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电话过来问她一个曾经的蜜友的电话,我以为她是在故意跟我开玩笑,只告诉了她号码并不戳破她,但随后她的话让我信了她:以前几乎张口就来顺手就拨的电话,怎么会忽然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那时候因为切切记得就没想过要留存号码,而现在竟然连痕迹都没处找了。
是啊,当初,没有刻意去记,此刻,也不是刻意要忘,只是记忆偷偷做了手脚。可是,要怎样去怪记忆呢?
曾经,以为心心相念是最平常不过的了。
晨雾里的几声鸟鸣,想唤来你听,柔柔的晨光,停止的时间,没有人,只有我和你,喁喁切切。浅浅的笑,浅浅的说,也许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有鸟鸣在耳畔。所说的最浪漫的事情大抵如此吧,我以为。
或者,没有人的午后,你指给我看那刚开的玫瑰,像甜甜地微笑着的纯纯的婴儿,带着淡淡的馨香,似乎忘记阳光,忘记晴日,然而,我们知道,阳光灼烈,心底便因此有淡淡的忧伤,忧伤着也甜蜜着,而这甜却只能在彼此心底流淌,一如那些不肯言说的隐痛。
黄昏来临的时候,太阳西下,倦鸟知返,我们却依然坐在黄昏里,有时喝茶,有时说话,有时却无事可做,只是平静地相对发呆,而记忆却轻轻记下这些时光,在那无人亦无事的时候悄悄潜来展览给每一个现在。
或者,清风徐来,我们缓缓走在月下,看水中云的影,听路边花在开,你说花开了,月要圆,我知道,花会落,月会亏。又怎样呢,世事总是无常,世事又总是固守着自己的清规戒律,而我们,只愿心心相念,也以为会心心相念。
但,就在我一个转身间,一切便都变了模样。是不是有过时光的碎片被记忆承载,是不是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的杜撰,而你,只是恰巧在那片记忆上被太阳投了个影。
其实,起初,我没有刻意要你打马而来,只是我不肯错过看你夕阳下在那排树下骑马而过的潇洒,只是我从唐宋走来习惯了温婉旖旎被你那马蹄声声的空灵迷醉。后来,我便以为黄昏鼓起的风是马儿迅疾跑过,以为月色倾城是因为有你骑马而过的倒影。其实,无论起初,无论后来,那些晨雾,那些黄昏,不过是记忆沦陷,于我,却如此美丽。
多少年后,也许我亦会像你一样,轻轻地,无痕的,将这一切,忘记。
本文已被编辑[恋尘叶子]于2007-6-20 7:45:0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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