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农村孩子,不会知道花园·公园和游乐园,可他们一样童趣无限。脚踏黄土,眼望蓝天,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纯真香甜,编织着春夏秋冬灿若群星的梦幻······那个年代,也就是我的童年。
春天来了,脚步很轻。不知不觉,地铺绿茵,柳吐金芽。村里的那片菜籽(油菜)地,成了我和小伙伴追逐嬉戏的乐园。因为那时候村里没有菜园·果园和桃园。
绿绿的油菜叶簇拥着嫩嫩的花台,花台顶着一簇鹅黄般的花蕊。我们提着草笼,割着油菜间隙的杂草,发现肥嫩的花台就扳下来偷偷埋在草底下,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出了菜籽地,大家都跟着老大田田走到南原底下人少隐蔽的地方,取出花台,轻轻剥掉绿皮,露出嫩得似乎透明的台芯。咬进嘴里,脆脆的,辣辣的,还有一点刺鼻的青草味。感觉并不好吃,可那时候我们就喜欢没事发那闲贱。我们的诡秘没有逃过看管庄稼的老二爷爷的眼睛,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父母。母亲教育我:你偷吃菜籽台,要扣工分的,年底少分粮,看你喝风屙屁。堂堂的爸爸脾气躁,硬是把堂堂的嘴打得红肿。我们心里都非常害怕,战战兢兢过了一段时间,油菜花已经盛开了。这时的菜籽地,黄橙橙,金灿灿,浪推波,波摇澜。蜜蜂嗡嗡嗡,蝴蝶翩翩然。我们几个把前面发生的事早忘到了一边。吃过午饭,我们和往常一样,提着草笼,来到了菜籽地边。看见起舞的蝴蝶,听着嗡嗡叫的蜜蜂,手就痒痒。一只很大的彩蝴蝶静静的落在菜籽花上,浅黄色的蝶翼套着黑红相间的脉络,脉络间色彩斑斓,好看而惹眼。我双手举着衫子展开,摒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慢慢挪向蝴蝶,近了,近了···我猛扑向蝴蝶。蝴蝶飞了,泰然悠闲的样子,分明是在嘲笑我的笨拙。提起衫子,菜籽倒卧,花瓣零落,好像是在控诉我的无情···抬头看见田田他们在捉蜜蜂,我心里先害怕了,蜜蜂可是蛰人的啊!田田可真是精啊,他说:你听见蜜蜂飞的声音又沉又大,那它就是采了很多蜜,等它落静了,用手猛拍过去,它就昏了,然后轻轻捏住它两个翅膀,给鞋面上吐些唾沫,它一蛰鞋,刺就掉了,再用手慢慢取下它腿上的两疙瘩峰糖(那可能是花粉把),可甜了。我按田田说的做了,很奏效。当拔下蜂刺的时候,我手颤了,心慌又害怕。把那浅黄色蜂糖(花粉)放在嘴里,面面的,甜甜的······回到家里,我把吃蜂糖的事告诉了妈妈,妈妈说,蜂刺被拔掉了,它就会死的。我的手似乎隐隐做疼,心中泛起一丝悲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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