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5年5月24日清晨,一阵尖利刺耳的警笛声,惊扰了座落在白山角下的不足50户人家的胜利屯儿。说句夸张的话,这大清早的笛声这么一叫,让人感到疹的慌……只见尘土飞扬中,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在靠近屯子西北角的两间破草屋前嘎地一声就停了下来,随即车门便打开了,紧接着,前辆车上下来四五个身着武装的刑警,他们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中一个人把近乎散了架的篱笆院门往旁边一推,另外几个人则站立在院门的两侧。
此时,警车到来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家离的近的有的隔着院门向外偷偷窥望,胆儿稍大点的则向警车这边试探着走近。从他们的眼神中明显地看出一些惶恐和不安。正在人们充满疑惑之时,另外一辆警车的后门也打开了,先是跳下两个穿便衣的警察,接着从车下带下来一个近乎蓬头垢面的年近30岁的青年男子,他双手带着手铐,脚上带着镣子,两眼显得有些呆滞,在他身后又下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外边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拎着一个银灰色箱子,另一个稍显年轻一点的则拿着一个照相机……
这时,院外已聚集了许多人,并且还有人陆续向这边赶来,那些胆小的也壮着胆子向这里围拢,充满狐疑的人群中有个别眼尖的,脱口叫道:“那不是唐武吗?”“对,是他,是他!”接着人们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嘀咕起来。“哎,我说老赵,听说这小子把4岁的儿子送到已经离婚的老婆那里,他自己到城市去打工,才走了不几天儿,怎么就叫警察送回来了?”“鬼才知道这个王八犊子干了些什么五七八糟的事儿,我听说他去送孩子时,老婆没理他,他又把孩子送到他父亲那里了。”“他准是犯事儿了。”“废话,不犯事儿能叫警察保护着回来?我早说过,像他这样打爹骂娘、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抽的二溜子货,早晚不得!”“你说真他妈邪门儿啦,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媳妇混没了不说,还要蹲巴驴子,他老唐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到了这辈怎么出了这么个歪瓜裂枣?”“老唐还不是让他活生生气走的?”……
正当善良的村民们议论不休做着各种猜测时,又一辆带着警灯的吉普车开了过来,车刚停稳,立马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官模样儿的人径直向小院里走去,后面跌跌撞撞跟着两个女的,那个岁数略大些的满脸泪痕的有人认出是唐武离婚的妻子,那个扶着她的是她的妹妹。
看到她们以这种落破相出现在大家面前,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心中,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整个小院内外的空气顿时像凝固了一样。
那个最后进院儿的警察打破了死一般的静寂,他用凝重的口吻说:“都准备好了吗?”那个穿便衣的警察回答说:“准备好了。”“那么就开始吧。”接到命令后,那个便衣走到唐武的跟前,用冷冰冰的威严的语气说:“在哪?”唐武向房西空地举了举带手铐的手。“有没有铁锹?”警官喊道。“来,过来两个帮帮忙。”于是,两个中年男子被指定拿锹来到空地上按唐武指定的地点挖了起来。大家都胡乱地猜测着即将出现的情况,眼睛死盯着挖下的每一锹,铲出的每一泡黑土。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一个中型蓝色的普通皮箱,被挖了出来,里面鼓鼓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警察让两个挖土的人离开远一些,那个穿白大褂警察拎着手中的箱子走上前来,他把带来的工作箱放在地上,用手把那个刚刚挖出来的蓝皮箱的拉链拉开,那惊人的一幕顿时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天哪,那箱子里装的竟是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蜷缩着身子,看来是被硬塞到里面去的,他面部青紫,两只眼睛略显外突,带着一副惊恐的样子,颈部有一处环状掐痕,穿白大褂的警察用手拉了一下小孩的手脚,发现孩子的胳膊、小腿骨已经折断,那是因箱子小装不下人为地折断的,那个拿相机的警察不断地给地上的一切照着相……他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消息一出来,可了不得了,真不亚于清空响个劈雷,静海突发海啸,人群一下子就像开了锅一样,有的转身就跑,有的干脆傻了一样张着嘴瞪着眼,愣愣地杵在那里……唐武的前妻像一头发疯的母狮一样,号啕着冲向唐武,没等冲到跟前便一头栽下人事不省,幸好有他妹妹扶着才没有实实地跌在地上,那个当官的警察立即命令两个警察把张武的前妻弄上车进行临时抢救,其他人在穿白大褂的警察的指挥下把小孩子的尸体放在车上,他们把唐武押上车,迅速发动马达,车上的警笛又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眨眼间消失在尘土飞扬乡道中。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6-20 16:14:57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白山风云的文集继续阅读喔!