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曰太行，峰多山亦高，云苍茫卷其间。其一峰曰“驼”。山之腰居十余户之村，中有王姓名德者，时二十又五，身魁伟，膀壮硕。然难交通故，又父亡侍母，未偿远行。其村之老少，十之九者亦然。

昔旬月，黄姓子，皓自城归。观之，衣华贵，发卷黑，面红光。德羡之。因德与皓幼偿戏，是夜，皓登德门访。间，皓白德山外之事，德愈羡。夜深，皓辞。

德恳诉其母“望亲肯子出，观世界，明事理，放不枉母之教，换金钱更尽儿孝于母？！”

德母然其意，曰“由儿。然，汝未曾远，当慎行之！”

德唯唯而应。

不日，德携包出。山渐远，德之心怡然。

先步趋，后乘车，德索骥入城。车止，出站，观城之街道，阔而坦，旁树绿花红，牌标杆线立无尽；道内车拥塞，人流如织。德吐舌目瞠。

忽一女，赤膊、露脐、光股者，从容擦肩而过，香冲鼻而入。德慌，避之，愕然，忖“城之女惧热也！？”

再顾左右，甫见一女，唇红极，发蓬，沿街拥犬而行者也，旁亦有牵之者。忖“城之女爱兽如斯，况人乎，真博爱者也？！”

行百十步，欲穿道，顾前后而行。至道中，一车呼啸而前，慌避，然不及，车“吱”声，顿。窗渐下，一长发首探出，怒喝“娘的！汝无珠？阻吾车，何为？寻死焉！”德先疑女，然，辩其声，乃男。德敛笑，诺诺曰“不敢！不敢！”忖“猛男也，吾惧之！”

至午，天近蒸笼，腹亦空。寻路旁一店，3元换面、汤各一。食间，旁四、五男赤胸而食，菜桌满，杯酒盈。无视左右，猜拳大吃豪饮，忽而瓶倒，碎，不睬，复呼“上酒”。忖“此乃神仙日乎？”德食罢，腹未裹，然包内余不足，流连出。

德行间，数询路人其目的所在。然，多不知，或曰乘车而行之法。图俭，自步趋寻之。

忽，内急，然无便所，欲寻僻处而解未果。环顾，见一大门，欲入，卫挡之。

“何为？”

“欲行三急之事，请放行！”

“此乃闲人免进之所，汝未知？”

德无奈，殷殷而告。旁年长者怜之。

“恶人否？访者否？若皆否方可入！”

德连称“否！”，方得入。

入院，进楼，寻厕，途闻“哗哗”而下之音，觅音得厕，入。见管龙之下一盆，水已溢，然水未尽。德不忍，念山村水极亏，每使水至极不得用，方灌树。进，关之，至滴水不泻，复进厕，内遇一人，正整衣欲出，见德入，乜斜而视，目怒火。德窘，绕行。便间，闻盆响水落之声。德心颤。如厕毕，并饮管龙之水，方出。至门，见卫，复谢！

至门外，转视，方觉门，高耸，威仪。目一牌，书红字，只识“人民政府”字。忖“无怪如此，乃衙门也！未知方识之人，是否‘太爷’？恐非也！”

德行数十里，复询十数人。人渐稀，道亦不整。询，乃城之郊也。时，已晚，日暮月升。偶见车或人道行。

一弯，忽明光夺目，至前，数彩灯炫目，高悬匾，书“发廊”。屋前数车，窗开门敞，屋内静极，然未见修发者，疑“夜修发？”更疑“修发而无人？”

忽，一女自旁出，光照其身，婀娜之态，发黄，眼媚，衣碎布，踏屐，乳半露，臀隐现。

“兄，妹貌若何？”

德楞。

“付金，可伴夜眠。”

德，大慌，未及择路而奔。

神定，忖“此妖？”，复忖，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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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寻目的，见皓，鼓数勇，述路之见闻。

皓初颦，后点德，狂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