最起码帮我把开头"题记"两个字的位置放好!因为位置实在太难看了 [2007-6-22 22:39:15]at:2007年06月22日 晚上10:34

紫色妖精-评论

今天烟雨系统有点问题,我明天再帮你修改,我现在也进不去修改程序了!~~~~~~~~~~~~~~~
  【何忧何求 回复】:多谢! [2007-6-22 22:46:22]at:2007年06月22日 晚上10:45

紫色妖精-评论

QQ号码给我
  【何忧何求 回复】:我电脑没有装QQ,大概在中间的位置,很容易就看到的 [2007-6-22 23:32:06]
  【何忧何求 回复】:大概在中间上面一点点 [2007-6-22 23:34:51]
  【何忧何求 回复】:     走还是留,对于自己将来的前途,先前,我是不愿也不敢预想的,只是得过且过,每天按前天的惯性过着,就如驾车的司机,习惯了按既有轨道在一条道上开车,一直往前,不想随便变道。
          “假如我还想呆下去,大概老板还不至炒我。”记得我当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很有把握的口气。的确,我对老板在潜意识里还是有份侥幸心理的。
         “现在不炒不等于一直不炒!”一句话立刻答来,就如一记棒喝,使得我几乎呆了一般,只是愣
      
          是啊!现在不炒不等于一直不炒,难道真要等以后老板炒自己了,再卷铺盖走人么?你给他造的麻烦还少么?真以为他只有宽容么?

看到了吧
[2007-6-22 23:36:27]at:2007年06月22日 晚上11:25

紫色妖精-评论

晕!修改好了啊,你仔细看看~~~~~~~~~~~要是修改的不对,我。。。。。。。。。。。我。。。。。。。。。。。。。。我再去修改,麻烦你上QQ啊,这样说话好。。。。。。。。。。。。好累哦~~~~~~~~~~~~~
  【何忧何求 回复】:改重复了!,把多余的去掉! [2007-6-22 23:53:56]
  【何忧何求 回复】:正确的应该为

“现在不炒不等于一直不炒!”一句话立刻答来,就如一记棒喝,使得我几乎呆了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位朋友。

是啊!现在不炒不等于一直不炒,难道真要等以后老板炒自己了,再卷铺盖走人么?你给他造的麻烦还少么?真以为他只有宽容么?
[2007-6-22 23:59:15]
  【何忧何求 回复】:其中顺序颠倒了,还重复了一句,最后少了句号 [2007-6-23 0:00:13]at:2007年06月22日 晚上11:47

紫色妖精-评论

有修改了一次,麻烦你下次用QQ说话
  【何忧何求 回复】:文字对了,但标点句好后多了个小数点,另外,下面多了个双引号 [2007-6-23 0:06:24]
  【紫色妖精 回复】:倒~~~~~~~~~~~~~你杀了我吧~~~~~~~~~~受不了~~~~~~~~~~~~~~` [2007-6-23 0:07:58]
  【何忧何求 回复】:不想改就算了,不影响阅读了,呵呵,谢谢!!!!!!! [2007-6-23 0:19:25]at:2007年06月23日 凌晨0:03

尖叫的咖啡-评论

也许不要想,只是让自己走着,便好。思,想,有时是枷锁,过多地困住自己。
不过,生命的本真,又是什么呢?
  【何忧何求 回复】:今天有件事情,给我的刺激非常的大,所以很想上来和你说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生活中又有多少人理解黑砖窑的工人的苦呵!我终于明白了周围人的冷漠!!!太多了!!!我不该求他们来关注此事,就如我不该求有多少人来理解此文的内涵和我们在行走道路上的辛苦以及大环境的荒芜黑暗一样!!! [2007-6-25 22:14:21]
  【忧哉 回复】:何忧,生活是残酷的。面对残酷,只有乐观。有时人情也是无情的,面对无情,不要无奈,只有正视。 [2007-9-18 8:46:05]at:2007年06月25日 晚上8:39

抛忧-评论

何尝曾经没有作出过选择呢?
要如曾经作出选择时的坚定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相信,行路悠悠,你的小红定会为你来作慰鞜藉,因为你选择她,定是她有她的优点和你所喜爱这处。相信她是你最好的伴侣,会为你的苦与痛所承担一分。
请不要见义老板的言语,因为老板有时也有老板的难处,老板有老板决择。
虽不懂文学,在此狂乱言语了。敬请谅解!!

  【何忧何求 回复】:谢谢你对我文字的关注,也谢谢你对我感受的理解!多谢了!希望多光临! [2007-9-19 16:13:19]
  【忧哉 回复】:希望能拜读到先生更多的优秀的文字。
关注着…… [2007-9-20 7:47:02]at:2007年09月13日 中午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